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講理(重生) 第25節(jié)
“沈?qū)④娨膊皇鞘裁戳寂洌粋€莽夫罷了,這么說倒是般配。” 這幾個皆是德高望重的老婦人了,朝廷敬著重著,如今長公主失德在先,就是圣人聽見了也只能壓著怒氣而不發(fā)。 初春的好時節(jié),泰由愣是聽出了一頭冷汗,親自上陣想要把蓋頭給長公主戴上,誰想蒼沐瑤就是連他都不服,“且慢,可是有什么東西在往這里跑?” 泰由哪有心思顧這些,心里著急,沒瞧見周皇后都已經(jīng)站起身要親自來上手了? 便是此時,蒼沐瑤話音剛落下,屋外一陣戰(zhàn)馬的嘶叫就沖破天際,下一秒一身黑甲的男人大步邁入,他面色冷峻,風(fēng)塵仆仆,進門亦來不及看蒼沐瑤一眼,便單膝跪地,“臣沈煜八百里加急軍情來報!” 沈煜?!軍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無論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沈煜,還是那未知的軍情。饒是圣人見慣了大場面也一下子不知該接什么話。 堂下沈煜不等圣人問話,兀自繼續(xù)稟報,“臣率三萬西北大軍踏平匈奴駐地,斬匈奴主將于陣前,匈奴使節(jié)與大軍在后,臣請命先回長安復(fù)命,請圣人贖罪!” 西北大捷! 打了兩年仇老和錢將軍一起都沒打下來的匈奴駐地,沈煜用了才多久,三個月! 諸人方才還各自奚落,這一下都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呀!大業(yè)大勝仗了,西北太平了,這毋庸置疑是大好事了。 業(yè)元帝也回過神來,滿意之情溢于言表,“好!愛卿何罪之有,朕還要褒獎!要大大的賞!” 沈煜喜怒不見,依然沉穩(wěn),“謝主隆恩,另今日是臣的大喜之日,臣特來迎親,路途遙遠誤了吉時,請圣人與長公主殿下恕罪。臣便以西北三城將功贖罪,往圣人與長公主笑納。” 業(yè)元帝聞言,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匈奴的西北三城?好好好!”又是三聲好,“還不快給新郎官換上衣裳,迎親吉時過了不要緊,拜堂的吉時不能過!這雄雞還不快撤下去,駙馬爺為國爭光乃大業(yè)之興!沐瑤大喜亦是大業(yè)國運之榮,如此良辰吉日理當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可不是隨便能說的,可見圣人這是欣喜到了一種什么程度。大堂之內(nèi)那些謝言碎語當即滅了個趕緊,齊齊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片賀喜聲中,沈煜站起身,將凳子上鋪的紅綢一扯,裹在黑甲外頭,紅艷艷的顏色印著銀色面具詭異又刺目,他站定在蒼沐瑤的面前,一路疾馳的氣息還未平復(fù),喘著粗氣,卻異常輕柔的對面前的女人道,“我來了?!?/br> 蒼沐瑤已經(jīng)呆了,從他進門的那一剎那便魂不守舍,這一句仿佛點魂的燈,召回了理智,亦帶來鋪天蓋地的感動,她從未如此確定,這一生遇見此人,興許是上天給予的厚愛。 而另一邊,沈舒月還在茶樓里,那些婦人的聲音太過刺耳,她直搖頭,沈煜怎么可能回來?她明明聽見昨日公公柳承中與親信說朝廷沒有絲毫消息,朝廷都沒消息,將軍怎么可能擅離職守,從西北回長安?! 慌張的站起身,她撥開前頭兩個壯碩的婦人,“胡說八道,這不可能!” 她剛把腦袋擠過去還未瞧見那一身黑甲的面孔,就被后頭一雙手扯回來,“哪里來的小娘子,這般的粗魯,推推搡搡的什么樣子?” “就是,老娘在這站了幾個時辰了才能坐著那么好的位置,你擠什么?!” 沈舒月一個千金小姐,小細胳膊小細腿哪里比得過這些做粗活的婆子,站不穩(wěn)腳跟一下子就被摔在了地上,她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當即怒吼道,“放肆,你們知道我是什么人嗎?!柳家夫人也是你們能這樣推推搡搡的?!”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哄然大笑,“什么柳家夫人,官夫人都在前頭酒樓呢,有點本事的也被請去觀禮了,你能在這算什么柳家夫人?!” 沈舒月面色一白,柳升桓現(xiàn)在是白身,她沒有這個資格被邀請,“不是官夫人也是柳家的夫人!看看這玉佩,你們識字兒嗎?!狗眼看人低!” “喲喲喲,咱們狗眼看人,也要咱們能看見的人呀,什么柳字,咱們可不識字?!逼抛语@然被她說生氣了,嗓門大起來,“大家快來瞅瞅,這位說自己是柳家夫人呢,還要教咱們識字兒呢,這要是柳家夫人能連個丫鬟都沒有?身后護衛(wèi)都沒有,誒喲喲,這要是是真的,你也是柳家的下堂婦吧!” 在這坐的都是布衣家的悍妻,最聽不得別人嘲笑自己沒文化,婆子這么一嚷,黑甲也不看了,畢竟達官貴人的事兒與自己關(guān)系不大,面門前有人嘲諷就是大事兒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圍攻起來,口水唾沫不講究,橫飛噴在沈舒月的臉上。 沈舒月驚恐的看著人頭攢動,還在叫嚷著,“你們等著,柳家不會放過你們的!都給我住手!那個沈?qū)④娛俏腋绺纾∷矔夷銈兊?!我是?zhèn)遠侯府的大小姐!你們再多說一句全都給你們抓進去!” 婦人們回應(yīng)她的是哄堂大笑,“你抓呀,抓呀!還鎮(zhèn)遠侯府,你以為你是那個沈大才女嗎?沈大才女自有柳大才子敬著、護著,哪里會在這里?!?/br> 沈舒月正想說她就是,卻不知道被誰的手一推,從欄桿上翻了下去,欄桿不高,下頭正是樓梯,她一路從樓梯上滾下去,跌的滿嘴血,又引的上頭婆子們大笑,“做夢吧你就,切?!?/br> 沈舒月一口氣提到一半,被上頭飛下來的唾沫蓋在臉上,眼前便是一黑,昏死過去。 第54章 柳府與新建的公主府在一條街上, 一個在街頭, 一個在街尾,街頭的公主府今日老少皆賓, 流水席擺到門外面,百姓們擁護著新出爐的駙馬,恭祝他新婚, 討一杯酒,少不得還要提一提西北大捷。街尾的柳府卻是大夫進進出出, 據(jù)說大公子的夫人病倒了, 大公子又醉倒在天香樓, 個個都哭喪著臉,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兒就等著挨鞭子。 柳思知道這事兒,祖父和父親都已經(jīng)先行回去,她也準備往回走,剛走到花園迎面卻遇上了嘻嘻哈哈的一群人, 高談闊論的聲音很大, 中間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子, 不似長安人。 一條道狹窄, 避無可避,柳思往旁邊退了小步讓那女子過去,誰想那女子看了兩眼,忽然和同伴分開獨自停下來,站定她面前,“你好, 我叫伍舟,你是誰?” 柳思看著面前伸出的手,不同于長安普通千金的手,這一雙手心里有老繭,手背上有傷口,在袖口折疊處還有未褪去的痂,她略帶厭惡的撇開眼,“柳思,伍小姐安好?!?/br> 來人仿佛看不見柳思不樂意的樣子,看她避開,又一個健步擋住了路,“我聽說過你,咱們年關(guān)的時候見過,你不記得了嗎?” 柳思搖頭,“我不認識你,麻煩伍姑娘挪步?!?/br> “我真的見過你,那天在北城門內(nèi),你給我的馬吃了草的!”伍舟見她要走,伸手就去拉。 柳思躲閃不及,被人高馬大的伍舟一用力直接撞上了伍舟的肩膀,“什么北城門,我不記得!你快放開我,祖父喚我回去了!” “回什么回,沈大哥還在外頭呢,哪有散伙的事兒,你今日在這便是來參加喜事兒的,大喜事定要不醉不歸,走走走,咱們進去瞧瞧大嫂子~”伍舟不由分說的便把柳思往里頭拖去。 柳思這人瞧著文靜狠起來也是個倔脾氣,當下與伍舟僵持起來,瞅著空便抱住了一旁的樹,“你放開我,你這人是土匪嗎?!” “???”伍舟被柳思的動作驚到了,長安城也有這么野性的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呀,樹上臟啊,太不講究了?!?/br> 柳思心道,還說她不講究,莫名其妙攔人,誰不講究?“你放開我,我便不用這般??!” 伍舟皺著眉頭看她,想了想,干脆一個抄手將柳思給抱在了手上,“嘖,讓你去看新娘子,又不是要你死,柳家哪個老東西要怪罪你,讓他來找我!”說著就扛著柳思往里頭走。 長安城安有這樣膽大包天的貴女,柳思只覺得臉上在燒,多年的教養(yǎng)也壓不住這股子怒氣,“伍舟你給我住手!我自己會走!放我下來!” “這是在做什么?”男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伍舟的動作一怔,柳思更是渾身發(fā)熱,望向來人。 轉(zhuǎn)角處赫然站著的便是太子與太子妃,伍舟趕緊把柳思放下來,二人一道行了禮,蒼弈臉上掛著笑,聲音溫和,“鬧著玩也別太過了,今日是沐瑤的大喜之日,別弄出什么意外來?!?/br> 二人稱是,又聽太子道,“你便跟她們一道去吧,新房我過去還是不便?!?/br> 柳思悄悄抬起了點頭,還沒看見什么便聽到身旁伍舟小聲道,“那就是太子妃啊,看著好脆弱哦?!?/br> 柳思側(cè)目,這伍舟竟正大光明抬頭看著,“把腦袋低下,你怎么一點都不懂規(guī)矩!” 伍舟擺擺手,“不要緊的,太子不重這些規(guī)矩。你認得太子妃嗎?聽說是個很溫柔的人呢?!?/br> 柳思的下巴被伍舟捏住了,強行往上看,自然看到了太子妃溫氏的模樣,她扭捏的道了聲,“遵命?!倍筇颖阆刃须x開了。 加上了一個文弱的太子妃,空氣都安靜幾分,三個人倒是太平下來,往洞房走去,在洞房外駐足而停。 “柳四小姐,煩請你代我將這些送去給長公主,本宮便不進去了?!碧渝龆c了柳思的名字。 柳思不明所以,一直聽聞太子妃與長公主姑嫂關(guān)系融洽,不是還有在溫氏小產(chǎn)的時候,長公主過去陪護的事兒嗎?怎么現(xiàn)在連新房都不進?“是?!?/br> “麻煩柳四小姐了,聽聞你是沐瑤的閨中好友,便請你多多照看了。”說罷溫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伍舟歪著腦袋,“原來你是長公主的閨中密友?嘿嘿,我很喜歡長公主,那咱們也就是閨中好友了!以后我常去找你玩?!?/br> 柳思只覺得呼吸不暢,反手把東西想塞給伍舟時,便看到小玉出來了,“咦?方才奴婢聽見了太子妃娘娘的聲音,二位小姐有瞧見嗎?” 柳思趕在伍舟前頭回道,“沒有,小玉姑娘,這是太子妃娘娘在外頭交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公主殿下的,煩請小玉姑娘呈給公主殿下?!?/br> 伍舟不解又要插話,被柳思趕緊的捂住,“這位伍姑娘說要看看后頭的景色,我?guī)タ匆豢矗粫涸龠^來,也麻煩小玉姑娘告罪?!?/br> 小玉不是很喜歡柳思,柳家是個什么貨色,她如今也看的清清楚楚,奈何公主殿下吩咐了對柳四不得無禮,“是,柳姑娘請便。” 伍舟被柳思拖到后頭,二人面對面,柳思才道,“你這人怎么一點眼力都沒有?太子妃明顯就是不想見公主,公主卻很惦記人家,你若說太子妃來了又走,公主的大喜之日定然要傷心了,不若說人家在外院,只當她在忙罷了。” 伍舟不懂,“事實就是如此,何必蒙騙,太子妃來過就是來過,你說沒來,殿下就能好受一些嗎?” “啊!你是木頭嗎?太子妃與公主乃好友,好友卻不相見說明她們吵架了!吵架了你還提便是找事!”柳思搖頭,長安到底怎么會有這樣的人?。?/br> 伍舟被她好一頓說,才終于理解了一些,表示自己不會多言,二人回去。 洞房里意外的空空蕩蕩,該安靜坐著聽祝福的長公主此刻正坐在床畔同小玉有說有笑,每個新娘子都罩著的紅蓋頭,直接扔在了床上,無人問津。隨性的有些令人驚訝。 “你們說完悄悄話進來了呀?!鄙n沐瑤聽見動靜朝二人招招手,伍舟嘴一咧便過去了,柳思有些扭捏,但有伍舟在,猶豫都沒開始猶豫,就被一把拽了過去。 蒼沐瑤笑道,“我倒不知道你們二人感情不錯。都坐吧,一個個進來都要說我兩句,著實煩人,還是你兩爽快些?!?/br> “伍舟你何時回來的?你隨沈煜去的西北,這次也是跟他回來的?”蒼沐瑤要是提前知道伍舟回來了,說不定今日便不會這樣驚訝了。 伍舟搖首,“我比沈大哥早一些回來,上個月在陣前受了點傷,險些沒了命,那時候就啟程回長安了,養(yǎng)傷養(yǎng)了一個月這才被放出來的?!?/br> “傷?”蒼沐瑤看伍舟生龍活虎,根本沒想到這一茬。 左右都沒有人,伍舟不扭捏,直接撩起衣裳,“喏,從這到后頭,一長條,差點就被砍死了。” “?。 绷嘉嬷?,從沒見過這樣的傷口,“你你你……” 伍舟笑了笑,“大驚小怪,小傷?!?/br> 這還小傷呢,柳思整個人都暈眩了,蒼沐瑤亦皺起眉頭,“得虧你命大?!?/br> 伍舟擺手,例行要夸沈煜,“我這算什么呀,沈大哥一刀在臉上都活過來了,聽說當時得虧他身上帶這個竹匕首,恰好擋掉了心口那一刀!這一次沈大哥打的忒狠,簡直是把匈奴當孫子打,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嫂子你沒這機會去西北看,這一尊大殺神,百步開外就能讓人嚇破膽。” “等等,什么匕首?”蒼沐瑤攔住伍舟,追問道。 “就是個竹刻的一個匕首,我瞧見過,上頭還刻著首歪詩呢,沈大哥不讓我碰,每天跟寶貝似的掛在腰上,不知是哪來的,大約是哪個廟里求得?這樣福氣。”伍舟說道。 蒼沐瑤掩嘴止不住的笑了,難怪那廝冬日里回來總是摸自己腰上掛的玉佩,原來如此! 柳思從沒聽過這么兇險的事情,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其實不該多問,“興許是家里人給的護身符呢?!?/br> 伍舟搖頭,“家里人?鎮(zhèn)遠侯府跟他關(guān)系差著呢!門口坐著的侯爺,你瞧見他的臉沒有?黑成鍋碳了,你就是不知道侯爺,你也該知道沈舒月吧,他那個三妹,巴不得沈大哥死呢,還護身符,不給他下畫小人那都是良善了。” 蒼沐瑤的笑容一頓,鎮(zhèn)遠侯府她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沈煜和沈舒月都是嫡出,卻從沒想過一個嫡出的大少爺為什么會和侯府水火不容。 柳思則一下子白了臉,伍舟這話莫不是在說她柳家娶了沈舒月怎么還有臉呆在這吧。 “誒?你們都不知道嗎?沈大哥出生的時候侯爺在陣前差點沒命,然后回來就找了算命的,說是沈大哥出生命里帶煞,克父克母,所以先侯夫人難產(chǎn)而亡,而侯爺九死一生,鎮(zhèn)遠侯一怒之下在沈大哥還沒出月子的時候就丟去了南山寺,一直到十幾歲才回來的呢?!?/br> “這在長安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們?yōu)槭裁炊寄敲大@訝啊,沈大哥平日里基本上不回鎮(zhèn)遠侯府的,不在兵部一般就在東宮。”伍舟摸著腦袋,想不通,這兩個莫非都是大家閨秀所以不聽八卦的? 蒼沐瑤沒說話,笑容完全凝固下來,她查了柳家,查了東宮,一直都沒有去動鎮(zhèn)遠侯府,卻怎么會忽略那么重要的事,之前的種種無悔本可以避免,卻因為她的疏忽……指尖一下抓住了腰側(cè)的玉佩,心頭隱隱作痛,她明明都已經(jīng)要和沈煜成親了,竟一點點都不了解那個人。 一絲一毫都未曾了解。 第55章 夜幕降臨、賓客紛紛告辭, 紅燭影影綽綽跳動的頻率仿佛蒼沐瑤此刻的心, 越夜越慌張。沈煜今日一路疾馳回的長安,如今又在外頭喝了那么多酒, 一會兒進來會是個什么模樣她想象不出。若是爛醉如泥別指望她躬身伺候,那檔子事……蒼沐瑤臉一紅,也不曉得怎么糊弄過去呢。 胡思亂想這時間便過得異常迅速, 直到腳步聲在靜悄悄的夜色下響起,異常清晰, 她的手指頭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這么沉的腳步, 會是他嗎?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吧,小玉出去了,大玉亦不在,無悔素來神出鬼沒……他停留在了房門口,蒼沐瑤心跳一滯, 忽而想起了一天沒戴的紅蓋頭。 手忙腳亂的將它往頭上裹, 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總算明白新娘子為何要遮住臉面了, 興許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窘迫和羞澀。 頭上的朱釵很重,蒼沐瑤蓋了半天都沒法兒把蓋頭安好的放上去,“呵?!陛p笑聲在門口響起,蒼沐瑤慌亂的手跟打了休止符一樣卡住,二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了焦,她怎么沒聽見開門聲? 紅蓋頭被拎在手上, 朱釵皆被打亂,她想遮的卻一點也沒遮掉,眼睜睜的看沈煜倚著門笑彎了眼眸。 “笑什么笑??!是這個掉了!”說著蒼沐瑤干脆把蓋頭往床上一丟,假裝自己沒做過這等蠢事。 “嗯?!鄙蜢蠜]反駁,仿佛不記得這人今日就未曾帶過這塊紅布,他一步步的往床畔走來,路過桌案時拿起了上頭的合巹酒,遞給蒼沐瑤,“掉了便掉了,這個,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