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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這么含糊不清都讓奶奶猜出來,問他:“是齊祺?” “您怎么知道的?” “奶奶又不是老糊涂……你上學時關系那么密的朋友,不是他還有誰?”奶奶壓低了聲音,“你爸媽知道嗎?” “不知道?!?/br> 被猜中鄭南與反而放松些,他還驚訝于奶奶竟這么快就接受自己和男人交往過的事,老太太就回憶著自言自語起來:“怪不得你很愛去他家呢,總和我聊起他……”她抬頭問,“南與,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呢?以后都喜歡男孩了嗎?” “不是……”面對最疼愛自己的長輩,鄭南與坦誠地吐露自己的猶豫,“其實高中時我們就沒有真正在一起。您記得那件事吧?他被欺負……和喜歡我也有一定關系。雖然我拒絕過他,但作為朋友我希望他能快點走出陰影,所以后來主動提戀愛了。我們其實……只牽過手?!?/br> “我挺恨我自己的……就是,認識齊祺的開始,我就沒把他放在平等朋友的位置,總覺得我是來幫助他的,施舍他的。戀愛也是,我不是愛他而且同情他……齊祺又不傻,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呢?!编嵞吓c有些沮喪地說,“有個朋友說我偽君子,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我對齊祺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類似沽名釣譽?” 他情緒低落的樣子,奶奶問他:“齊祺和你說恨你嗎?” “沒有,他當然不……” “齊祺都不恨你,你恨自己干嘛?”奶奶打斷他,“南與,有句話叫‘論跡不論心’,只要你做的是好事,動機不純粹又有什么關系呢?論心世上無完人,不必苛求自己。如果你心里愛,行為卻都在傷害人,那被愛的人恐怕也感受不到這份心。齊祺應該也是這么想的吧。” 讀過《圍爐夜話》的鄭南與其實還有的反駁,但他被最后一句話寬慰了,點點頭。祖孫二人聊了很久,關于現(xiàn)在和齊祺的關系,鄭南與其實還想問,但時間太晚了,奶奶也得休息了。 也罷,長輩經歷再豐富也不是每道題都能給你答案,有些問題還是得他自己解決。 晚上,鄭南與夢到自己任務出事那天,他倒在深夜無人的馬路上,用手捂住小腹的傷口。幸虧對方長期吸毒身體羸弱,刀插的不深,否則真要開膛破肚。他被車拖了一長段距離,右肩磨著瀝青路面血rou模糊,著實狼狽。他在等隊友叫救護車,等了一會兒有人跪坐在旁邊,他勉強睜眼,是齊祺。 他一下知道這是夢了,甚至知道自己是第二遍做這個夢。第一次是出院前,他醒來忘記了,今晚夢里卻記起來。 即使在夢里,鄭南與也見不得齊祺那么難過,他叫齊祺閉眼,血刺啦呼的,別嚇到了。 今晚的夢迭代了,齊祺落淚后沒有消失,他俯下身和自己接吻了。鄭南與想自己嘴里應該都是血,但夢中一切都是荒謬的,接吻那一刻他身上的傷似乎都消失了,他摟住齊祺,場景顛倒錯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上班前鄭南與尷尬地手洗床單,洗了一遍又塞進洗衣機,和保姆阿姨說是豆?jié){灑了。 差點遲到,他一天都魂不守舍。鄭南與從不避諱自己欲望強烈,他本身精力旺盛,早晨發(fā)泄一下也正常。但他沒想過會是因為齊祺,就算……他們夢里只是接了個吻,也沒有其他事啊! 齊祺挑的甜品都很合鄭南與胃口,沒有警情時他就一邊吃一邊想要不要再發(fā)個信息謝謝人家,難得他也有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上麤]能都吃完,下午帶回來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又哭又鬧不肯說自己家在哪兒,為了哄他鄭南與只能犧牲自己的零食。 最后只剩一堆包裝,還好他扔之前掏了一下,里面居然有枚小小的御守,寫著“平安”。鄭南與盯了一會兒,想齊祺應該單給自己,混在零食里要是給別人了多虧,于是放到制服左前胸的口袋里了。 下班他照例等公交車,竟然碰到了齊祺,鄭南與嚇一跳,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只是和齊祺長得很像,個子要高些,帶著頂鴨舌帽。 那人上車前掉了個錢包,鄭南與打開錢包檢查松了口氣,還好里面有一張學生卡,寫了個人信息和聯(lián)絡方式。 現(xiàn)在大學生可真是丟三落四的,鄭南與想,不知道齊祺大學時怎么樣,他應該會細心很多吧。 第82章 鄭南與打了電話,失主說最近有點忙,等周末再來取。 “校園卡應該挺急的,要不我給你寄到學校吧?!编嵞吓c拿著那張卡端詳一會兒,卡主名字是徐楚安,照片若遮住眼睛和齊祺有八成相似,感到很奇妙。 沒想到對方直接“不用”三連,說自己在外面實習短時間不歸校,快遞外送他也不放心,還是哪天面交的好。鄭南與說那行,你有時間直接來小龍河派出所領吧。掛掉電話他又收到那人的好友申請,上來就轉賬了五百塊,他趕緊退回去,說自己是警察,舉手之勞而已。 晚上齊祺給他發(fā)了信息,問下周末有沒有空,也想請他去家里做客,看看雙喜順便嘗下他爸的手藝。房東家正叫他幫忙搬東西,一時騰不開手又不想讓齊祺等太久,就干脆打電話過去。 “沒問題啊,我記得叔叔做飯很好吃。”鄭南與滿口答應。 “不過我家拆遷了,現(xiàn)在我爸住的離這里還挺遠的,坐車估計要兩個多小時?!饼R祺說了個位置,這會兒又猶豫起來,“會不會太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