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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桂芬整個人被塞進了枯木里,那是一棵被雷劈過的老槐樹。 本來陰氣就重,桂芬又死的慘,怨氣散不去,便在村子里作祟,四處嚇唬村民。 村民們既可憐她,又害怕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越無塵聽罷,對陳有根這種殺妻殺子殺母的惡人,自然深惡痛絕。 若非陳有根已經(jīng)死得透透的,越無塵不介意一劍送他上西天。 可當(dāng)越無塵問及,陳有根為什么要殺妻殺母時,陳有根支支吾吾的,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越無塵便注入靈力,逼他繼續(xù)說。 陳有根才道:“她背著我偷|漢子!” 此話一出,那些村民立馬給桂芬訴不平了,紛紛站出來道。 “不可能!桂芬那般膽小怕事,怎么可能去偷.野漢子?” “就是說啊,桂芬成天到晚被她那惡婆婆拘在家里,上哪兒偷|野漢子?” “再說了,咱們村從來就沒出過什么jian.夫.yin.婦!要是出了那種人,可是要浸豬籠的!” “我不相信桂芬會偷.野漢子!一定是陳有根污蔑人家!呸!” “呸!” 這些村民紛紛為桂芬打抱不平,雖然大多數(shù)人,平日里并沒有和桂芬有交情,有的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甚至平日里都不怎么見面。 但大家都很相信桂芬,即便桂芬之前是個外地人,這也不影響大家相信她。 小景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了“信任”二字。 并且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自己好像從來都沒被任何人信任過。 從未被任何人信任過。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越無塵。 他微感詫異,不知桂芬到底做過什么事兒,能讓全村人如此地信任。 并且,越無塵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當(dāng)初的林景。 如果,當(dāng)年大家能像這些村民們無條件信任桂芬一樣地,去信任林景。 也許結(jié)局就會不一樣了。 越無塵反思了自己七年時間,也反問了自己無數(shù)次。 為什么當(dāng)初不相信林景。 明明林景是他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孩子,是他畢生的愛徒,杰作。 明明林景那么乖巧懂事,不爭不搶。 明明林景平日里刻苦努力,尊師重道,對每一個人都很好。 明明林景一身正氣。 可是到了最后,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若是說,林景當(dāng)初是自己不肯出聲辯解。 可眼下,桂芬已死,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一言半語。 但村民們就是信她,即便桂芬不說,也信她。 越無塵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到底在堅持什么。 就為了二十四年前,他為林景測算的卦象,曾經(jīng)勘破過林景的命盤。 知道林景日后注定要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越無塵當(dāng)初太自負了,認為自己可以改變這一切。 認為自己可以護住林景。 他就因為……因為林景失了道心,臟了身體,毀了修為,被玄門百家圍.攻,受千夫所指,聲名狼藉。 就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越無塵就親手把林景給廢掉了。 他當(dāng)初沒有選擇相信自己的愛徒,這也成為了他飛升路上,最大的障礙。 勘破不透,止步在此,永遠沒辦法飛升了。 越無塵下意識越過人群望向小景。 剛好,小景也抬起頭來,望著他。 二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明明近在咫尺,可卻如隔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陳有根這樣的人,就何該千刀萬剮! 后來…… 原來,他自己也何該千刀萬剮。 第43章 師尊很想牽小景的手 但也只是片刻之后, 二人又雙雙把目光錯開了。 小景下意識攥緊拳頭,微微抿起了薄唇。 又是這種感覺。 又是同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個陳玉龍似曾相識。 每次不經(jīng)意間的目光相接, 總讓小景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曾說過,不會再來打擾他的生活了。 可明明面容和體型都毫不相似,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小景也并非多么信任越無塵,只是他覺得,越無塵身為無極道宗的宗主。 說話就應(yīng)該算話,若是一門宗主都不能一諾千金,又怎么可能讓世人信服? 越無塵此前, 明明就答應(yīng)過的, 不會再來打擾小景的生活。 一路上不管小景遇見什么困難, 也再未有人出面打擾他。 小景本來以為,林驚鴻等人對他來說, 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 離開南陽之后,噩夢就好像頭頂上的烏云,徹底散開了。 可是, 小景卻總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沒辦法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 趁著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陳有根,小景悄悄偷覷了陳玉龍一眼。 見陳玉龍并未再看過來, 方才的目光相接,好像只是個錯覺。 便聽陳玉龍問:“你說你的妻子,行事作風(fēng)有問題, 可有證據(jù)?” 陳有根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好半晌兒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圍觀的村民見狀, 又紛紛啐道。 “呸!不要臉的雜皮!自己行事作風(fēng)不干不凈, 還好意思污蔑人家桂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