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甚至他在心底暗自向神明祈禱,只要她安全,只要她好好的,他可以不強(qiáng)求,不再強(qiáng)求跟她在一起。 他可以用相伴一生的愿望換她平安順?biāo)臁?/br> 他也可以,獨(dú)自一人度過這孤寂落寞的一生。 他別無所求。 只要她好。 只要她好。 疾步如風(fēng)大步跑出去,衛(wèi)也和謝衍也跟在后面一臉擔(dān)憂。 衛(wèi)也邊跑邊朝謝衍喊,“你留這!一會兒警察來!” 謝衍心思縝密冷靜,在這種時刻適合留守分析情況。 聽到衛(wèi)也的話,謝衍知道有道理,可還是再又跑出去幾百米才停下。 “我先一起找,等警察到了我趕回去?!?/br> 于是一群人分成三隊,一頭扎到樹林里。 傅寒時跑得最快,整個人像一匹矯健的狼,明明穿著皮鞋卻將一眾人遠(yuǎn)遠(yuǎn)落在身后。 仿佛山林是他的地盤。 冷風(fēng)吹得他睜不開眼睛,傅寒時瞇著眼破風(fēng),耳邊只有風(fēng)聲還有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可他好像聽到了安錦害怕求救的聲音。 他順著安錦拍戲的路徑跑去追隨著她的腳印,有種莫名的預(yù)感,她應(yīng)該就在那個方向。 距離最后一個鏡頭到發(fā)現(xiàn)安錦消失才十分鐘。 她一定還在附近。 焦躁擔(dān)憂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他的氣管燥熱要炸開了。 突然,傅寒時停住。 他看到安錦的腳印突然消失。 傅寒時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那棵大松樹,這是附近最高最粗壯的松樹。枝繁葉茂,在冬日里這兒的墨綠色格外顯眼。 針葉繁簇,層層疊疊,是個極好的藏身之處。 目光往下落在那一地松針上。 他靜下心,強(qiáng)迫自己摒棄情緒思考。 如果是他,他會怎么做? 傅寒時唇瓣微張吐納山里冰涼帶著土腥味的空氣。 視線一轉(zhuǎn),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屏住呼吸往那邊走。 果然有個將近兩米的深坑。 邊緣的土還是新鮮的,他蹲下身捏了一塊指尖用力緩緩抿散。 氣溫太低,土已經(jīng)凍起來藏著冰茬。 坑里還有一片布料碎片,狼狽地混在土里。 他認(rèn)識,是安錦的戲服。 靜默一瞬,傅寒時拳頭狠狠鑿擊地面,硌到石子上瞬間鮮血淋漓。 他目光森然,整個人緊繃如弓。 他知道是誰干的了。 深吸一口氣吐出腹腔里翻騰燒灼的滔天怒氣,拿出手機(jī)給梁以晴打電話。 “傅正在懷城的住址給我?!?/br> “怎么了?你去找他干嘛?” 傅寒時森然冷笑,“我能干嘛?我去宰了他?!?/br> “傅寒時你別沖動……” 他干凈利落掛斷,將要抬步走的時候,凝神回頭看向山里。 思忖兩秒,最終還是掉頭繼續(xù)往山里尋找。 疾速跑著,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迅速派人去梁以晴給的地址。 他不敢心存僥幸。 時間這么短,傅正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將她轉(zhuǎn)移。 疾速又跑出去約莫一公里之后,他看到一處低矮破舊的小木屋,心不覺擰緊。屏住一口氣奮力加速與逆流的寒風(fēng)對抗。 待靠近時,他小心翼翼收聲,如矯健的獵豹一樣弓著身子繞過去。 小木屋門大咧咧地敞著,他的心又往下墜了墜。 能看清里面之后,他重重閉上眼。 傅寒時目眥欲裂,雙眸被恨意熏烤得通紅。 離她這么近,地上還有她刻出來的痕跡,他過去紅著眼垂首摸了摸。 傅寒時咬緊下顎咽下喉嚨涌上來的血腥。 他又晚了一步。 -=- 等安錦醒來時,睜開眼一片朦朧。 她眨了眨眼睛才反應(yīng)過來眼睛被蒙住了。 她豎起耳朵聽,周圍非常安靜好像就她自己,很遠(yuǎn)的地方好像有人在走路說話。 安錦佝僂著身體側(cè)躺在地板上,手臂被反剪到身后,繩索耷拉在她手心里,她一摸就能摸到繩索的頭。 她心念微動,指尖擦過粗糙的繩子仿佛沒有察覺。 又躺回原地閉上眼睛。 心里不禁在想傅寒時在哪呢?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她沒想到在這一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 下意識篤定他會來救她。 這里好冷,她還穿著單薄的戲服,被凍的不禁吸了吸鼻子。 突然有腳步聲,她屏住呼吸。 有人在她面前停住,饒有興致地哼了兩聲。 “你說要是傅寒時順從我,不就沒有今天這事了?” 是道蒼老黏膩的陌生嗓音,不是剛剛那個男人。 安錦渾身汗毛炸開。 傅正嘖嘖兩聲,搖頭感嘆,“真是個標(biāo)志的人兒啊,這樣狼狽不堪還能讓人心生憐愛?!?/br> 這白皙的臉蛋,凌亂的發(fā)絲,即使看不到她眼睛也能看出她堅韌的模樣。 傅正摸著下巴,“那狗崽子居然喜歡這樣的人,跟他媽一點(diǎn)都不像。” 他彎著腰病態(tài)地吸了吸安錦身上的香氣,倍加惋惜,“如果你能像他媽一樣,我說不定還能把你放了?!?/br> “可惜喲?!?/br> “你啊,到那邊去要沒好果子吃也別賴我,都是傅寒時造的孽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