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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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br> 因著這次沈方煜沒打岔,那聲謝總算是完整說了出來。 沈方煜看起來頗為意外,“你今天沒傷著吧,那混球是不是打你腦袋了?我居然能從你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江敘:“那我收回?!?/br> “別啊——” 江敘看了沈方煜一眼,后者從善如流道:“好的,我知道你沒受傷了,你別這么看著我行嗎,你這眼神讓我懷疑你要給我開瓢?!?/br> 江敘收回目光,沈方煜卻自顧自說了一句,“沒受傷就好,”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憶,想著想著,忽然自顧自笑了一聲,“今天能用上,咱倆以前那些架,也算是沒白打?!?/br> 江敘的眸光閃了閃。 沈方煜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些舊事。 他最開始接觸近身格斗其實是大學(xué)的體育課,他以前是個三好學(xué)生,不怎么打架,最多也就是小時候?qū)W了點兒跆拳道,直到大學(xué)的時候,a醫(yī)大以醫(yī)生一定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為由,直接把“近身格斗”列為了必修課。 眾所周知,必修課是要算學(xué)分的,而學(xué)分是會影響加權(quán)和績點的。 因為醫(yī)學(xué)生的課量大,a醫(yī)大向來都是以班級為單位排課,固定座位固定時間,并不給學(xué)生們自己選課的機會,故而格斗課,江敘和沈方煜也在一個班。 于是近身格斗課成了江敘和沈方煜的另外一個戰(zhàn)場。 這門課的成績由每一次的動作考核、體能考核和最終的一對一格斗比賽共同組成,為了公平起見,體育老師將前幾次的綜合分依次排列,然后第一名和第二名比賽,第三名和第四名比賽……以此類推。 從而盡量縮小比賽雙方的能力差距,而后勝者可以獲得額外的三分加分。 好巧不巧,沈方煜和江敘前幾次的綜合成績并列第一,老師自然而然地就將他們排到了一個組,那時候的老師還沒有意識到,他做出了一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當(dāng)別的小組都在五分鐘之內(nèi)解決了比賽時,江敘和沈方煜硬生生打了一整節(jié)課都沒有分出一個勝負(fù),最后老師擔(dān)心兩人再打下去,估計就要送醫(yī)務(wù)室了,趕緊叫停了比賽,給他倆一人加了1.5。 結(jié)果他倆都不服氣,非要再比,體育老師被折騰地每周給他們當(dāng)一次裁判,可每周都決不出結(jié)果,直到最后老師實在是不想大周末地跑來給兩人加課了,于是苦口婆心地給兩個人上了一堂什么叫“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課。 然而兩人異口同聲:“我們沒有友誼。” 差點兒給執(zhí)教多年的體育老師氣厥過去。 最后還是一人加了三分,才終于平息了這一場事端。據(jù)說體育老師還去校領(lǐng)導(dǎo)那里哭訴,堅決下學(xué)期不要再帶他們班的格斗課了。 江敘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樂什么的沈方煜,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么多年大部分的架居然都是和這個人一起打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沈方煜見他望過來,笑著說:“我剛想起來以前咱倆以前念大學(xué)的時候,因為那個格斗課,差點兒把老師給氣得高血壓,你說那時候你怎么那么擰呢?” “你不擰?”江敘白了他一眼。 “我還記得有一年,一學(xué)期有十二門專業(yè)課,還門門都帶實驗,考試月我通了幾個宵,熬夜背書熬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跑去找你,問你能不能不和我卷了,咱睡吧?!鄙蚍届舷袷潜蛔约憾盒α恕?/br> “然后你當(dāng)時就這樣看著我,”他換上一副又拽又欠的神情,學(xué)著江敘的樣子,插著兜,假裝抬了抬并不存在的眼鏡,模仿他的語氣道:“行啊,那你當(dāng)?shù)诙??!?/br> 江敘看著他表演出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自己當(dāng)年的精髓。 “你笑了,江敘?!鄙蚍届现钢?,像是抓到了他的小尾巴似的?!翱赡苁且驗槟愫苌傩?,物以稀為貴,我就特別喜歡看你笑?!?/br> 江敘垂眼看了看遮住半張臉的口罩,沈方煜卻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笑道:“你戴著口罩我也知道你在笑,”他揭曉了謎底:“你眼睛里有笑意?!?/br> 其實不止眼睛,江敘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那顆小痣也會變得生動起來。 江敘聞言偏過頭,避開了沈方煜的目光,雙手插著兜,輕描淡寫道:“走了。” 他沒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實驗室的方向。 江敘有幾天沒有去實驗室了,他現(xiàn)在是副主任醫(yī)師,對標(biāo)到教學(xué)中就是副教授,帶著好幾個研究生,故而大部分實驗都不用自己親手cao刀了。 加上因為懷孕的緣故,江敘擔(dān)心實驗室大多數(shù)致畸藥物影響胎兒,他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聽學(xué)生的匯報,給學(xué)生改論文、做大方向的指點。 看了看學(xué)生做實驗的情況,又教一個年紀(jì)小的學(xué)生用focal拍片,折騰下來,離開實驗室的時候,竟然也過了九點了。 江敘想起以前,他讀博和當(dāng)主治的時候,幾乎每天下了班都會在實驗室做到兩三點才走,那時候他還沒有自己的實驗室,而是在崔老師的組里做課題。 一般到了凌晨,實驗室就空了,只剩下他和沈方煜兩個人,一南一北,坐在最遠(yuǎn)的兩個實驗臺上cao作。 因為太辛苦,有時候一起離開的時候,都已經(jīng)沒有了拌嘴的力氣,只是一起沉默著,行走在凌晨三點的月光下,腦子里還在飛速運轉(zhuǎn)著遇到瓶頸的課題。 暖洋洋的熱水浸泡著江敘的身體,他靠著浴缸閉上眼睛,難得沒有在思考工作。 過于慵懶的氛圍,和肚子里那個飛速汲取著他營養(yǎng)的孩子讓他偶爾也會分分神,漫無邊際地想起一些早就被遺忘在時間長河里的事。 譬如他從實驗室回宿舍的路上,會路過一家缽仔糕店,缽仔糕是廣東那邊的特產(chǎn),在a城很少見,江敘從來沒吃過。 他每次看見招牌上映著的那些五顏六色晶瑩剔透,跟水晶似的的缽仔糕時,就覺得很饞。 可是那家店十點就關(guān)門,早上八點才開門,所以江敘一次都沒吃上過。 后來好不容易有了在十點鐘之前下班的機會,但那時候他已經(jīng)買了房,不住宿舍了,下班路上也不再經(jīng)過那條路了。 效率至上的江醫(yī)生是絕對不會為了口腹之欲去繞路的,于是這么多年,他居然也沒吃上一口缽仔糕。 其實從前江敘對吃喝一直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追求,他家里連泡面都是一個口味的,所以他也早就淡忘了以前還對這么一個小甜品有過心思。 然而今天思維發(fā)散的江敘披著浴袍,用小叉子戳了戳面前的泡面,忽然覺得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早已被遺忘的對缽仔糕的執(zhí)念,如同破土春筍一般攻占了他的神智。 真的很想吃。 這種矯情又別捏的情緒是從他懷孕之后才有的,總是莫名其妙地在某個瞬間,突然冒出想吃某種東西的沖動,或許是酸不拉幾的檸檬,或許是十里飄香的臭豆腐,又或許是醫(yī)院旁邊魯大爺做的燒餅,并且魯大爺他兒子代做的都不行。 但每一次的欲望都被江敘壓下去了。 直到今天。 江敘忽然想起前不久他送走喻欣之后,他給他媽去了個電話,電話里的江母語氣溫和,“小敘啊……媽知道你工作忙,現(xiàn)在又正是求上進(jìn)的時候,你不想相親……” 江母嘆氣道:“可媽就是怕你一個人,吃飯也不規(guī)律,睡覺也不規(guī)律,你從小就是一忙就顧不上自己的身體,還動不動就熬夜刷題,媽想著有個人和你住一塊兒,跟你互相幫襯互相照顧著,提醒提醒你也是好的,媽也能放心些?!?/br> “這么些年,每次我和你爸看見報紙上又有醫(yī)生教授猝死的新聞,我們就怕得很,生怕哪天你出事兒了身邊連個打120的人都沒有?!?/br> 江敘垂眼望向手機通訊錄,耳邊一遍又一遍回響起母親的聲音,半晌,他低下頭,第一次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喂?!苯瓟芡艘粋€熟悉的號碼。 “江敘?”對面的聲音顯然很詫異,沈方煜空了半拍,應(yīng)該是看時間,“怎么了?” “上回紙條上你寫的還作數(shù)么?”江敘問。 “啊?” “悅風(fēng)小區(qū)3號樓4單元1202。”江敘抬眼看了看餐桌旁邊的鐘,“十點半之前,帶著實驗室那條路上的缽仔糕和行李箱搬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江母:催婚把野男人催到兒子家里了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第28章 快打烊的快餐店里,趕巧湊上的三位醫(yī)生正在吃著夜宵。 李勝和章澄眼睜睜地看著沈方煜接了個電話,整個人就仿佛成了座蠟像似的,舉著手機楞在原地不動了。 “怎么了?”李勝問。 沈方煜驟然回神,看了眼已經(jīng)被對面掛斷的電話,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我去……”他忍不住低聲道:“江敘有毛病吧,這都幾點了,他計時器成精嗎?” “江敘打來的?”上回江敘一條短信把沈方煜叫走的時候,章澄就和沈方煜在一起炸串,現(xiàn)下情景重現(xiàn),他忍不住半是玩笑道:“這次女王陛下又吩咐你干什么?” 沈方煜沒說,他站起來,把外套搭在手肘上,拿起手機結(jié)了個賬,“你們先吃,”他沖兩人點頭交代道:“我有點事得先走了?!?/br> 說完順手拍了拍離他近的李勝的肩,伸手就去攔路邊剛巧路過的出租車。 “醫(yī)院有事嗎?”李勝不知道上回的事情,“你剛說什么女王陛下?這是你們給江醫(yī)生取的新外號?江醫(yī)生知道嗎?” 李勝是外院來沈方煜組里規(guī)培的,不像章澄是婦產(chǎn)科的主治醫(yī),和江敘沈方煜他們是同班同學(xué),又是沈方煜多年的朋友,故而說話沒那么隨意,多少還是有點拘謹(jǐn)。 章澄也有點納悶,一次就算了,這次沈方煜又急匆匆地走了,以江敘和沈方煜的關(guān)系,能讓沈方煜這么著急,怎么都不可能是私事,于是他認(rèn)可了李勝的推測,“應(yīng)該是吧?!?/br> “女王陛下?”李勝還想好奇。 “吃飯吃飯,”章澄沒讓他繼續(xù)問,只是小聲警告了一句,“你可千萬別讓江敘聽見了?!?/br> 然而此時在同事眼里正在趕往醫(yī)院,絕不可能為私事著急的沈方煜,正在為私事跟出租車司機掰扯—— “師傅你行行好,就等我五分鐘,我買完馬上回來。”沈方煜看了一眼作勢要關(guān)卷簾門的缽仔糕店老板,手心都急出汗了。 這塊兒不好打車,所以他想讓司機在這兒等他買完了再把他拖回家,不然一折騰,估計就趕不上江敘的限時了。 “你知道我五分鐘能接多少單子嘛?再說你剩下的路程也沒多少了,我又賺不了多少錢,還不如換個人拉趟起步價?!边@司機說著就要把他往外趕。 沈方煜直接從錢包里翻了一張一百塊遞給他,“麻煩了師傅,我真的趕時間?!?/br> 剛剛還滿臉不耐煩的司機目光瞬間亮了,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紅票子揣進(jìn)了懷里,宛如川劇變臉大師,光速換上和藹的笑。 這年頭,冤大頭可不多見了,能賺一筆是一筆。 他快樂地看著沈方煜,“沒問題,你大叔就是心善,從不著急?!?/br> “……”沈方煜第一次看見和自己不要臉程度不分伯仲的,一時都愣了。 司機笑得慈眉善目:“別傻坐著了,快去吧。” 沈方煜推開車門,一路小跑著到缽仔糕店前,那老板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就喊道:“打烊了,明天再來買?!?/br> 沈方煜照貓畫虎,一張紅票子放上桌,“麻煩您了,我真的特別著急買?!?/br> 沒料到這位大哥是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真性情,擺了擺手道:“不行,打烊了就是打烊了,東西我都收到后廚了,還急著回家哄我兒子睡覺呢?!?/br> 真性情多半受不了煽情。 “老板,”沈方煜瞬間換成低沉的神情,眼眶恰到好處的微微泛紅,他指著遠(yuǎn)方濟(jì)華醫(yī)院的高樓,對老板道:“我有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愛人,他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醫(yī)生說他最多活不過今晚了,臨死之前他對我說,他就想吃這一口缽仔糕。” 老板聽完,有些小心翼翼地望向這位心碎的年輕人,不太相信道:“你說的是真的?” 沈方煜沉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懇求,“您就當(dāng)是積德行善,我那愛人在天上也會保佑您的,”他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有點幽幽的,“不然他做鬼都不能安息,鬼魂肯定天天盤踞在您店里不肯——” “打住打住。”一身腱子rou的老板讓他說的渾身冒冷汗,在秋風(fēng)下搓了搓胳膊,身后陰風(fēng)陣陣地,仿佛鬼魂這會兒已經(jīng)飄過來了。 “麻煩您了大哥!”沈方煜收起那副刻意掐出來的聲線,換成一臉真誠,充滿期翼地看向店老板,仿佛剛剛還在編鬼故事威脅的另有其人。 大哥偏過頭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嘆了口氣道:“行吧,誰讓我是個重義氣的人呢?!?/br> 真性情的大哥頓住了要拉卷閘的手,去后廚打開冰箱,氣勢粗獷地對外面的人喊了一句,“你老婆喜歡吃什么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