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jǐn)遵長公主之令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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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了解陳媛了,不論陳媛如何不高興,只要她還愿意展現(xiàn)情緒,就代表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現(xiàn)在的情形才是最糟的。 但……霍余低垂下眼瞼,只要一想到陳媛會如此不高興,只是因為擔(dān)心他,霍余心中又不可控制地升起一抹歡愉。 緊張和欣喜兩種情緒不斷交織,霍余不由得想,和前世相比,今生的陳媛似乎心軟很多。 許是因為此時的陳媛還尚年幼,遠(yuǎn)遠(yuǎn)不如前世二者相識時的游刃有余。 畢竟,待年后二月,陳媛才會及笄。 與此同時的明安橋上,白若卿剛和柳如棠放了一盞河燈,雨點子就落了下來,誰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景,即使有婢女護(hù)著,不消須臾,兩人也淋濕了身子。 雨勢又急又兇,這個時候趕回府邸,顯然來不及。 白若卿抱著身子瑟瑟發(fā)抖,這時,姶桐才忙忙道: “姑娘,奴婢記得霍夫人說過,表少爺?shù)母【驮谶@附近,不然我們?nèi)ケ砩贍數(shù)母隙銜河臧???/br> 白若卿輕咬唇瓣,雙手不斷絞著手帕,顯然十分糾結(jié): “可、會不會打擾到表哥?” 話音甫落,柳如棠就打了個噴嚏,白若卿擔(dān)憂地看向她,頓時不再猶豫:“罷了,柳jiejie不能再淋雨了,先到表哥府上吧?!?/br> 白若卿出府時,見金魚上浮,就猜到今日許是會有雨,終于等到這個時機(jī),白若卿自然不可能錯過。 故作猶豫,只是不想落下口舌。 但白若卿等了很久,才終于等到今日,難免會露出幾分急切,她顧著說話,卻沒有注意到在她說“柳jiejie不能再淋雨”時,柳如棠不著痕跡瞥了她一眼。 一行人很快到了太尉府,說明身份后,立刻有人進(jìn)去報信,梓銘跟著出來。 梓銘是見過白若卿,頓時認(rèn)出了她,他有些驚訝: “表小姐?這怎么弄得一身狼狽?” 白若卿渾身濕淋淋的,她稍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低垂眼眸:“雨勢太大,表哥可在府上?不知能否讓我和柳jiejie進(jìn)去躲會兒雨?” 她可是國公府的表小姐,只是來府中躲下雨,梓銘怎么敢拒絕? 他忙忙將二人迎進(jìn)府中,吩咐人備下熱水和炭盆。 *********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太尉府,將要下馬車,霍余試探著開口: “公主不用擔(dān)心,我的腿無礙。” 聞言,陳媛只扯了扯唇角,倏然,一腳踢在霍余膝蓋處。 猝不及防,霍余臉上剎那間就褪盡了血色,疼得悶哼了聲。 陳媛仿若沒聽見,她覷了霍余一眼,不咸不淡地輕呵: “我還以為太尉大人刀槍不入,不會覺得疼呢?!?/br> 陳媛就是要讓霍余疼,下腳時自然不會注意分寸,今日腿上的淤青才被揉開,正是疼的時候,被踢了一腳,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霍余堪堪啞聲,半晌,他朝陳媛挪近了些許,一伸手,就能碰到陳媛的距離。 陳媛厭煩地擰眉:“離我遠(yuǎn)點?!?/br> 霍余當(dāng)作沒聽見,他輕輕拉住了陳媛的手,兩人皆是一頓,陳媛極淺地皺了下細(xì)眉,她掙扎了下,沒掙脫開。 陳媛氣笑了,誰給霍余的膽子? 她剛欲開口叱責(zé),霍余就說話了,低軟著聲線: “我給公主賠罪,公主消消氣,可好?” 陳媛身子一僵,下一刻,她倏然抬起頭,眼眸中皆是錯愕。 兩人本就靠得十分近,霍余那話近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刻意低軟了聲音,就、就仿佛在撒嬌一樣!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陳媛心中呸了句無恥! 什么渾不吝的手段都敢用! 霍余沒想到她會忽然看過來,頓時稍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耳根紅得近乎要滴血。 其實前世,陳媛很少為難他,只有在情濃時,她才格外愛看他失態(tài)的模樣。 若那時,他軟聲和她說話,她勾在他腰間的腿就會收緊些,所以,哪怕陳媛沒有說過,霍余也知曉她愛聽他撒嬌。 可不論前世今生,霍余都很少這樣說話,因為他覺得頗有些難為情。 陳媛若無其事地?fù)崦讼露梗闹屑{悶,她以前怎么不察覺自己耳根子這么軟? 原本陳媛只打算等到了太尉府,將霍余扔下就好,可等她和霍余一起下了馬車,她才有些頭疼地?fù)犷~。 霍余就一句“公主和我一起進(jìn)府躲會雨吧”,她怎么就會點頭答應(yīng)了? 太尉府前,陳媛瞇起眸子,狐疑地盯著霍余。 聽聞苗疆擅長蠱術(shù),只一粒小蟲子,就可以讓人性情大變,其中若為情蠱,可令身中子蠱的人眼中只有對方一人。 莫不是霍余給她下了蠱,若不然她豈會對霍余一而再地心軟? 霍余眼神中透著些許困惑。 他不過一轉(zhuǎn)身,為何公主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 霍余滯了滯,不解地試探:“公主為何這樣看我?” 陳媛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問了句: “你以前可有去過苗疆?” 霍余搖頭:“苗疆距離長安甚遠(yuǎn),來回需要一月有余,我公務(wù)在身,無圣旨基本不得離開長安?!?/br> 霍余沒有多想,只當(dāng)陳媛忽然想去苗疆了,他極淺地皺了皺眉,又很快地舒展: “若公主想去苗疆,待淮南事平,我向皇上請旨卸職,再陪公主前往苗疆?!?/br> 前世掌權(quán)二十年,今生霍余對權(quán)勢并不熱衷,他所作所為,皆不過是想護(hù)陳媛周全。 待淮南事平,只要陳媛愿意,他愿意卸職,陪她游歷這大好河山。 或者說,這才是他今生所求。 陳媛不知他所想,卻被他口中輕飄飄的卸職二字驚住,她下意識停住腳步,擰眉看向霍余,只需一眼,陳媛就知曉,霍余說的是真心話。 陳媛難得有些茫然。 世人竟真有不愛權(quán)勢的? 而且,怎么都在她身邊?她皇兄如此,霍余依舊如此。 陳媛不知該作何想,她忽然想起,當(dāng)初她對皇兄抱怨時,皇兄含有深意的那一句“霍卿總不會害你”。 現(xiàn)在想來,恐怕皇兄早就看透了霍余,怪不得連淮南一事都盡數(shù)告知了他。 陳媛回神,不由得些許心虛: “誰要去苗疆了?” 說完,陳媛就快步走開,生怕霍余會看出她原本的心思。 陳媛剛來過太尉府,尚記得府中的地形,越過眼前的這個月洞門,再穿過一條長廊,就到了前院。 但陳媛剛踏上游廊,就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女子的嬌軟聲,陳媛一怔,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上次來太尉府時,這府中連個婢女都不見,又哪來的女子說話聲? 話雖如此,但陳媛輕挑了下眉梢,不緊不慢地覷向霍余: “近日府中藏嬌了?” 霍余稍冷沉下臉,他不喜歡陳媛這樣說,不論是她說話時的語氣,還是單純的就這句話。 前者讓霍余覺得他無關(guān)緊要,不論他做什么,陳媛都不會在乎。 后者更讓霍余覺得委屈,怕陳媛誤會,他連婢女都遣回老宅了,豈會在府中藏嬌? 霍余硬邦邦地說: “沒有?!?/br> 陳媛惱瞪了他一眼:“你和誰學(xué)的狗脾氣?” 沒有就沒有,鬧什么情緒?! 霍余板平了唇角,悶悶不樂地低垂下眼瞼。 然而下一刻,霍余就完全沒了此時的硬氣,剛穿過長廊,還未進(jìn)前院,院子中就清楚地傳來女子嬌軟聲,這一次,霍余也聽得清清楚楚。 陳媛眉眼的情緒稍有些冷淡,除此之外,還余了些許震驚。 她不覺得自己會看錯人,而且,霍余這種悶性子,居然也會學(xué)旁人藏嬌? 霍余比她還要茫然和震驚。 剎那間,霍余來不及多想,就下意識地看向陳媛,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似乎怕她會拂袖離開一樣,忙忙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找你時,府中還什么都沒有!” 仿佛生怕說晚了,陳媛就會生氣一樣,霍余這兩句話說得又快又急,往日平靜的神色終于被打破。 陳媛心中那抹說不清的情緒早就煙消云散了,甚至生出些許別扭。 她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脊背,她覷了眼盼秋和盼春,盼春老實,不會看她笑話,但盼秋被她寵得太過,偶爾也會揶揄她兩句。 這場景被盼秋看在眼中,少不得日后拿出來揶揄她! 陳媛一想到此,頓時不自在地扯出衣袖,惱怒地輕瞪了霍余一眼。 說話就說話,動不動拉扯她作甚?! 落進(jìn)旁人眼中,成何體統(tǒng)! 陳媛以前認(rèn)為,她的作風(fēng)可以稱得上離經(jīng)叛道,但碰上霍余后,陳媛真心覺得,她往日還是過于循規(guī)蹈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