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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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湛緊閉著雙眼,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有方向般的摸向一旁林揚的手指,緊緊的竄著。 年少一帆風(fēng)順,他在父親的羽翼下順利成長,他是別人家的孩子,優(yōu)秀,完美。但后來,顧湛才知道他是一個廢物,一個連喜歡的人都保護(hù)不了的廢物。 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hù)你,用我的能力來減少你生命中的迫不得已。 年少的承諾在腦海中回響,顧湛只覺一陣心痛,他沒想到他到底還是毀了約。 小丑在臺上跳舞,一個有眼睛,一個沒眼睛。有眼睛的裝作看不見自己,漸漸的,便也沒了眼睛。 林揚閉著雙眸,似痛楚般的緊蹙著雙眉,臉頰蒼白。 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迫不得已的日子,那是一段從有眼睛到?jīng)]眼睛的過程,也是讓他明白,其實所有的迫不得已都不難捱,只要瞎了便行了。 蒼白的墻壁,刺眼的紅色燈光,寂靜的走廊,好似有誰在低聲哭泣。 是羊羊嗎。 顧湛后知后覺的將林揚抱進(jìn)懷中,他面上一片冷靜,但腦海內(nèi)早就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給轟炸得一片空白。 直到那兩張單薄且蒼白的紙先后遞到他面前,他才像是找回了些許思緒。 父親去世了,母親離開了,林叔叔走了,林阿姨遠(yuǎn)去了。 若不是他帶著羊羊前去看馬戲團(tuán)的演出,沒有隨著父母去參加聚會,想必也跟著在那場高速事故中西去了吧。 兩家關(guān)系向來極好,顧湛做主將兩對父母葬在一個陵園中。 不管是后來什么時候,顧湛都記得那天天氣很悶,烏云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棉花似的,堆積在天空中,引來一片昏暗。 沒有下雨,沒有刮風(fēng),沒有雷聲,天地像是靜止了一般。 林揚脫去了以往花里花哨的衣服,一身黑色,站在他的身旁,滿臉蒼白。 顧湛對林揚向來都是了解的,他摸了摸林揚的腦袋,在對方那雙朦朧的大眼睛中,目光無神卻又堅定的將林揚擁入懷中。 林揚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頻率很快,衣服很快便濕了。 顧湛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用了些力。 我會照顧好羊羊的,放心去吧林叔叔。 顧湛在心底悄聲說道。 在巨額財富面前,有些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便被利用到了極點。 顧湛這邊本事焦頭爛額,林揚那邊更是麻煩。 羊羊別怕!顧湛給林揚整了整衣襟,他看著林揚蒼白的臉頰,有些不忍道,顧湛哥哥會一直保護(hù)你的! 林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揚父親生前立有遺囑,鑒于他父母早已去世,所以他的遺產(chǎn)繼承人便是林揚母親和林揚本人,而如今林揚母親也已經(jīng)去世,所以繼承人便是林揚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了。 這可是一塊大肥rou! 根據(jù)規(guī)定以及現(xiàn)實情況,林揚的監(jiān)護(hù)人可以是關(guān)系密切的其他親屬或朋友,顧湛自然是不會讓林揚落入那些覬覦林揚遺產(chǎn)的人手中的,所以一場決戰(zhàn)是在所難免的。 最終經(jīng)過一系列惡戰(zhàn),顧湛取得了勝利,成了林揚的監(jiān)護(hù)人,暫時保管林揚的財產(chǎn)。那些人心有不甘,開始暗地里作祟,想著法子給顧氏集團(tuán)抹黑,添亂。 所有繁雜的事務(wù)一下子向顧湛涌了過來,所幸他之前學(xué)得刻苦,提前畢業(yè),同時在管家傅叔,他父親留下的幾個得力干將以及兩個好友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解決著所有難題。 顧湛一下子忙了起來,真真正正的忙到腳不沾地,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回家的那種。林揚沒有再像以前那般時不時的打電話去sao擾顧湛,雖說顧湛很多都瞞著他,報喜不報憂,但他心中明清,只是沒有能力去解決,只能老老實實的上課,學(xué)習(xí)。 他們根本就是在給咱們使袢子!柏池怒道,這群老不死的混蛋! 顧湛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仔細(xì)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那些人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給他難堪,但他現(xiàn)在沒有那個能力去動他們。 以咱們目前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這個項目,朱元很是平靜,將所有的可能性都說了出來,最后,他有些遲疑的道,要不,用林氏? 不行!顧湛睜開眼,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朱元猜都能猜到這個結(jié)果,沒有吭聲。 可是我們是真的無能為力,老大,難道你想讓咱們這么長時間的辛苦付之東流嗎?柏池勸道,再說,顧氏本就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林氏那邊仗著林揚沒有成年,問題更多,你就算是天神下凡,也很難將兩個偌大的集團(tuán)給完美的保住,那么何不借用林氏的力量?以你對林揚的寶貝程度,就算到時候叫你將顧氏拱手相讓,你難道會拒絕嗎?這本就是一家人的事,又何必?fù)?dān)心那么多? 顧湛沒有說話,但拒絕的態(tài)度卻很是堅決。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是林氏來電。 林揚總覺得有人在偷看他,不管是在學(xué)校,還是在其它地方,但他想盡辦法,也無法抓到現(xiàn)行。他又不想去打擾顧湛,所以只能再多留個心眼。 說起來,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顧湛了。 我吃飽了。 自從那事后,林揚就住在顧宅,他的房間和顧湛的房間相鄰,每次回房時他都會看一眼緊閉的大門。 今天一如既往的沒有回家。 傅叔,你說顧湛什么時候會回來? 某天飯后,林揚沒有回房。 傅管家一如往常,沒有任何變化:等少爺解決完事情后便會回來的。 林揚低頭看著面前的碗筷,問:那他什么時候能解決呢? 傅管家道:少爺很厲害,過幾天就可以了。 林揚沒有吭聲,好一會兒后,他才開口道:你在騙我吧,兩個集團(tuán)的事,沒有我爸和顧叔叔坐鎮(zhèn),那些老頭肯定早就想翻天了。 傅管家沒有答話。 林揚輕嘆一口氣,繼續(xù)道:顧湛一定很想保住顧家的心血,同時也很不愿意讓我失望吧 可是那是兩個集團(tuán),顧湛再厲害也不過二十出頭,怎么可能完全鎮(zhèn)得住那些人?他現(xiàn)在一定早就焦頭爛額了吧,搞不好頭發(fā)都掉了不少。 林揚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低垂著腦袋,遮擋住濕潤的雙眸,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可是,我的那一部分本不是他該承受的啊,我,我 傅管家上前一步,摸了摸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的腦袋,輕聲道:少爺他聽到你這話會不高興的。 別哭了,少爺他看到了會很難過的。 傅管家照顧顧湛多年,對于顧湛的心思他何嘗不了解,他雖不太理解,但畢竟是他視若親孫子的兩人,再加上這件事,他更多的是希望兩人幸福就好。 好一會兒后,林揚才止住了,他抹了抹眼睛,道:傅叔,麻煩你幫我拿點東西。 次日。 下課鈴響了之后,林揚一如既往的準(zhǔn)備回家,但他的預(yù)感在此刻格外的強(qiáng)烈,甚至引起一種心悸。 林揚深吸一口氣,想著在學(xué)校,人這么多應(yīng)該沒事,但為了保險,他偷偷的聯(lián)系上那些暗中保護(hù)他的保鏢,讓他們現(xiàn)在來找他。 嗚 火警鈴聲突然響徹在整個校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些一直在溫室中順風(fēng)順?biāo)L大的學(xué)生謊了起來,頓時一片混亂。 林揚心感不妙,連忙隨著學(xué)生大部隊撤離。 但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雙手拉住了他,他回頭一看,只能看見一雙無神的眼睛,臉上的其他的地方都被擋了起來。 林揚下意識的掙扎,但對方的力氣很大,林揚的動作完全起不到效果,就在這時,從余光中,林揚看到有人向他走來。 是一個大眾長相的男人。 那男人此刻正不含好意的笑著,那雙眼睛里滿是火熱與勢在必得。 林揚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起來,情急之下,他一腳猝不及防的向著拉著他的那人給踢去。 那人和林揚差不多高,還穿著同款校服,被這么猝不及防的踹了一腳,同為男生的他眼中出現(xiàn)了裂痕,將原本的無神給粉碎。 林揚快速的跑了起來。 那男人像是冷笑一聲,快速的追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林揚此刻很是心急,以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保鏢暫時還未出現(xiàn),也不知何時出現(xiàn),他喊救命也不會引起誰的注意,畢竟火警鈴聲還響著。 我看你往哪里跑!男人一手向著林揚抓去。 林揚cao起口袋中的手機(jī),狠狠的扔向男人,男人一個不察,被打中。 趁著這個空隙,林揚加快速度,同時利用另一個備用手機(jī)撥打了顧湛的號碼。 對面沒響兩聲就被接了。 顧湛,我 羊羊?電話那邊很是嘈雜,顧湛很急的樣子,他打斷林揚的話道,羊羊乖,我現(xiàn)在有個會,等我開完了再給你打過去,乖! 他的速度很快,說完就掛了。 與此同時,林揚只覺脖子后面一疼,意識快速的消退。 66.鬼魅七 顧湛這個會議開得很是艱險。 那些老頭子完完全全就是在倚老賣老,顧湛整個人神經(jīng)緊繃,以至于沒有重視心中突然涌起的慌亂與心悸。 直到最后,顧湛決定放棄時,他突然收到傅管家的信息是林揚寫好的,此刻完全具有法律意義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以及說明,只要他簽了字,他便可以成為最后的贏家。 顧湛心中一疼,他沒想到當(dāng)他苦苦支撐著自己完成當(dāng)日在林叔叔墓前許下的承諾時,林揚會將所有都交付給他,會反過來體諒他的難處。 不知為何,顧湛突然想起初見時林揚的蹬鼻子上臉,不知不覺中,那個小圓墩長大了,也變得如很多人口中的那般懂事了。 可是,他還是寧愿他的羊羊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 顧湛微微的嘆了口氣,再次的進(jìn)入戰(zhàn)斗中,有了林揚的幫助,情勢很快便會得到逆轉(zhuǎn)。 這個會議持續(xù)了數(shù)個小時,直到最后那些老頭尬著笑,灰溜溜的離開,顧湛才長吐一口氣。 真沒想到林揚那小子會這么做,柏池道,老大,看人對你多好,你可千萬要珍惜! 顧湛笑了笑,經(jīng)過多日的辛勞,他現(xiàn)在只覺一陣虛弱,恨不得立刻回家休息一下,然后繼續(xù)進(jìn)入下一輪對戰(zhàn)。 就在這時,傅管家突然闖了進(jìn)來。 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差點讓顧湛昏了過去。 少爺,林少爺被不知名勢力給拐走了! 監(jiān)控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 顧湛緊握著手中碎裂的手機(jī),這是林揚之前情急之下扔的。 顧少爺,根據(jù)我們的檢索,林少爺失蹤的事情應(yīng)該是STEAL組織做的,這個組織是近年來出現(xiàn)的,對象是十五六歲的孩子,目的是小丑計劃。 顧湛眸子微微一閃。 這個小丑計劃是讓那些孩子扮成小丑,通過暴力,滑稽的動作以及各種折磨的手段來供參觀者們觀賞,之前我們查封過他們的某個據(jù)點,從那里或許會得到一些信息 顧湛安靜的聽著,全程沒有答話。 直到最后,他才強(qiáng)摁住滿心的恐懼,聲音發(fā)抖的道:找,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找到他們的大本營。 誰也不知道,此刻顧湛心中是怎樣的痛苦! 林揚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男孩擔(dān)憂的雙眸,他的五官很是稚嫩,有些臟兮兮的,臉上有一些五顏六色的顏料。 你還好嗎?男孩見他醒來,有些高興,也有些擔(dān)憂。 林揚點了點頭,他坐起身來,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滿是一根接著一根的金屬桿,他被關(guān)進(jìn)了鐵籠里! 而且,除了他之外,這個房間里還有很多和他一樣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孩子,年齡看著也似乎和他差不多。 那些孩子也是兩兩被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臉上滿是木然,仿佛抽取了生氣一般,安靜得可怕。 你你沒事吧?男孩全身縮在一起,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林揚目光一轉(zhuǎn):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男孩剛一開口:你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驟然響起的開門聲給打斷了。 林揚能夠感覺到男孩全身打了一個寒顫,將自己縮得更緊了,或者說,在場的除了林揚之外,所有的人都在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時間,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恐懼的氣息。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林揚也跟著鎖在籠子一角,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進(jìn)來的是一位模樣普通的中年人,只是在他的左眼上有一條很長的疤,向著嘴巴的方向,直接從眉尾連貫到了鼻翼,在原本的普通里添加了一份猙獰。 男人掃視了一圈,厲色道:記住,你們是被拋棄的雜碎,從此以后只能為我們所用,如果你們中有誰敢有半分反抗之心,我可不會留手。 男人面目猙獰,眸子里滿是兇惡的氣息,他低沉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屋子顯得尤為的恐怖,仿佛惡鬼的一般。 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滿了恐懼,他們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仿佛這樣可以自欺欺人似的。 屋頂那不是很明亮的白熾燈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都要罷工一般,不時的有些飛蟲不要命的往上沖,可一旦燈熄了,它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地上隨時都可以看得見肆意爬行的蟑螂,它們無所畏懼,有的甚至還會停下匆忙的腳步,仿佛在蔑視籠子里的那些瑟瑟發(fā)抖,縮著全身的孩子們。 籠子里很冰涼,單薄的衣服無法抵擋,可誰也不敢去觸碰對方,在這個未知的空間里,一切都被披上了恐懼的外衣。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生的渴望蓋過了恐懼,孩子們漸漸的擁在一起,互相取暖?;蛟S是彼此的溫暖,他們成了這黑暗里的伙伴,互相依賴著。 自從那刀疤臉來過之后,除了每天送飯的人之外便沒有人再進(jìn)來了。 林揚和那個男孩緊緊的靠在一起,彼此都沒有說話,或者說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畢竟每天只有一頓飯,粗茶淡飯,吃不飽。 沒有人哭泣,他們不明白哭沒有任何用,可他們明白哭會讓他們更恐懼,會讓他們挨打,那些特制器具抽下來時會令他們疼,令他們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