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你的甜[娛樂圈]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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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愷第一次感到當(dāng)女人的不容易,貨架上擺了兩三排,都是日用夜用的。什么長度厚度,看的他頭暈眼花。 或許是自己看太久,幾個路過購物的人好奇地瞥了他好幾眼。在他前面的小情侶還低聲說:“你看看人家男朋友,給女朋友買個衛(wèi)生巾都這么仔細(xì)?!?/br> “我不也給你買過?” 一番對話下來,季愷臉燒的更紅。他做賊一般,貨架上的衛(wèi)生巾每種都拿了一個,呼啦啦往購物車?yán)锶印?/br> 剛?cè)酉?,手機(jī)震了震,季愷一看,是許露讓他帶卸妝巾和假睫毛上來。季愷天旋地轉(zhuǎn),媽呀,這倆又是什么? 季愷一向臉皮薄,但他實在找不到東西在哪,心里又焦急著回去,某人還蹲在馬桶上起不來腰。情急之下,只得追上前面的那對小情侶厚著臉問,“那個,請問卸妝巾和假睫毛在哪里?” 說完,從臉頰紅到耳骨。那對小情侶撲哧一聲笑了,女孩熱情,帶著季愷到賣化妝品的貨架那問,“你對象習(xí)慣用什么?” 季愷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女孩憋著笑,“你對象做什么的?平時用什么價位的?油皮干皮?!?/br> 季愷倉皇說道:“明星吧。皮膚,挺好的。” 奇怪,要是別人說自己對象是明星,旁人定然覺得好笑。但這話從季愷嘴里說出,又七八分像真的,女孩掃了眼季愷,從進(jìn)超市開始,季愷就過于扎眼。又高又瘦,輪廓利落,眉眼濃郁。 “那你買這個?!迸呢浖苌咸袅艘粋€最貴的卸妝水,又拿了盒11mm的睫毛給他。再看一眼他的購物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l(wèi)生巾,小情侶對視一眼笑得滿懷。 “不用這么多?!迸馁徫镘?yán)锾籼魭?,留了幾袋下來?/br> 季愷怔著不懂,當(dāng)時董事會自己都沒像現(xiàn)在這么緊張過。好不容易捱到結(jié)賬,結(jié)賬的阿姨掃了一眼他的購物車,用豪邁地聲音問他,“岡本打折,要不要囤點?!?/br> 一瞬間,季愷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到了他的身上。他只得點點頭,飛速地拿了幾盒掃碼溜之大吉。 回了家,他從廁所門縫里將買的東西如數(shù)遞給許露,舒了一口氣,“祖宗,你看買的對不對?!?/br> 許露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用這款。” 季愷解了前的扣子,“問人的?!?/br> 許露了解季愷,這丫臉皮一戳就破。讓他問人可真不容易,她心里一陣暖,踏出門,摟緊他的腰,“怎么這么好呀?!?/br> 季愷拍了拍她的后背,京腔又冒了出來,“你可真是我親祖宗?!庇H祖宗從袋子里拿了紅色包裝的套子在他面前晃晃,“我來事了你還想這些?!?/br> 季愷嗆了一聲,“打折的?!?/br> “季總還買打折的東西?” 季愷辯不過,低語,“等你好了,自然用的上?!?/br> 許露腦袋蹭了蹭他,“是嘛?!?/br> 季愷壓著的火騰的一下冒了上來,他輕推開許露,“祖宗,別鬧了?!痹S露杏眼微彎,又貼了上去。 季愷這會真能感受到三藏老師進(jìn)女兒國是什么感受了,這誰受得住。他捏緊許露的下巴,問了上去,吻至一半,又停住,險些背靠白墻念起大悲咒。 “要命?!绷季?,他才吐出兩個字。 * 季愷這幾日精神萎靡,白日坐在公司里,對著電腦強(qiáng)迫自己工作,往往工作到一半,許露身上的味道詭異般又襲來。 高山進(jìn)來匯報工作,一瞥電腦,季老三敲了一排—戒色??!他沒忍住,當(dāng)著季愷面笑出聲來,季愷見了,立馬合上電腦。這幾天,他經(jīng)歷的社死時刻多到他都麻了。 他現(xiàn)在要處理的事很多,季氏的一大堆事,fg的事……高山念的那些工作進(jìn)度和催眠曲似的,聽的他昏昏欲睡,還好高山聲音大,勉強(qiáng)他能聽下去。 “今天幾號了?”他突然問。 高山一愣,“28了吧?!?/br> 到拿鐲子的時候了。季愷意識到,他抽不開身,只得讓歲榮幫著自己。歲榮那邊又炸了,一連串短信飛過來: 【季愷,你丫當(dāng)我是工具人是吧!】 【小爺我還真沒時間?!?/br>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手術(shù),我很忙的!】 季愷揉了揉太陽xue,【求你。】 【幾點!】那邊很囂張地發(fā)來一句。 歲榮最近有點不敢見林園草,她情緒不太穩(wěn)定,好起來的時候,能和自己如從前一樣有說有笑,不好的時候,怎樣都不理他。 沒辦法,他只能叫自己的母上大人陪自己一起去上場。歲mama倒也樂意,本身在家也是閑的發(fā)慌。聽說要去幫季愷拿送女朋友的鐲子,不禁八卦起來,“小愷這第一次戀愛真上頭呀。” 歲榮撇撇嘴,“何止上頭,他簡直快把心肝都給許露了?!?/br> 歲mama笑了笑,“許露這孩子也是厲害。” 歲榮奇怪地看了自己媽一眼,“你怎么老向著許露?” 歲mama說:“許露這孩子討喜?!?/br> “這也確實。”歲榮點點頭。 他們很快走到店里,大概商場打折活動,玉器店的客人較往常比多了不少,歲榮探頭看了看,林園草小小一只在柜臺后忙前忙后,她本身走路就慢,遠(yuǎn)遠(yuǎn)都能感受到她的疲憊。 歲榮有些心疼,但一時間又害怕見她。他拉了歲mama,“媽,你去,我在外頭等你。” 歲mama也見著林園草,嗔怪,“這孩子怎么在這里工作怪辛苦的。”扭頭,又見自己兒子一臉別扭的神情,“你怎么了?” “前兩天吵架了,怪不好意思?!彼柭柤?。 “男人就該多遷就一點女孩子?!睔qmama掐了歲榮一下,歲榮叫出聲來,“老媽,你怎么天天胳膊肘往外拐啊?!?/br> 歲mama使了個不容置疑的眼色,歲榮噤了聲,垂著腦袋乖乖跟在了歲mama身后。 林園草見了歲mama和歲榮進(jìn)來,頓住腳步?!皻q阿姨?!睂擂螝w尷尬,禮貌還得有。歲榮躲著自己,跟在歲mama后面。她見了,也沒說什么。 “我們來拿小愷定的手鐲?!睔qmama又狠掐了一把歲榮,歲榮忍著痛,從她背后鉆了出來,扯了扯唇,“忙呢?” 林園草應(yīng)和一聲,“嗯?!辈辉俣嗾f,查了訂單,轉(zhuǎn)身去拿手鐲。 鐲子放在一個精美的盒子里,用黃絲綢包裹著,林園草小心地打開黃絲綢,里面包裹著一只滴翠的玉鐲。 歲mama本和歲榮說笑,見了鐲子,嘴上的笑意倏然滯住,她輕輕顫了顫,再次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 歲榮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mama有這種神情,瞳孔都在用力地放大。 “媽,咋了?” 歲mama張了張嘴,緩了片刻,才發(fā)出了聲音,“這鐲子的樣式,小愷設(shè)計的?” 歲榮道:“前陣子許露劇組出了事,她家祖?zhèn)鞯蔫C子摔碎了,小愷照著那樣子重新做了一個。” 歲母心臟一陣緊縮,下意識屏住呼吸,身體顫動的厲害,“祖?zhèn)鞯模俊?/br> 第36章 ◎身世(上)◎ “媽, 你怎么了。”歲榮搖了搖母親的肩膀。歲mama扶額,恍惚地應(yīng)了一聲。腦海中大片的記憶碎片朝她奔涌而來。 她好像回到了八十年代初,狹窄的老巷, 根根叉出窗外的晾衣架, 飄揚(yáng)的白色床單,還有,自己的jiejie。 她和jiejie出身在一個良好優(yōu)渥的家庭, 父母皆是江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們的性格不同,jiejie思雪從小膽大張揚(yáng), 她,就像所有好家庭出身的小孩一般, 文靜乖巧。 長大后, jiejie果不其然奔赴了一場荒唐的感情。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許佳明的情景,一個飄著酸臭氣味的小巷,垃圾桶邊一個高瘦的男人,耳骨上別了一根煙, 嘴里又叼了一根,男人一頭蓬勃的亂發(fā),脖子上還掛著粗大的金項鏈。 jiejie拉著自己,挽著男人, “思冰, 這是我對象, 佳明?!?/br> 那時, 她覺得jiejie瘋了。后來想起, 像jiejie這樣勇敢的女人, 愛上的男人怎么會是尋常人。 許佳明確實不是尋常男人, 那時候社會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安穩(wěn)。許佳明干的就是做高利貸,整天拖著鋼棍到處追人,她很少見過許佳明臉上干凈的時候。 她不理解jiejie的選擇,父母更不能理解。那時候和諧的家一下亂了套,每日都充斥的爭吵,jiejie撕心裂肺的吼叫,父親怒不可遏的罵聲。 父親始終不支持jiejie和這個街頭混混在一起,可在jiejie出嫁的時候,嫁妝還是一樣不少,滿滿裝了一大箱子。 父母沒去參加那場婚禮,她一個人帶著一大包紙鈔,坐了三個小時公交去了。村上很熱鬧,流水席擺了一桌又一桌,jiejie穿著大紅襖子,笑靨如花。 她看的鼻尖一酸,也是,本該身著名貴白紗,走在酒店紅毯的jiejie,竟踩著廉價的棉鞋,頭上戴著幾十塊的簪子。 她將錢往jiejie手里一塞,“阿雪,往后好好過日子?!?/br> jiejie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便扭頭走了?;貋淼穆飞希腥惑w會到了父母沒來的原因,大概是看不得自己金貴養(yǎng)起的女兒,為了什么愛情,跌到泥里生活。 后來,家里再沒人提過jiejie,她仿佛成了這個家里唯一的女兒。按部就班的考上江大,校園里結(jié)識了歲錦,畢業(yè)嫁為人婦。 歲錦是個很好的丈夫,十年如一日的愛護(hù)她,每每如此,她都會想念自己在鄉(xiāng)下的阿姐,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如何。 歲榮出生在一個極冷的冬天,月子里,jiejie來看自己。這是那日一別后,她見jiejie的第一面。 糖水里泡大的jiejie,干癟的脫了相。她從懷里小心拿出一袋雞蛋糕,擺在桌上,手摸了摸衣角,站在歲家偌大的客廳里,不自然極了。 “小冰,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彼擦伺泊剑荒樓右?。那一刻,自己才明白當(dāng)年父親為什么寧愿斷絕關(guān)系,也不愿接受許佳明。 jiejie將鞋脫下,生怕踩臟了干凈的地板。“小冰,你身上還有錢不?”她咧起嘴,擠出笑來。 她這才見到,jiejie彈鋼琴的手上結(jié)滿了凍瘡和裂口。她拉過jiejie的手,哈了一口氣,“姐,不然回來跟我們住吧?!?/br> jiejie點點頭,又搖搖頭。 后來,她懷了老二。那個年代,只能躲到鄉(xiāng)下去生。還好,思雪全程照顧她。歲錦因為不可抗拒因素又去了國外支援,據(jù)說是個充滿戰(zhàn)亂的地方。她那時每日忍受著老二的哭鬧聲,jiejie家的爭吵聲,還有,電視上對戰(zhàn)地的報道以及歲錦永遠(yuǎn)不回的消息。 那時,她看到窗戶就想往下跳,甚至懷里的孩子,只要一哭,她心里就有不好的念頭。她的精神越來越恍惚,每日睜眼而后閉眼,等著天亮天黑。 再后來,jiejie告訴她,老二得病死了。 那個時候,她精神已經(jīng)臨近崩潰,聽到老二生病的消息,竟好像得到解脫。某個寂靜的夜,她坐在思雪家后院的井邊,突然就有了往下跳的念頭。 是從工廠下班的jiejie拽住了她的手,用盡全部力氣從生死邊緣拖她回來。她跌在思雪懷里,見到的,是思雪凹陷下去,盈滿淚的雙眸。 “小冰別怕?!彼呐淖约汉蟊?,“jiejie在。” 她迷蒙的眼里,見著jiejie枯柴的手腕吊著出嫁父親給她的翡翠玉鐲。她抬手,摸了摸玉鐲,上面還殘留著jiejie的余溫。 如今,在玉器店里,她又一次見到了那個玉鐲。淚,不可遏止地涌了出來。歲榮脫住飄飄然的自己,一遍遍問,“媽,媽你怎么了?” 可是思雪,不是生不了孩子么。 她對思雪后繼的事了解太少,只知道她每每寄出的錢都會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連她回思雪家,都只聞思雪早早搬家。 “許露,在哪?”她竭盡全力,才氣若游絲說出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