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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景鹿一側嘴角抽了抽,望了太后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整個魔域都知道我景鹿喜歡與人打賭,輸了就是輸了,我愿賭服輸,我答應你,既然如今太后選中你為魘族之后,那另外三名人族女子的性命將由我來保護?!?/br> 旁人看熱鬧似的,還在打趣著景鹿。 整個千浮島都知道,景鹿殿下聰明圓滑,沒有人能從他手上討得便宜。與他打賭那必然是要虧的。 這名人族女子不僅主動和他打賭,還賭贏了。這下景鹿面子上怎么過得去呢? 禾葉香豎起一根食指,面色從容地說:“不對,景鹿殿下,你錯了?!?/br> 眾人嘩然,景鹿道:“這是何意?” “你忘了一個最重要的條件,”禾葉香放慢語速,字字清晰地說,“是在他們三人離開千浮島之前?!?/br> 景鹿臉色沉了下去,眾人亦是一臉莫名——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離開千浮島?” “這里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這太荒唐了!她簡直在癡人說夢!” 禾葉香注視著景鹿殿下,含笑道:“殿下一諾千金,想必不會和我耍這點把戲,既然答應了在他們三人離開千浮島之前照顧好他們,我想只要他們住在千浮島,您一定會盡心盡力履行承諾的?!?/br> 景鹿殿下臉色又沉了幾分。 可惡!原本他以此來取笑她的荒唐,沒想到反而變成她的把柄了! 千浮島人心各異,除了他以外,肯定還有人盤算著殺這幾名人族女子,到時候他要怎么應對? 要一直守在這幾名人族女子身邊,保護他們的安危嗎?!那簡直就是折磨! 良久沒等到景鹿的回復,太后皺眉道:“景、鹿?!?/br> “是,”景鹿喉結上下滾了滾,輕輕地說,“的確存在這一個條件?!?/br> 君琰面無表情:“你如何保證人族能離開此地?” 三皇子花容輕輕地哼笑。 景鹿垂著臉,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旁人議論紛紛,一片聒噪,太后啟唇道:“人族壽命不過百年,對魘族來說,不過彈指間歲月,景鹿既然答應了葉香姑娘,這百年間得悉心照顧好另外三名人族女子才是?!?/br> 景鹿額上皺起了紋,眼睛瞪大了,“母后!” 魘族太后道:“有何不可嗎?” 景鹿絕望道:“兒子想去死?!?/br> 眾人哄笑,看到驕傲自負的二皇子陷入如此窘迫境地,這下所有人都精神起來了—— “能讓二殿下履行諾言的方式,恐怕只有這樣了?!?/br> “不過百年而已哈哈哈,只能委屈委屈二殿下了……” 景鹿面如土色,幽怨地看向禾葉香。 禾葉香莞爾,“二殿下,我本意可不是讓您照看他們一輩子,您應該懂得?!?/br> 難道她還想拿夏寧之前的口頭承諾來說事嗎?景鹿舔了下口腔,“我不懂。” “那夏寧殿下應該懂的?!焙倘~香望向太后,帶著笑意。 太后左右四顧,問三皇子花容:“夏寧呢?” “沒見著?!被ㄈ莸吐暬卮稹?/br> “奇怪,”太后若有所思道,“往常這種場合,夏寧最喜歡來湊熱鬧了?!?/br> “她應該想辦法處理她的難題去了,”禾葉香一手支在另一只手手背上,扶著下巴,緩緩道,“畢竟,昨天這個時候她可是答應過我,一定會想辦法……” “閉嘴!不準再說了!”夏寧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她騎在一只鳥背上,縱身一躍跳到禾葉香面前,雙手叉腰,鼻尖都快懟到禾葉香臉上。 禾葉香往后退了半步,笑著致意道:“夏寧公主?!?/br> “不準你叫我,”夏寧氣急敗壞,紅著眼睛指著她說,“你這個卑鄙的、可恥的人族!” 禾葉香往大祭司身邊躲了躲,夏寧越發(fā)氣不過,罵道:“你區(qū)區(qū)一個人族,憑什么在千浮島猖狂?!” 禾葉香皺起眉,顯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躲在大祭司身旁,手肘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衣袖—— 靠得近了,她聞到大祭司身上一股白梅的清香,似有若無,仿佛消散在飄散的雪花里。 大祭司并未多看她一眼,拿著手杖攔在夏寧面前,那清冽的嗓音道:“不得無禮。” “她坑我害我,放肆到本公主頭上來了,此等人族,應當即誅殺!”夏寧厲聲道。 “殿下你講講道理,”禾葉香皺眉說,“是誰害我在先?怎么反怪到我頭上來了,難道還要我當著太后和大祭司的面說出來嗎?” “你說了也沒人信!”夏寧道,“這里我是公主,他們難道不肯相信我的話,轉而去信你這個人族的鬼話?!” “寧寧,”太后溫聲道,“葉香是我選定的魘族之后,也是你未來的嫂子,不可對她如此無禮?!?/br> 夏寧眉頭狠狠一皺,失聲道:“什么?” 太后面容祥和,點了下頭。 “我不同意!”夏寧臉氣得發(fā)紅,“此人若是當了魘后……我,我以后……” 太后關切地問:“你怎么了?” 以后還怎么過日子?!難不成她堂堂一魔族公主、要被一人族女子欺負嗎?! 這話夏寧說不出口,氣了半天,指著顧北音道:“她呢,為什么不選她?魘后這樣重大的人選,務必要選一位性情溫厚、聽話乖巧的吧?難不成讓她到蜃樓來,壓我們一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