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北堂秋回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想起來,畢竟對于他來說,那點小事已經(jīng)和他隔了兩世。 是么,還有這點緣分?怪不得我怎么莫名其妙就看不慣他。北堂秋嘴角微勾,涼涼一笑。 不只這點。徐盞星又想到那天穆烺和他促膝長談的兩人間的往事,翻了個白眼。 這個我倒是記得。北堂秋看著徐盞星,不懷好意地笑,這說起來是你不地道,派他來我天魔宮刺探,被我抓了個正著。你為了贖他,不得不陪我去秘境探險,幫我奪寶。 徐盞星眼神一動。 這個,穆烺也和他說過,但是因為只有徐盞星和北堂秋兩個人去了,所以穆烺并不清楚其中詳情。徐盞星有心探聽,只能從北堂秋這里下手了。 計差一招,我愿賭服輸,陪你便陪了。只是,徐盞星話鋒一轉(zhuǎn),你天魔宮也有奇人異士,怎么不帶他們?nèi)?,反倒找我一個外人,難不成有什么難言之隱? 北堂秋笑容風(fēng)流,低沉磁性的話語里全是避重就輕:妖尊不僅靈力高深,而且生得極美,有如此名士作伴,實在是風(fēng)雅事。北堂自然更喜歡妖尊了。 徐盞星輕哼,知道北堂秋不會告訴自己,便不再繼續(xù)了。 北堂秋卻是有事才來找徐盞星的,他看徐盞星臉色尚佳,試探問道:我看你,好像對穆烺很看重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很短小 猜猜狗秋是從哪個世界重生的? 第9章 與狗 徐盞星皺眉。 這是北堂秋在短短時間內(nèi)第二次主動談及穆烺,徐盞星沒辦法把它看成巧合。可是,北堂秋又是因為什么這么在意穆烺呢? 我看重自己的得力屬下,不是應(yīng)該的嗎?倒是你,徐盞星哼了一聲,斜眼看了下北堂秋,對我的屬下很在意啊。 北堂秋臉上一僵,說:你不也說了,當(dāng)時可是我第一個遇見他的,最后才被你帶回了萬妖殿 可你不是忘了嗎?徐盞星挑眉問。 北堂秋無話可說。他貴為魔尊,在魔界說一不二,在外面也為人忌憚,從未有人像徐盞星一樣對他。北堂秋慌了一瞬,不過他從來都是肆意妄為,為人邪得很,便直接破罐子破摔道: 我現(xiàn)在確實對他很感興趣。你愿意割愛嗎? 癡心妄想。徐盞星涼涼地說。 北堂秋看了一眼徐盞星,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我是為了你好,小心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啊。 徐盞星心神一動。 北堂秋似乎話里有話,看來他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和穆烺有很大聯(lián)系。這讓徐盞星想起自己識海中那本奇怪的書。只是不知道北堂秋是也有像他一樣的奇遇,還是另有玄機呢? 北堂秋和他不是一路人,徐盞星不會盡信北堂秋這些話,也不可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而去被北堂秋支使去做一些事情。 他徐盞星做事,只是因為他想做。 我不是農(nóng)夫,我是捕蛇人。 看著徐盞星臉上不屑一顧又自信傲然的神情,北堂秋一愣,轉(zhuǎn)而大笑:沒錯!任他劇毒無比,也有七寸必死之處! 他拿起徐盞星身側(cè)的酒壺,仰頭一飲而盡,把空酒壺擲到地上,瓷片的碎裂聲在夜里刺耳得很。 這些日來的苦悶和彷徨似乎突然消失,北堂秋心頭突然清明起來,他一把攬住徐盞星的肩膀,倚在他的身上指月清嘯。嘯聲狂傲悠揚,有極致劍意蘊含其中,聞?wù)邿o不意亂神迷,沉浸在北堂秋的心神領(lǐng)域之中。 徐盞星不知是自己輕輕一句話的作用,只以為北堂秋發(fā)了瘋了,看來別人那句魔尊邪狂并不是無中生有,簡直總結(jié)精辟。 徐盞星嫌棄地拂開北堂秋的手,起身站起,正欲回屋休息,卻被北堂秋一把拉住手腕。 北堂秋站起來,他緊緊攥著徐盞星纖細的手腕,看著徐盞星的雙眼中滿是瘋狂的暢快和明亮的釋然,他對徐盞星說:徐盞星,我們結(jié)個義兄弟吧! 徐盞星皺眉,像看傻狗一樣看北堂秋:北堂秋,你沒病吧?你還知道你是誰,我是誰嗎? 我是魔尊北堂秋,你是妖尊徐盞星??!北堂秋當(dāng)即說道,然后像突然懵住一樣喃喃,對啊,你是妖尊,我是魔尊,妖魔兩界水火不容不過馬上就好了,馬上我們就會有共同的敵人到時候你便會愿意和我玩耍,再沒有人會說什么 北堂秋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后已經(jīng)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徐盞星沒有聽到北堂秋后滿的話,只聽到了馬上就好了,他也不想再聽酒鬼的醉話。 徐盞星沒想到北堂秋的酒量這么淺,酒品還不怎么好,喝醉了便會拽著人拜把子,還一通胡言亂語。徐盞星不耐煩陪酒鬼,抽出參商劍一劍背拍在北堂秋手背上。北堂秋手背一麻,松開了手,徐盞星趁機飛身下了屋檐,回了自己的屋子,把北堂秋晾在了屋檐上。 沒有北堂秋的搗亂,徐盞星這一覺也并沒睡安穩(wěn)。 及至半夜,徐盞星被傳訊符叫醒,發(fā)現(xiàn)是雄野發(fā)來的符信。擔(dān)心雄野那里遇到什么不測的徐盞星當(dāng)即便御劍離開了城主府,趕往雄野標(biāo)注的地點。 徐盞星剛一離開城主府,便被城主府的探測陣發(fā)現(xiàn)了,看守探測陣的魔兵立刻報告了城主王行,王行一點也不敢停留,飛奔去報告北堂秋。 北堂秋笑:徐盞星一絲猶豫也沒有便離開了?看來他也沒有多在乎穆烺啊。走,我們?nèi)タ纯茨聼R那狗兒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時間了,明天爭取長一點 第10章 與山 穆烺正坐在榻上打坐修煉。 這間客房里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腥甜花香,聞之有些躁動。穆烺只有凝神靜氣,聚靈修煉,否則閉眼都是徐盞星的模樣。 到了夜間,穆烺剛剛平靜下來心神,便感應(yīng)到屋外有人過來。 穆烺可在? 話音未落,屋內(nèi)落鎖的門扉便被來人用靈氣沖開。 穆烺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暴戾,轉(zhuǎn)瞬又壓了下去,恢復(fù)往日的無波無瀾。 穆烺下榻上前兩步:魔尊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北堂秋甩了甩衣袖,背在身后,道:妖尊突然有事離開,忘了告訴你,我特來跑一趟,你這兩天就先跟著我吧。 穆烺嘴角一抿,垂眸道:既然我家尊上已經(jīng)離開,我也不叨擾魔尊和城主了,這便告辭。 說罷,穆烺一卷桌上的佩劍,作了一揖,便執(zhí)劍往門口去。 慢著。 北堂秋撩開滑落眼前的發(fā)絲,瞥向穆烺,語帶興味:我有說,讓你走了嗎? 穆烺站定,背對著北堂秋的他雙眼冰冷,他大拇指抵上劍柄,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獠牙。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徐盞星收到雄野的傳訊符后便御劍趕去,順著線索徐盞星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往萬妖殿的方向,看來雄野他們?nèi)チ藙e的地方。 直到來到流光城外的一座雪山前,傳訊符才猛地一亮后散成碎片落在地上。裘思思正站在不遠處,看到徐盞星的身影,便快步上前,抱拳道:尊上,抱歉 怎么了,雄野呢? 尊上請跟我來。 繞過一排灰樹,兩人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裘思思帶領(lǐng)徐盞星進去,雄野和范問二人便在里面。 尊上!雄野起身行禮。 行啦,都坐下。徐盞星找了塊石頭坐下,看著三人,說說你們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回萬妖殿嗎? 裘思思和雄野對視一眼,拿不準(zhǔn)徐盞星有沒有因為他倆的自作主張而生氣,一時不知道怎么說比較合適。還是范問看無人出聲,先說道: 妖尊不要怪他倆,是我的問題。 我本想獨善其身,結(jié)果結(jié)拜兄長因我被魔兵一刀砍死,何其無辜!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不想茍且偷生,又妖尊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是少數(shù)能和北堂秋抗衡而不敗的人,我便想將我所知道的事報給妖尊。萬一日后北堂秋對妖界有所圖謀,也不至于沒有防備。 徐盞星看著石壁上爬過的小蟲,輕輕頷首。 范問便接著說道:前城主被害那日,我本想去祭拜一下,偶然碰到了北堂秋和城主的談話,他們似乎對一朵花極為看重,而且說著什么秘境雪山陣眼什么。我趁他們離開的時候摘下了一片花瓣,想日后查看,但是沒想到離開的時候被魔兵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白天客棧的事情。 那他們知道你摘了花瓣嗎?裘思思問。 范問搖頭: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 花瓣還在你身上嗎?徐盞星問。 在。范問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放在手心里小心打開,將手帕遞給徐盞星。 徐盞星接過手帕,發(fā)現(xiàn)里面的花瓣肥碩鮮嫩,外蕊燦金,內(nèi)蕊血紅,和他在城主府正堂大廳里看到的花一模一樣。 天虛魔花。 什么?三人問道。 這朵花,我在城主府見過,是魔界特有的花。徐盞星還有一句沒說的是,這些是在王行對他說的是真話的假設(shè)之下。 他們就擺在那么顯眼的地方?雄野疑惑道。 裘思思朝他丟了個白眼:深藏不如不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盞星點頭贊同,他看向范問:以你之見,流光城中是有秘境? 范問答:是。而且我猜秘境開啟之日將近,不然北堂秋不會那么著急奪去流光城。 等天亮再探流光城。徐盞星拍板道,突然他微啟唇口,啊了一聲,穆烺還在城主府呢! 這雄野有些擔(dān)心,穆烺尊者一人在城主府中,不會出什么事吧? 我們現(xiàn)在沒有和魔尊撕破臉,他們應(yīng)該不會對穆烺做什么。裘思思道。 徐盞星卻不這么想,只要想到北堂秋對穆烺的不知所起但深切沉重的敵對,他便擔(dān)心穆烺的處境。 可是如果他貿(mào)然去而復(fù)返,會引起北堂秋的懷疑,到時就毀落入被動的境地。 徐盞星正左右為難,裘思思提道:尊上,我有一術(shù),能于百里之內(nèi)打探消息,且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徐盞星眉梢微動,饒有興致地看向裘思思。 裘思思右手翻轉(zhuǎn),指尖捻著一只小小的黑蜘蛛,她解釋說:這是我用靈力凝成的蜘蛛探子,它們查探到的所有事情,我都能接收到。 徐盞星點頭:你有心了。 裘思思唇角抿得緊緊的,語氣比剛才硬邦邦的:為了妖界罷了。 說罷,裘思思放出蜘蛛探子,眨眼間探子們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會兒,探子變通過雙眼將看到的東西傳回裘思思的神識中。裘思思看到,偌大的城主府中竟然空無一人,也沒有找到穆烺的身影。 裘思思把景象敘述給徐盞星后,徐盞星道:去正堂看看那朵花還在不在。 正堂里已沒有那尊銅鼎,花也不見了。 徐盞星皺眉:他們也許會在今夜開啟秘境。 那怎么辦!范問驚道。 徐盞星垂眸思索,想了一會兒說道:離我走沒有多長時間,更何況穆烺不在,那么北堂秋應(yīng)該和穆烺交過手了。穆烺法力不弱,一招半式不可能落敗。扣掉兩人打斗可能花費的時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那么多人不可能去很遠的地方。 再仔細查一下,城主府應(yīng)該還有人。徐盞星斷言。 裘思思當(dāng)即便重新查探,這次耗費的時間長一點,但是再睜眼時,她的眼里露出了驚訝的激動:尊上,被你說中了,城主府還有人。城主府后宅有一處冰雕假山,那里有人進進出出,行色匆忙。 徐盞星慢慢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猜:應(yīng)該就是那里了。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看見穆烺了嗎?徐盞星問。 沒有。裘思思搖頭。 徐盞星起身:我去城主府走一趟,會小心的。你們在這里等我們,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不對就先離開。說罷,也不等三人反應(yīng),直接飛身下了雪山。 裘思思看著徐盞星離去的背影,半晌后小聲對身旁的雄野說:尊上他其實挺盡責(zé)的。 雄野身為妖尊徐盞星的死忠粉,當(dāng)即點頭附和:尊上一直都對我們很好,雖然他平時無心事務(wù),但是大事上都有把控。而且他法力高深,當(dāng)世沒有幾個能比擬的,有他在,我們?nèi)f妖殿便能多一些安寧。 裘思思低頭沉思。 思思,你義兄你義兄的事我也很難過,但是這錯并不在尊上,你 我知道了,閉嘴吧你。裘思思吧唧一聲拍了下雄野的嘴巴。 雄野竟也不惱,呵呵一笑轉(zhuǎn)同范問聊天了。 至于徐盞星,他下了雪山還沒走多久,便覺懷中一熱,他掏出東西一看,竟是剛才范問給他的花瓣突然發(fā)亮,變得guntang。 徐盞星將花瓣捏在手中,左右端詳,還沒有看出什么,便覺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周圍空間一擰,他便被花瓣帶到了一個陌生而黑暗的地方。 徐盞星站起來,他小心邁出一步,踢到了一顆石子。石子咕嚕嚕滾在的聲音在黑暗中清晰而有回聲,徐盞星猜測自己到了一個幽深的山洞里。 突然,徐盞星的手指驀地一燙,手指一松,只見他指間的花瓣飛向半空,消失在了前面的黑暗中。 誰!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徐盞星條件反射地擺出攻擊姿勢,并拔出參商向身后揮出一劍,察覺到聲音的熟悉后猛地收回劍勢,才險險沒有傷到對方。 穆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