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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后,師兄弟也已決裂。 裴桓儼然也習(xí)慣了宋新亭看不順眼的事實,見阮秋看誰都沒看自己,這怒火自然也轉(zhuǎn)移到了宋新亭身上,“這不是聽說宋師兄跟人打賭,我自然要來看看,沒想到你還真把他也帶來了?!彼l頻看向阮秋,“當(dāng)了劍圣的徒弟,果然變了不少,你來這,也是因為你哥哥跟那個謝英的賭約?” 阮秋也很意外裴桓一個筑基期的內(nèi)門弟子居然也會出現(xiàn)在這,但很快就從他的話中知道他來這里的原因,那個賭約,果然傳出去了。 不過倒是提醒了阮秋一件事,“不知謝英來了嗎?” “謝英?” 沈灼寒面露迷茫,裴桓輕哼一聲,持刀靠在門邊,說不出的風(fēng)流俊逸,“你果然是為了這個賭約來的,聽說這個叫謝英的小子最近跟你住在凌絕峰,你看起來很在意他?!?/br> 阮秋面色平靜,“你知道?” 裴桓斜睨他,“你過來。” “看來人還沒到?!彼涡峦だ淠?zé)o視了裴桓,同沈灼寒道:“我們是來找一位名叫謝英的小兄弟,幾位師弟是為了懸賞任務(wù)來的吧?!?/br> 沈灼寒看不懂幾人的恩怨,但聽說過阮秋曾在藏月峰住了八年,直到一年前才入清徽山,也沒有多問,應(yīng)道:“我打算淬煉靈劍,正缺一枚紫曜石,便約了幾位師兄弟一塊來,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幾位師兄?!?/br> 比起裴桓,宋新亭更愿意跟傳言中他弟弟的對頭說話,“你們一路過來,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沈灼寒思索著搖了頭,“要說異常,林家莊處處都不對勁,可真要說有什么問題,我們剛到不久,也只見過這林家莊的護院老林。” “只怕他不只是個簡單的護院。”宋新亭發(fā)覺裴桓還盯著阮秋看,面色一沉,便護著阮秋進屋,“謝英還未到,我們先進去歇會兒?” 沈灼寒看在眼里,笑道:“有幾位師兄出手,林家莊的事情想必不難解決。老林還未回來,幾位師兄,我們還是先進去等人吧?!?/br> 阮秋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后者一臉泰然,他便有些自慚形穢。沈灼寒長得好看,脾氣好,練劍天賦又好,剛?cè)雰?nèi)門一年就已快練氣大圓滿,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人,若是真的跟師尊結(jié)成道侶,好像也挺般配的。 有宋新亭護著,裴桓沒再找到跟阮秋說話的機會,宋新亭還拉著阮秋坐在離裴桓最遠的位置,但也沒人再說話了,都在偷看阮秋。 這個引人爭議的劍圣小弟子,在座又有幾人不感興趣? 可是等了許久,謝英遲遲沒到,老林也一直沒有回來。 月上柳梢頭,那幾名靈犀山的弟子都坐不住了,一名醫(yī)修偷偷看了眼端坐對面安靜垂眸的青衣少年,湊近沈灼寒耳邊說:“沈師兄,你說這個阮秋真的是來找人的嗎?還是知道你會來,特意來搶那枚紫曜石的?” 沈灼寒神色淡淡道:“陳師弟,阮師兄不缺紫曜石?!?/br> 陳師弟輕哼道:“他自然不缺,只是沈師兄需要罷了?!?/br> 沈灼寒笑而不語。 一片沉寂中,阮秋忽然起身,同宋新亭耳語兩句便出了門,沈灼寒的神色才有了一絲變化,緊跟著,另一個人跟了出去,正是裴桓。 宋新亭也看到了,馬上提劍跟上。 阮秋在大堂里坐了半個時辰,實在悶得慌,就在門前透透氣,算算時間謝英早該到了,可到現(xiàn)在還遲遲不見人影,他究竟去哪兒了? 裴桓便在此時走到他身后,“你這么關(guān)心那個謝英?” 阮秋身上一僵,而后緩緩回身,面色淡然道:“他是許長老送到清徽山上拜師的,我自然該關(guān)心,若他一直沒有來,恐怕是出事了?!?/br> 裴桓嗤笑道:“他不過只是遲了半日未到,你就這樣關(guān)心?你認(rèn)識他也不過短短幾日,你我可是自小相識,自從上了清徽山,你就再沒有回過藏月峰,也不說回來看望收留你多年的師尊,阮秋,你可真厲害?!?/br> 阮秋聽他說話陰陽怪氣的,直接轉(zhuǎn)身便往院中走去,“你想嘲諷我,隨意,但我沒心情奉陪?!?/br> 裴桓見他如此冷淡,咬了咬牙道:“你現(xiàn)在可真是一句都說不得了?!彼€是跟了上去,望著青衣少年清瘦的背影,恍然驚覺,一年未見,阮秋已長高許多,雖然只到他肩膀處,只是看上去愈發(fā)柔弱了,裴桓忽然意識到,他在清徽山未必過得好。 “你……” 裴桓支吾須臾,問了出來,“你這一年,過得好嗎?” 阮秋九歲來到藏月峰,就同那時已經(jīng)是宋新亭小師弟的裴桓認(rèn)識,裴桓大他三歲,又是世家子弟出身,背靠蒼耀國,天之驕子,自小就是驕傲不服輸?shù)男宰樱矎膩聿豢系皖^,宋新亭不在時,還會偷偷欺負(fù)他,不過也就只是言語上的挑釁或是整蠱嚇唬他,也無傷大雅,直到那一次…… 阮秋沒再深想,他有些意外裴桓這種天之驕子居然會對他問出這種問題,還沒有想到該怎么回答,裴桓又說出了叫他更意外的話。 “對不起?!?/br> “……什么?” 當(dāng)著阮秋的面,裴桓卻說不下去,他扣緊刀柄,最后還是別開臉,“八年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破你……你的秘密,我也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你不是怪物,我才是。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 這話不僅讓阮秋怔住了,剛跟出來的宋新亭也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前,頗為錯愕地看著院中海棠花樹下顯然不敢面對阮秋的裴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