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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年鉆進十七歲陸霄遠的校服外套。 一路好眠。 * 下大雨的夜,車程變得無比漫長。 到達車庫的時候,容鶴依舊安然睡著。 陸霄遠看著容鶴眼窩的青黑好一會兒,最終沒有叫醒他,而是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門,解開安全帶,把容鶴從車里抱了出來。 容鶴雖然不算矮,但屬于骨架纖細的一掛,再加上身上沒有贅余的rou,體重偏輕,抱在懷里手感剛剛好。 從車庫到二樓臥室,容鶴一直把臉埋在陸霄遠胸口。 陸霄遠的外套還丟在車里,薄薄的羊毛衫根本擋不住容鶴呼出的氣息。 濕熱一點點浸潤到皮膚,勾得心臟如同被小貓?zhí)蜻^一般,撩起癢意,但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硬扛著。 直到把容鶴輕輕放到床上,胸口那塊濡濕的布料才瞬間涼了下來。 陸霄遠替容鶴脫了外套和鞋,將被子嚴嚴實實拉到下巴,安頓好一切之后,放在容鶴耳側的雙手并沒有立刻收回,而是繼續(xù)將上半身撐在他上方十幾公分處。 今天沒有月色,臥室里只有從走廊外滲透進來的微弱光線。 陸霄遠盯著容鶴淡色的嘴唇看了好久,突然發(fā)現(xiàn)什么,愣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直起身,轉身離開了容鶴的房間。 房門“吱呀”靠攏的剎那,容鶴猛地睜開眼,如同溺水之人般抓住胸前的被子,狠狠喘了一口氣,睜大的眼中半分睡意都沒有,唯有不可思議。 第22章 “找個老師。” 其實在車庫的時候,容鶴就已經(jīng)醒了。 鼻尖充盈著冷冽的雪松氣息,迷迷糊糊間還以為是陸霄遠抱著他,等完全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陸霄遠的外套。 正當他嘲笑自己異想天開的時候,他就被陸霄遠從車座抱進了懷里,還是用公主抱的姿勢。 他不敢讓陸霄遠知道他醒著,因為他此時的臉一定紅得沒眼看,他只能把臉埋在陸霄遠胸口裝死。 直到陸霄遠將他放在床上,這場漫長的“折磨”才終于有了結束的跡象。 然而,陸霄遠卻并沒有離開。 由于閉著眼,他看不見面前正發(fā)生的一切,但別的感知被放得無限大,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慢慢靠近的溫熱氣息,貼著他的臉頰,又縈繞過鼻尖。 平生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劇本里寫的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然而那鹿角頂?shù)奶昧?,一下撞破了墻壁,讓他呼吸猛然變得紊亂。 陸霄遠應該是發(fā)現(xiàn)他在裝睡了。 容鶴瞪大雙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混亂中竟橫生出一股古怪的懊悔—— 如果剛才的演技能再精湛一點,沒穿幫就好了。 * 第二天大早,兩人在餐桌上相見,神色如常地坐在落地窗邊淅淅瀝瀝的雨聲里。一個裝作沒拆穿,一個裝作沒被拆穿。 早餐后,容鶴收到了武術特訓的時間,就在兩天后。 近幾年來,市面上大多數(shù)仙俠玄幻劇的戰(zhàn)斗場景都是靠特效加持,演員只需要吊著威亞飛天遁地,再擺幾個唬人的招式就可以了。 而《昆山雪》不同,它有非常多的近身rou搏戲,需要呈現(xiàn)出拳拳到rou的流暢感。其原著小說也是以畫面感十足的打斗片段聞名。 為了盡可能還原原著,劇組請了頂尖團隊進行動作設計和指導,精確到了每個人物的一招一式和動作癖好,還安排了幾個打戲比較多的演員進行統(tǒng)一訓練。 劇中的喻無瑕天生體弱,根基不穩(wěn),師父便讓他先練了近十年拳腳功夫,然后再練氣筑基。這個設定導致他成為了全劇近身rou搏戲份最重的角色。 為此,林導專門找容鶴談了一下他的打戲部分,想聽聽他的意愿。 容鶴不假思索道:“我以前拍過幾個打戲,稍微有點基礎,可以先努力嘗試嘗試,實在不行的地方再用替身。” 林導是個追求真實感和流暢度的導演,容鶴這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拍著容鶴的肩膀贊許道:“這樣最好不過了,敬業(yè)的演員有前途。” 容鶴到達練武場地的時候,有些演員已經(jīng)大汗淋漓地練起來了。 第一次在這么大投資的電視劇中出演重要角色,容鶴半點都不敢馬虎,只能暫時屏蔽心頭的那點雜念,全身心投入到拍攝前的準備中。 由于是突擊訓練,量又大,一天的訓練下來,容鶴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他在練功房的浴室草草沖了個澡,回去之后連飯都懶得吃,毫無形象地癱在沙發(fā)上,一不小心就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半夢半醒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撲向鼻間,容鶴眼皮顫了顫。 透過繁密的睫毛,他看到陸霄遠俯下身,沖他伸出手…… 容鶴心臟狠狠漏了一拍。 如果那晚公主抱的事情再發(fā)生一次,照他這個得寸進尺的聯(lián)想能力,他可以確保自己接下來都無法再專心工作了。 于是,他強迫自己睜開眼,對上陸霄遠平靜如水的目光。 而陸霄遠的手,正懸在他的肩頭。 “陸,陸老師。” 容鶴忙不迭坐起身。 陸霄遠道:“沙發(fā)上睡覺容易著涼,剛準備叫醒你。晚飯吃了嗎?” 容鶴還沒來得及開口,肚子響亮的呻吟代替了他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