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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凌厲,他已經(jīng)動了殺念了?!?/br> 林墨白喝不下去茶了,勉強還能坐得住,濃黑的眉毛擰著,死死盯著場上。 便見小景一手揮舞著斷劍,一手祭出黃符,竟一時半會兒不落下風,將秦朝打得節(jié)節(jié)后退。 秦朝甚至驚慌失措地大喊:“小師兄!你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對我下如此重手?小師兄!” “怎么回事?那個孩子他……他動了殺念!快阻止他!” 玄真長老見狀,忙要出手阻止。 越無塵從旁一攔,搖頭道:“不會的,小景的脾氣溫和,并非那種爭強好勝之人!” 話雖如此說,但越無塵也看出小景起了殺意。 可若是不阻止玄真師兄的話,一旦有長老插手試煉,那么小景不僅輸了試煉,反而還有背負著“爭強好勝,對同門動了殺意”的名聲。 按照門規(guī),是要被廢掉修為,逐出師門的! “我要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敢不敢無中生有,惡意中傷我母親!” 小景六識不全,生性單純,處世未深,哪里就知道秦朝是故意惹他動了殺意。 一步一步將他往圈套里引。 秦朝甚至還假意躲閃不及,被小景所用的符咒,燒毀了半截衣袖。假模假樣地大喊:“小師兄!我認輸了,還不成嗎?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放屁!”林驚鴻氣得毫無任何形象地破口大罵起來,“胡說八道什么東西?小景區(qū)區(qū)一把斷了的破劍,哪里能抵擋得了斬霜?一定是那王八羔子對小景說了什么,才惹小景這般失常!” “閉嘴,坐回去!”林墨白從旁冷聲道,“不管秦朝說了什么,他既已認輸,小景便該收手才是!” 可小景并沒有因為秦朝認輸了,就立馬收手,反而還繼續(xù)與之纏斗。 甚至還提著斷劍,劃傷了秦朝的手臂和肩胛,鮮血從道袍中蔓延出來。 秦朝假意大聲喊:“小師兄!我到底何處招惹你了?你要對我下如此狠手?你再這樣,我就要還手了!” 小景不語,欺身一劍刺了過去,正中秦朝的左肩,再狠狠往下一劃,立馬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傷痕。 秦朝吃痛地慘叫出聲,見時機成熟了,提起手里的劍刃,作勢要狠狠刺|穿小景的身體。 反正大家都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了。 不是他下狠手,而是小師兄咄咄逼人,才迫使他還手的。 至于還手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失手重傷了小師兄。 那么也是小師兄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哪知劍刃還沒觸碰到小景,便聽嗡的一聲,一柄通體流光璀璨的劍刃,自遠處飛速襲來。 一劍將秦朝手里的劍刃打落在地。 小景趁機,一掌將人打落臺下。 可憐秦朝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傷到小景,反而劍刃脫手,身子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倒地吐血不止。 就在眾人還在震驚于“斷情居然主動護主”時,小景竟然還不收手。 直接提著斷劍,自高臺下飛身而來,一腳踢到秦朝的肚子上,將吐血不止的秦朝,再一次踢飛多遠。 極其狼狽地在地上翻滾,再次吐血時,已經(jīng)吐出了黑色的血塊——這是傷到了內(nèi)臟了。 可見小景動了殺念,一腳踢得毫不留情。 “孽畜!” 玄真長老霍然起身,厲聲呵斥道,當即便要出手擒住小景。 越無塵從旁阻攔,沉聲道:“師兄!這是我的徒兒!要打要罰,也應(yīng)該由我來決定!” “小景!” 沈清源趕緊沖了上前,見小景還要繼續(xù)傷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低聲勸阻道,“不可!點到為止便好了!” “放開我!我今日就是要割下他的舌頭!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了!” 小景氣得渾身不停地發(fā)抖,他本來就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眼下好像個毛扎扎的刺猬,一把將沈清源的手甩開了。 哪知手里的斷劍一不小心劃到了沈清源的手背,鮮血汩汩涌了出來。 “大家快看!小師兄居然敢傷大師兄?!” “小師兄怎么這樣?居然敢傷大師兄?!” “如此爭強好勝,殘傷同門師兄弟!他也配當宗主的親傳弟子?!” “大家一起上,把他擒住問罪!” 話音未落,十多個弟子涌了出來。敏言攔著不讓他們動小景,一直說:“都不要動!小師兄不是那樣的人!大家先聽聽小師兄的解釋!” 奈何他人微言輕,哪里能阻止得了。 林驚鴻見狀,哪里還管什么不可插手其他宗門的內(nèi)務(wù),只知道這些牛鼻子小道士,在欺負小景! 他們都在欺負他二哥! 林驚鴻怎么可能忍得了? 當即一把甩開大哥,飛身護在小景身前,林驚鴻怒聲道:“我看今日誰敢傷他?!” 秦朝見狀,捂著胸口,嘲諷道:“早就聽聞,林劍山莊的少主同南陽常家的常軒舉止曖|昧,不清不楚,今日我才真是大開眼界!” “閉上你的臭嘴!哪里來的雜碎,敢在我面前叫囂?別逼著我說臟話!” 林驚鴻自打知道小景就是他英年早逝的二哥的殘魂之后,就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當著小景的面說臟話了。 可他一急,就渾然把這事兒給忘了,嘴皮子上下一掀,林驚鴻又罵:“真是殺豬的忘了老本行,你以為七星閣是什么了不得的名門正派?祖上還不是靠著模仿我林劍山莊,偷學我林家劍術(shù),才得以開宗立派的?我大哥不讓我往外說,怕丟人??赡慵易嫔暇褪墙o我林家看大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