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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程青枝識破,林玉秀有些惱羞成怒:“這什么這?沒見過別人繡花嗎?也是,你那副寒酸樣,也不像是買得起繡活的人?!?/br>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青枝蹙著眉。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過是繡了朵玉蘭花而已,玉蘭花滿大街都是,你在這跟我喊什么?”程青枝溫和的語氣反而在無形間助長了林玉秀的氣焰。 “你不會以為我是照著你身上的玉蘭繡的吧?切,也不想想那樣低劣的繡工,我看不看得上?”他囂張的將手里的繡活全部攤開,雅致的玉蘭花紛紛落在他眼前。 這不是一模一樣嗎?程青枝心中膈應(yīng)無比,但也沒有發(fā)作,一件衣服而已他不在乎。 誰知林玉秀不依不饒:“聽說你還想讓松兒jiejie帶你去城里給你買衣服買布料自己做?你這種只會做粗活的手,草草的縫補一下衣裳還行,會繡花嗎?松兒jiejie說的果然沒錯。” “她說了什么?”程青枝隱忍許久,知道聽到程松兒的名字時才開口。 林玉秀嗤笑:“松兒jiejie以前跟我說,他們家有你這種人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了,恨不得快點把你賣了,免得你跟你那個yin夫一樣,將來做出敗壞家門的事情?!?/br> 林玉秀撐著下班,得意的唇角勾起,等著看程青枝慘白的臉色。 誰知程青枝神色比他想象的淡定,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你不生氣?”林玉秀擰著眉。 “你不也說那是以前嗎?”程青枝微微一笑,他的視線透過窗戶遠遠的望著那個人,眉間溫柔繾綣:“現(xiàn)在的她和從前的她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br> 或許是程青枝眼中的情緒太過深邃,林玉秀看得深深地皺起了眉,也朝著旁邊院子里的人看去。 明明都是同樣的一張臉,卻英氣勃發(fā),整個人生動的如同七月艷陽,比起原來的程松兒那眉宇間堆積起的貪yin之色好上了太多了。 若換做以前,林玉秀根本看不上程松兒。 但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程松兒確實優(yōu)秀的讓人側(cè)目。 尤其是他在程家隔壁住了這么久,程松兒一舉一動都被他盡收眼底,他在嫉恨程青枝的之余,也嘗嘗被體貼照料程青枝的程松兒吸引。 尤其是她提著一盞小燈為程青枝照明的那個夜晚,那燈上畫著的墨竹,映著她溫潤的眉眼。 那樣的溫柔與細致是裝不出來的,柔軟的像是隨著春風飄蕩的柳絮,軟綿綿的落在人心上,無聲的挑動著人的神經(jīng),無法抹去,更無法遺忘。 那是每個男子都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夢。 即使他再強硬,對程青枝的怨恨有多濃烈,也無法抵抗那樣無聲侵襲的溫柔靜靜的躺入他的心底。 第17章 .逐漸變質(zhì)的小可憐超級肥的一章…… 徐叔很快將家里晾曬的橘子皮拿給了他。 程青枝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拿到橘子皮后便走了。 誰知林玉秀竟然跟在他身后,他一手撐在籬笆院子上當著程青枝的面沖程松兒招手:“松兒jiejie,里脊rou我收到了,謝謝!” 他的笑容在陽光下甜膩的近乎惡心,程青枝眼眸一緊,心中莫名對他產(chǎn)生一種敵視的情緒。 程松兒正處理著豬rou,冷不丁的聽到背后有人喊她。 她一回頭,看到的卻是林玉秀。 林玉秀是什么人?原主或許不懂,但是穿越過來擁有記憶的程松兒卻是門清。 此人極其高傲,仗著自己姣好的面容在村子里恃美行兇。 雖然明面上跟原主和諧相處,實際上非常嫌棄原主,也就原主傻乎乎的看不出對方眼神里直白的輕視。 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程松兒一直有意的跟他保持距離。 不為別的,上次他暗戳戳的煽動原主把程青枝買進怡紅樓的事情她還記得呢。 同為男子,林玉秀深知清白的重要性,他自己更是把貞潔看得比命都重要。 但是他卻用最惡毒的心機去謀害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程青枝。 這種歹毒的男人簡直就是現(xiàn)實般的蛇蝎美人。 程松兒唯恐避之不及,誰知這蛇蝎美人竟然主動上前跟她搭話,偏偏他又是徐叔的兒子。 唉—— “不客氣?!背趟蓛罕静幌氪罾硭?,但出于禮貌她還是友善的沖著他頷首示意,然后繼續(xù)干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畫面被程青枝盡收眼底,他緊咬著牙根,丹鳳眼像是被烈火熏過一樣,眼底一抹猩紅色。 刺眼!刺眼至極! “松兒?!彼呱锨吧锨皩㈤僮悠つ贸鰜斫o她看,故意用身子擋住背后的林玉秀,像一把打磨的極鋒利的刀,飛快的斬斷了林玉秀黏膩的視線。 被橫插一腳的林玉秀冷冷的剜了程青枝一眼,暗罵了一句賤人。 刺耳的聲音順著風傳到他的耳朵里,他卻像沒聽見一樣,反而像程松兒身邊靠近了些。 貼的近了,他仿佛又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他眼尾微微上揚的弧度漾起柔和的水波,蕩漾著春光,如邀寵似的說:“你要的橘子皮我?guī)Щ貋砹?,你看看?!?/br> 程松兒看了一眼,夸道:“不錯,挺好的?!?/br> 一句簡短的夸贊就像是刺破烏云遮蔽的萬丈光芒,頃刻間,他心中的那股幽怨與酸澀全部煙消云散。 丹鳳眼微微彎起,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