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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鴻嘴上說著,大哥不讓他說,可還是一股腦地都說出來了。 氣得秦朝白眼一翻,居然直接暈死過去了。 林驚鴻這才轉身同小景道:“你別怕,我會護著你的,七星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玄門大派?!?/br> 小景深呼口氣,攥緊了手里的斷劍,薄唇一抿,一個字都沒吭。 只是他的表情看起很兇狠,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把林驚鴻心疼得不行,趕緊又哄:“別怕啊,別怕,沒什么要緊的,大不了,你跟我回林劍山莊,七星閣平生最怕同林劍山莊打交道了,他家祖上就是林家看大門的!家奴而已!家奴之后,如何能同你比?” 小景倒不是害怕,他只是很憤怒,又因為六識不全,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毛扎扎的刺猬,讓人不敢靠近。 “驚鴻,回來!” 林墨白站起身來,出聲道,“這是道宗的門中之事,同你有什么關系?還不趕緊回來!” 他不想讓林驚鴻過多摻合小景的事情,也不想讓外界誤以為林驚鴻和小景之間不清不楚。 畢竟小景的名聲很難聽,是一個“斷袖”。 林家還從未出過斷袖,如此有辱家風的子弟,絕對不是林家的孩子。 林墨白略一思忖,又同越無塵道:“想來,這孩子也只是一時求勝心切,好在也并未鑄成大錯。只是那法器護主罷了,這才失手傷人。再者,小景只是初入玄門,還不懂得靈活控制法術,依我看,不如從輕發(fā)落,不知越宗主意下如何?” 越無塵冷漠無比地道:“這事乃無極道宗的門中之事,就不勞煩林家主費心了。” 語罷,他便起身走至臺前,目視著小景,凝聲道:“你可還有什么話說?” 小景咬了咬牙,不知道該怎么說。 如果他如實說了,又擔心眾人會因此,就去調查他的母親。 再者,此前秦朝又喊又叫的,基本上都把他的罪坐實了,還有什么可解釋的? 小景道:“他都已經說完了,大家也都親眼看見了?!?/br> 越無塵卻道:“為師現(xiàn)在,不聽秦朝說,只想聽你說,為何在秦朝認輸之后,你還不肯收手?” 他這是在給小景機會,好讓小景說出真相來。 就好像當初,他最后給過林景一次機會,問林景為何要那么做。 可是林景當時并沒有回答。 小景不像林景好的方面,卻像林景不好的方面,死死咬著牙齒,搖了搖頭。 這便是不說了。 “孽畜!枉我此前還夸你品性好!這便露出本性了!”玄真長老怒聲道,“一次小小的試煉而已,就讓你對同門師兄弟下這般狠手,若是來日你修了更深的道術,豈不是要為禍人間?既然如此,還不如將你……” “師兄!事情尚未有定論,何必這般著急給他定罪?”越無塵出聲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容置喙道,“我的徒兒是什么性情,我這個師尊最是清楚不過,小景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傷人之輩,其中必有隱情?!?/br> “師尊,小景平時不這樣的!” 沈清源也趕緊跪地拱手道,“弟子請求師尊調查清楚,萬萬不可冤枉了小景!” 從前冤枉死了林景,成了他七年以來的噩夢。 再也無法容忍小景也受人冤枉了。 其余弟子們聽罷,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大師兄好生奇怪,都被小師兄劃傷了手背,居然還替小師兄說話!” “大師兄此前帶著一波弟子下山游歷,還曾路經南陽,當時就認識了小師兄?!?/br> “聽聞,小師兄從前行事,極其不堪,生性放|蕩?!?/br> “大師兄當初一見面,就刺了小師兄一劍,后來不知怎么的,對小師兄莫名其妙好了起來。” 小景聽著耳邊的議論聲,死死攥緊拳頭,指甲都剜進了rou里。 耳邊隱隱又回響起了更多的議論聲,甚至是辱罵聲。 “想不到林師兄竟然是這樣的人!居然和大魔頭攪和在一起!簡直丟盡了師門的臉面!” “看不出來林師兄平日里那般正派,居然私底下行事這般齷|蹉!” “他一個男人,居然會跟個女子一般,肚子里揣了個小魔頭!” “簡直丟人現(xiàn)眼!” “不知廉恥!” ……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 小景頭痛欲裂,手里的斷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兩手捂住絞痛的腦袋,望著周圍人的臉,看著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的。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很多畫面。 也是這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罵他不知廉恥,人盡可夫,水性楊花。 還踢他肚子,要把他腹中的孩子活活踢死。 小景分不清楚,現(xiàn)實和幻象,只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一樣,痛楚難忍。 第69章 小景只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比林景差 小景十指穿過頭發(fā), 死死扣住頭皮,一遍遍地低聲道:“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這樣的,?。。。。。?!”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宛如龍吟一般,凌厲的勁氣,將左右的弟子推開數丈之遠。 狂風宛如刀片一般,瘋狂亂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