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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忙活了一下午,終于把豬rou處理好。 因為身上都是豬血味,吃完晚飯之后,程青枝燒了一大鍋熱水給她洗澡。 幸好原主沒有因為窮而喪心病狂到洗澡的木桶都賣掉。 全身浸沒在熱水中,四肢百骸都被熱氣騰騰的暖流包裹著、浸潤著,程松兒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舒服的泡了半個小時,等水差不多變得溫涼,她才依依不舍的起來,準(zhǔn)備穿上衣服。 這時,程松兒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洗澡的心情太過激動,她竟然忘記帶換的衣裳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在里面喊程青枝給她那干凈衣裳過來。 很快程青枝就拿著一身衣裳輕輕敲擊著門。 因為村子里條件有限,沒有專門的浴室,堂屋里的房間又沒有門只有一道簾子,遮不到隱私,而且干凈的地面還容易被水打濕,于是她干脆就在廚房里洗了。 可問題來了,廚房的門是向內(nèi)打開的。 而她的浴桶和門之間有一段伸手都夠不到的距離,總不能讓她站起來吧。 雖然是女尊世界,但是程松兒還是有點保守的,更何況對方一個男子看到她裸-體的樣子肯定比他更害羞。 算了,程松兒一咬牙,干脆將身子埋進水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有浴桶遮掩,想來也看不到什么。 “進來吧?!彼f道。 程青枝推開門,一股蒸騰氤氳的水汽就向他眼前直沖而來,帶到水霧之氣散去,程青枝的眼神明顯怔愣了一下。 面前的程松兒全身浸透在水中,只露出脖子以上,被打濕的發(fā)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子松松挽起,幾縷垂發(fā)濕漉漉的沾在她弧度修長的脖頸,冷白的膚色更是因為被水汽暈染成薄薄的粉色,那些蜿蜒的青絲隨著她脖頸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程青枝呼吸幾乎停滯,就連手里的衣服也在莫名的慌張與羞赧中不慎滑落。 “對、對不起?!背糖嘀邶X笨拙的道歉,慌忙撿起衣服:“我、我再去給你重新拿一件?!?/br> 不等程松兒開口,他就落荒而逃。 他潰逃進屋里,慌不擇路下險些被自己絆倒。 想起剛才那副香艷的畫面,捂著瘋狂跳動的胸膛又摸了摸自己guntang無比的臉頰,恨不得即刻扇自己一巴掌。 “不知廉恥?!彼谛闹型贄壸约?。 他緊闔著眼簾,將那些下賤的、羞辱的想法全部強硬的壓下,再睜眼,他已經(jīng)恢復(fù)成往日溫和的模樣。 他重新從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出來,這一次有了準(zhǔn)備,重新進入廚房,他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手足無措。 看到程青枝回來,程松兒靦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br> 被水霧熏陶的杏眸濕潤明亮,如一汪艷酒,讓人癡醉。 好不容易被封印住的卑賤妄念,她只要微微一笑,就輕而易舉的沖破了所有防線,讓他潰不成軍。 “沒、沒事?!背糖嘀Φ椭^,卑怯的眼神四處亂看,卻唯獨不敢看她。 “那你把衣服給我吧?!背趟蓛簭脑⊥袄锷斐鍪郑▏W啦啦的響,波紋漣漪層層擴散,她的手上也在滴水。 帶著溫度的水濺到他的手上,程青枝卻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樣,激動的渾身戰(zhàn)栗。 “我還給你拿了擦身子的布。”他聲線微顫,緊繃的牙根險些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程松兒接過。 白皙的手臂凝著晶瑩的水珠,從他低垂的視線里出現(xiàn)。 程青枝的呼吸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抽離,幾乎快要窒息。 桃花滟滟的紅迅速從脖子蔓延至全身,整個人如同喝了烈酒一樣,連眼神就聚滿了模糊的水汽,眼前的她仿佛也變得朦朧起來,像灑了一層圣潔的光輝,宛若仙子。 他想躺在她的臂彎里。 程青枝的腦子猛然間冒出無比僭越的想法,一直被壓抑的想法,就像咆哮的河流,當(dāng)河水枯萎,那些沉浸在河底陰暗潮濕的想法,在一瞬間徹底暴露出來。 程青枝羞愧難當(dāng),手忙腳亂的逃了出去。 留下程松兒一臉莫名。 “或許是害羞了吧?!彼南?。 擦干了身子,穿戴好衣裳后,她走出了廚房。 這時她去看到本來應(yīng)該在屋子里的程青枝,竟然坐在外頭,冷風(fēng)迎面像他刮來。 他不冷嗎? 程松兒都冷得裹緊了衣服。 她走上前去詢問:“哥,你為什么站在外頭?” 程青枝的視線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移走,卻也不回答她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程松兒關(guān)切詢問。 一句無心的問詢,竟無意間戳中了程青枝最隱秘的心事。 本就已經(jīng)激動狂跳的心臟幾乎在一瞬間被狠狠捏住,好像生殺大權(quán)全都在她的手中,她只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輕易捏碎。 她怎么知道?程青枝心慌意亂。 對了,她是妖,妖可以輕易的看透人心。 那他之前那些卑賤不堪的想法豈不是? 熾熱的心頓時如墜冰窟,涼的徹骨,比冬夜的寒風(fēng)還要冷,冷得他渾身膽寒。 “外面冷,有什么事跟我進來說?!背趟蓛簩⑺麖牡厣侠饚нM了屋。 程青枝渾身僵硬,一想到自己那些骯臟齷蹉的卑微癡妄都被她窺探的一干二凈,絕望的宛若凌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