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長媳教你做人 第43節(jié)
這些行為都無一不在說明:她需要他,甚至于她或許也有幾分喜歡他的,否則他怎么會從她眼中感受到幾分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應(yīng)該不會? 在這之后,生日當(dāng)天她跑去對面包鴨子,哪怕真的吃醋生氣,他心里也還是升起了猜測:她是不是在賭氣?如果沒有在意半分,何必特意選在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地方,去做這件事? 她在故意給他添堵,讓他沒面子。祁生哪里在意面子?他敏銳察覺到了這背后隱含的意義,他是真覺得自己媳婦不一樣了,她是在意他的,她是對他有占有欲的。 這二者都只可能因?yàn)橐粋€原因:她喜歡他的,哪怕只有三分。 這也足夠讓他歡喜了。 把她從白帝抱回來的那晚上,他們極其的親密過,他甚至一度沉淪在里面,若不是后來理智回歸…… 但縱使這樣,他們關(guān)系也向前邁進(jìn)了一大步,從那天開始他便天天回家,不再夜不歸宿,不再跟人傳緋聞,徹底拋棄了之前一系列自我放逐,他小心翼翼但飽含心虛地抓住這根線,抓住她伸過來的手,不敢提起從前,以為能夠相安無事,以為能夠這樣下去。 但事實(shí)證明是不能的。 哪怕今天沒有蘇影后站出來攪和,他們之間這層看似修復(fù)好的關(guān)系也會有天被掩埋在下面的膿包給戳破,越是掩飾,未來爆發(fā)出來問題越大。 他從沒有親口問過曳曳,問她喜不喜歡自己,也沒親口跟她說他愛她,從那幅畫開始,也可能從十歲那年就印下烙印。 他迫不及待想告訴她,他就是十歲那年帶著一身傷,在那個小破屋里,讓她給他包扎的男孩,也是他吹了牛要保護(hù)她要罩著她的那個男孩。 他還在長大后買走了她畫的畫,上面畫的人是他。 后來,他們結(jié)婚了。 他唇角翹起,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想起這些心里就甜得要命,恨不得趕緊到曳曳面前把這些說了,跟她相認(rèn)。 然而又忽然想起……眼前的事,他還沒交代呢。 這些交織在甜蜜之外的丑陋傷疤,他終究在要她面前全部撕開,坦陳給她看,赤裸裸的不留丁點(diǎn)遮掩。 這也可能會讓她厭惡自己。 他心里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痛苦糾結(jié)甜蜜交織著他空洞的心,原本急切著想快點(diǎn)到,臨到公司樓下了,又怯步了。 他從車上下來,插著兜,只穿了件單衣,站在下面往樓頂看,冷風(fēng)刮骨,他卻站著不動,仰著頭也沒動。 他爹的辦公室就在頂樓,在正中間那間,是他站的位置對上去最上邊那間,相隔了幾十層的距離,人站在樓下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心臟卻再次被攥緊了,挪動步伐時,哪怕沒人盯著他看,卻下意識同手同腳,不知道要怎么動作。 他連自己怎么進(jìn)的電梯都沒想起來。 臉上表情僵硬。 他感覺自己像是去自首的囚犯。 到了頂樓,他頂著這張臉,秘書處的人連問都沒問,就放他進(jìn)去了,他站在爸的辦公室門口,站了數(shù)秒。 也不知怎么的,他還沒出聲敲門,他爸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鞒鰜?,“滾進(jìn)來?!?/br> 他推開了門。 他爸坐在辦公室后面,冷冷看著他,臉上沉肅又嚴(yán)厲。 祁生露出難看的笑意,走到爸爸面前。 祁連深丟了個文件夾過來,被他下意識伸手接住,給他放到桌上。 他沒等怒火中的爸爸開口,就輕輕問道:“爸,曳曳呢?” 祁連深指指里面的休息間,“在里面休息,小文在照顧著?!?/br> 祁生低下頭,“爸,她還好嗎?” 祁連深看兒子喪頭喪腦的模樣,就知道這回他是真慌了,也是真惹了兒媳婦,沒好氣說道:“等晚點(diǎn)看看有沒有退燒。你是怎么回事?提前下了班說要帶老婆去參加聚會,結(jié)果就弄成這樣?” “你讓她喝酒了?到我這時,身上有酒味,人也不說話,眼睛紅紅的,看見爸爸就掉眼淚,但什么也不說,然后吃了點(diǎn)東西,就睡著了,后面我才發(fā)現(xiàn)發(fā)燒了,讓戴醫(yī)生趕過來看,給她開藥,小文剛給喂了藥?!?/br> 祁生提了提腳步,想往里間走,她在昏睡,看不到他,讓他有了幾分勇氣去面對。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她。 祁連深喊住了兒子?!皠e進(jìn)去吵著,戴醫(yī)生讓她先睡飽了,容易退燒?!?/br> 于是祁生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人高馬大的一大男人,垂著腦袋,像斗敗的公雞,像失去方向沒了主人的狗子。 祁連深狠狠拍了兒子一下,“你擺出那副樣子給誰看?你都多少歲了還學(xué)不會成熟?遇到事了就該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顧著自己的情緒,在這邊懊惱痛苦,那有用?你哪里做得對不起自己老婆,就自己一條一條整理出來,等她醒來一一跟她說,看她原不原諒你!如果記不住,正好,我這邊最不缺紙筆,你要用電腦也行,把自己想說的那些話都寫出來,一條一條的不許有隱瞞,今天給我一次性解決了?!?/br> “以后再讓我看見大兒媳這副模樣來找爸爸,看到她委屈得掉眼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也不怕告訴你,在我心里,你還真沒大兒媳重要,我真后悔,同意跟慕家聯(lián)姻,讓慕曳嫁給你這么個混賬,我若是早了解兩分,認(rèn)她為女兒,出手幫慕家一把也沒什么,省得你這個混賬禍害她!” 今天大兒媳的表現(xiàn)完完全全觸動了祁連深。平時要強(qiáng)倔強(qiáng)的人,遇上事了卻像個找家長告狀卻又委屈得說不出來的樣子。 她完全滿足了祁連深對掌上明珠的幻想,他一直以來都為自己沒有一個女兒遺憾,當(dāng)年有小八的時候,他們夫婦倆都滿心期待著生個閨女,但生下來還是個小子,金寶貝一怒之下,給取了芭比娃娃的芭字。 小祁芭卻是長得像芭比娃娃一樣好看,但他既不是女孩子,也不粘人,比前頭兩個兒子更不親人,更難搞,也更獨(dú)立。 祁生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沒想到自己親爸爸是這樣的想法? 他疼兒媳婦不要緊,竟然覺得兒媳婦嫁給他這個親兒子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是白瞎了,他還后悔呢,他覺得更想把他老婆變成他的meimei??? 祁生苦著臉,“您這想法千萬別跟曳曳說,萬一她聽進(jìn)去了,想踹了我,跟我離婚,轉(zhuǎn)頭做您女兒該怎么辦?我就真打光棍真當(dāng)和尚了?!?/br> 他連連保證:“這些事我一定說清楚,再難堪我也說,您千萬別有這種想法!千萬別!” 是誰說離了婚的兒媳不能當(dāng)閨女的? 祁連深被提醒了,還真認(rèn)真考慮了下。 祁生:“……” 救命! 第43章 連夜逃離地球 為了轉(zhuǎn)移親爹注意力,祁生主動提起自己糗事。 他說聚會時,碰見之前跟他鬧過的緋聞的一女的,那女的勾搭上同圈子另一個兄弟,那人將她喊過來下半場,結(jié)果她就跑到曳曳面前攪事了。 祁連深皺皺眉頭,“還有呢?” “……我去上個洗手間功夫她把我攔在外面,說了幾句話,我就把她推開了,曳曳看見了,就氣跑了?!?/br> 祁連深覺得可能還沒這么簡單,他年輕時候經(jīng)歷過的大風(fēng)浪比兒子多得多,不說別的,就說爭風(fēng)吃醋這件事,他和金寶貝經(jīng)歷的不比兒子兒媳少。 假如只是站一塊說話,大兒媳不至于這么跟他過不去。他問:“你倆說了什么?那女的是誰,你們是不是真有不簡單的關(guān)系?” 這話把祁生問倒了……他一臉尷尬苦澀,“影后蘇甜甜……爸,這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真的沒有不正當(dāng)?shù)哪信P(guān)系,我身體真的是曳曳一個人的?!?/br> 祁連深嘴角抽搐了下,“……那女人趁早處理了,以后別再讓這種女的跑到你自己媳婦面前耍心眼,這件事我不插手,但你一周內(nèi)給我解決好了,假如大兒媳不滿意,你就看著辦?!?/br> 祁生看當(dāng)爸的那眼神就知道他是說真的,沒處理好真要削他。 他連忙保證了,才被放行。 祁連深讓他自己找臺電腦還是紙筆,把要跟大兒媳說的那些全寫下來,這種書寫的過程,有助于回憶他自己還有沒有隱瞞什么,怕有疏漏,再就是他本來難以啟齒,先寫下來也好做個心理鋪墊,再跟老婆說的時候,就不會那么難堪無法開口。 祁生抱了筆記本,先是悄悄跑去里間看了眼自己媳婦。 慕曳躺在床上,邊上是個女孩在照顧她。 看見大少進(jìn)來,小文秘書就站了起來,自己悄悄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大少。 對于董事長的長子他們這些在公司做事的人不陌生,但對于董事長的大兒媳卻沒什么人見過,這次看她過來,他們同事之間都在偷偷嘀咕,說太子妃人真好看,她的氣質(zhì)真的很亮眼,有這樣的小仙女大少還傳出這樣的名聲? 不理解不理解。 這次太子妃像跟大少吵架來找董事長告狀,其他人也是八卦猜測,一個感慨董事長對長媳還真是當(dāng)女兒疼愛的,感情真好,另一方面還是在嘀咕大少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最近也沒傳出什么緋聞啊? 小文面上看著平靜,心里其實(shí)策馬奔騰,吐槽一堆。 等關(guān)上了,祁生站到床前,低頭看著自己老婆。 她躺在床上,安安靜靜,臉上微有些潮紅,應(yīng)該還沒完全退燒,看著是有兩分健康的色澤了,因?yàn)樗綍r臉是蒼白的,想到這些他俯身,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手拿開之時,又忍不住在她臉上輕撫,看到唇有些干,就拿了水給她喂點(diǎn)潤潤唇。 沒敢多喂,怕咽不下去,弄濕了脖子。 做完這些,他才在床頭坐了下來,低著頭凝視她的睡顏。 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只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敢這樣大膽地看她。 本來滿心的復(fù)雜糾結(jié)痛苦歡欣,卻因?yàn)檫@樣看著她,看著看著就露出了笑意,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他想什么呢?這是自己的小仙女,是他娶回來的老婆,把那些事跟她交代清楚了,無論她看不看得起自己,無論她會不會不要自己了,他都必須說。 沉默地守著老婆坐了會兒,男人最后俯身在她額間輕輕一吻,然后動作放輕了靜悄悄出來。 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父子倆都在對著鍵盤敲打,一個在處理公務(wù),另一個則在寫認(rèn)罪書。 他想好了,假如說不出口,就把認(rèn)罪書給老婆看,關(guān)于他過去那些緋聞的由來,和姓蘇的那女人有什么糾葛都寫上面。 人真正平靜下來后,反而更能直面自己的錯誤,哪怕那錯誤再愚蠢再丑陋,再不堪。他打字不慢,不到一小時就將認(rèn)罪書寫好了,在后面還小心機(jī)地跟老婆表白,說她就是他十歲那年遇見的小仙女,他們倆天生該是一對,他那時說了要保護(hù)她也不是吹牛,他想保護(hù)一輩子。 寫完這些,他自己偷偷翹了唇,感覺內(nèi)心甜蜜。 好像所有不堪都被這份濃重的愛意治愈了,無論是不是被原諒,他都會為此感到快樂,空蕩蕩的心口仿佛也因此,填入了些東西。 剛寫完不久,里間就有了動靜,門開了,慕曳從里面出來,她身上還是穿著那套單衣,祁生見此,趕緊跑過去,將沙發(fā)上的薄毯披在她身上,又喊秘書去買件羽絨服。 他殷勤得很,上來就環(huán)住了自己老婆的肩膀,將她摟到沙發(fā)這邊坐著,問她冷不冷,餓不餓,頭痛不痛,又親自試了下溫度。 慕曳沉默著沒說話,只跟公公打了聲招呼。 祁連深叫戴醫(yī)生再過來看看。 慕曳就看著大狗子獻(xiàn)殷勤,看著他上上下下伺候著,還去倒了杯熱牛奶過來,讓她捧著喝。 坐完這些才在自己老婆邊上坐下。 慕曳全程沒說話,也沒理他,倒沒有拒絕他的殷勤,狗子便以為自己有了丁點(diǎn)機(jī)會。 他湊近了老婆耳邊,輕輕說:“曳曳你信我,我真跟那個影后沒關(guān)系,我也沒碰過她,頂多就是叫她給我表了個演……說到這個他心虛地低下頭。自從誤會老婆有心上人,是為了家族勉強(qiáng)嫁進(jìn)他家時,他就感覺天崩地裂,心情整整苦悶了一年,因?yàn)樘^愛而不得,所以他…… 慕曳轉(zhuǎn)頭看他,剛睡醒,她眸光清潤。 祁生垂下眸子,不敢看她眼睛。 糾結(jié)了下,猛然回頭往后面一看,他親爹看著是在認(rèn)真處理公務(wù),他怎么覺得剛才自己爹支著耳朵偷聽,往這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