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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詔書的落款,竟然是幾年前的。 也就是說,建寧帝在幾年前便立下了冊封他為太子的詔書! 饒是陸時寒,也不免怔松了片刻。 陸時寒知道建寧帝對他寄予厚望,也知道建寧帝一直想認他回來,可建寧帝畢竟是一個帝王,帝王心思多疑,時刻都會變化。 陸時寒從不敢真正地信任建寧帝。 他怎么也想不到,建寧帝竟然早在幾年前便立下了詔書。 御書房里一時靜默無聲,只有檀香裊裊。 建寧帝望著陸時寒,透著陸時寒的臉,他似乎看到了唐氏。 建寧帝雖是一個帝王,但終究也是一個普通人,他與唐氏也是真心相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用辭去皇位一事來威脅謝家,從而冊立唐氏為后。 對于心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建寧帝當然格外疼愛。 不過對于冊立陸時寒為皇太子一事,卻并不僅僅是因為對于陸時寒的疼愛,這是建寧帝多番思慮后的結(jié)果。 從禮法上講,陸時寒既是嫡又是長,冊立嫡長子為皇太子,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而從能力上講,陸時寒亦是最佳的選擇,不管文武都極佳,比建寧帝膝下的所有皇子都要優(yōu)秀出色。 建寧帝是個有野心的帝王,要不然他與不會與謝家斡旋多年,除掉謝家盤踞的勢力。 也正因此,他才想把皇位傳給陸時寒。 他希望大周能在陸時寒的統(tǒng)御下,海清河晏。 建寧帝長舒了一口氣:“時寒,這是父皇對你的期望,你能做到嗎?” 陸時寒當然明白建寧帝的意思。 建寧帝想要冊立他為皇太子,當然是好事,這代表著建寧帝對陸時寒的深切期望。 可伴隨此事而來的,更多的卻是不可知的磨難和坎坷。 畢竟他是剛剛尋回來的皇子,結(jié)果一朝就被冊立為太子,一旦他成為了太子,瞬間便會打破朝中原本的形勢。 畢竟原本有意爭奪皇位的皇子的勢力,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幾方勢力混雜,朝中的水會越發(fā)的混。 日后,他在朝中的一舉一動,怕是都會舉步維艱。 建寧帝如此問他,自然也有考驗他的意思,畢竟建寧帝也想知道,陸時寒是否真的能解決這一切。 若是陸時寒連這些都做不了,那他也做不了大周的皇帝。 陸時寒跪下:“兒臣領(lǐng)旨?!?/br> 陸時寒當然知道將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若是他成為太子,那么前世的新帝怕是就不會再一直隱藏下去了,新帝遲早有一日會對他動手,而那時,便是揪出新帝的最好機會。 而除此之外,陸時寒當然也有他自己的抱負。 也許,他對權(quán)勢終究是有些渴望的,他也希望,大周的臣民能在他的手下越來越好,國泰民安。 建寧帝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好,不愧是朕的兒子?!?/br> 看陸時寒連一絲猶豫都無,直接接下這千鈞重的擔子,建寧帝當然很欣慰,也很贊賞。 建寧帝把陸時寒扶起來:“明日父皇便在朝會上宣讀此詔書,昭告天下?!?/br> 陸時寒斂眉:“是,兒臣知曉。” … 陸時寒回別院的時候已經(jīng)入了夜了。 天色漆黑一片,星辰寥落。 陸時寒進屋,卻沒發(fā)現(xiàn)小娘子。 陸時寒蹙眉:“夫人呢?” 從前每每他一回來,小娘子就會小跑著出來迎接他,還說什么這是妻子的責任。 雖然他告訴小娘子,說不必如此,但小娘子還是不聽,每天都要等他回來,怎么今個卻不見人影? 云枝連忙回道:“姑娘在內(nèi)間睡下了?!?/br> 陸時寒聞言點了點頭,他脫下大氅進了內(nèi)間。 小娘子正躺在榻上,她睡的很熟,小臉紅撲撲的,像是涂了胭脂似的。 屋里溫暖如春,小娘子許是睡的有些熱了,小腳不老實地從被子里踢了出來。 陸時寒搖頭,睡覺又不規(guī)矩了。 雖然屋里很暖,但小娘子的身子還是太弱,要是就這么露出腿來,時間長了,小娘子怕是會著涼。 陸時寒坐到榻上,然后握住沈扶雪的玉足,把沈扶雪的小腳放回被子里。 每每看到小娘子的腳,陸時寒都忍不住想。 小娘子哪哪都生的這么纖細可愛,就連腳也是如此,細白嬌嫩,像是塊嫩豆腐似的。 沈扶雪正迷迷糊糊睡著呢,忽然覺得有些熱。 于是,她在睡夢中又把腳給伸了出來。 感受到外面的清涼后,沈扶雪在睡夢中還舒服了唔了一聲。 陸時寒失笑,小娘子實在是太嬌了,睡夢中都像是會撒嬌似的。 陸時寒任勞任怨地又把沈扶雪的腳給放回被子里。 這回沈扶雪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她嘟囔著:“好熱呀。” 怎么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 沈扶雪說著睜開眼睛,結(jié)果就看到了陸時寒:“夫君,你回來了?” 沈扶雪顯然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而后便伸出兩條雪白的手臂抱住了陸時寒,細白的臉頰還去蹭陸時寒的脖頸。 這是剛睡醒就抱住了陸時寒。 陸時寒享受著小娘子軟綿綿的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