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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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點小事,還來問我? 秦玉甄雖這樣說,這話里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哼哼,誰叫她今晚心情好呢。 先前那個叫卉兒拿燈的丫鬟過來說道:小姐,你別理她,今天我去問了,何管家說今年的新炭還沒有下來,大概還得再等兩天,等明兒我去庫里看看,看有沒有去年剩下的。 說話的這個叫秋紜,和卉兒一樣都是秦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不過她年紀(jì)最長,除了要服侍這秦大小姐,還要管著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卉兒朝她撅了撅嘴,就你最能干。 秦玉甄懶得聽這兩個丫頭吵嘴,她自己走到鏡臺前坐下,卸下了珥簪。 秋紜走過去伸手點了一下卉兒,說道:也就你了,剛剛姑爺要跟小姐說話,你還湊到跟前去,我可告訴你,等下回小姐要出去,你可別再跟著去。 卉兒嚷道:為什么不讓我去?我也沒說什么。 秦玉甄把一支釵子丟在鏡臺上,你們倒有空閑著,我大冷天的,我還得坐在這里等你們得閑了才來打水伺候是不是! 兩個丫鬟忙滾了過來,就來就來。 過了今天,明天就是二十七了。 再有三天,就是十一月了。 陳青醁昨天回來的晚,沒想到早上卻一大早就醒來了。 等翠竹打著哈欠,端著個盆子進來時,竟然發(fā)現(xiàn)一向晚起的容少爺已經(jīng)起床了。 容少爺,你醒了。 陳青醁嗯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昨天和秦玉甄已經(jīng)和好的緣故,她今天心情格外的得不錯。 翠竹放下盆子,過來給她找厚一點的衣服。 一吃過早飯,陳青醁就不想在這南院呆著了。和翠竹說了一聲,她就出去了。 不過她還沒想好要去哪里,在園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前院這個亭子里。 既然沒地方去,那就干脆就坐著別動,她就怕自己的雙腳管不住就要往東院那邊去。 算著時辰,大概也就剛過辰時,陳青醁坐在這四面通風(fēng)的亭子里閑坐著。 喲,這不是容大少爺么,怎么了,一大早就坐在這里,等誰呢? 秦天望皮笑rou不笑地走過來。 陳青醁看著后面跟著的馮老四,心想:這兩人怎么湊一塊了? 她和馮老四兩個人,為了避人耳目,通常很少會和秦天望呆在一處。 秦少爺,我等誰也不礙著你吧。 陳青醁大概和秦天望天生不對付,也許是他那長相實在太礙眼,所以嚴(yán)重影響了她的心情,每次一見到他,陳青醁一開口就沒好聲氣。 秦天望眼睛朝四周看了看,這才黑著一張臉道:姓陳的,你要做什么我管不著,可是你也不要鬧的太過了。 陳青醁眼睛瞪著他,一副我鬧什么了?的表情。 別跟我裝傻,你和秦玉甄的事,鬧的這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 秦少爺,這事你也不用管,你在秦老爺面前管好自己就行,免得等不到那天就被人家趕出去了。 你 秦天望剛坐下,又氣得站起來,一臉你有種的樣子拿手指了指她,行,你的事你自己搞定,要是惹急了那秦玉甄,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給我等著! 說完就甩甩袖子走開了。 那馮老四見人走遠(yuǎn)了,這才走進來。 青醁,一大早的,你和他置什么氣。 陳青醁看著他,你們怎么在一起了? 馮老四道:昨晚上不是去送幾個客回去么,那幾個人拉著這秦少爺,硬是要來幾圈。 你就跟他們賭了? 不是我,我哪有資格上臺,就是替這秦少爺摸了兩把。馮老四說著就來了勁,一翻一百零四兩,兩翻兩百零八兩,他最后給了我十兩銀子的賞錢。 哎,青醁。馮老四見她不感興趣,便說道:我說怎么常常不見這秦少爺在府里,原來他在外面,不是喝酒打牌就是去青樓翠館宿花眠柳,哪有時間回來這秦府 這事她也不感興趣好不好,一大早的,就不能說說別的? 馮老四喜滋滋地拿出了一錠白花花的紋銀,瞧見了沒?足足十兩,嘖嘖,還是本朝新制的, 陳青醁看著亭子外一座小石山,良久,說了一句:四叔,其實,我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銀子。 馮老四道:我還不知道?你一向把錢藏的嚴(yán)緊,又不肯透露一點口風(fēng),平時找你借兩個銅子你都不肯,就是怕別人知道你有銀子了。唉,算著日子也快,再有幾天就是十一月了,等一過了年,二月三月,到了四月份,咱們就可以回京城了。 陳青醁臉上似笑非笑,說道:是啊,快得很。 誒,不對。 馮老四一皺眉,這事不對。他盯著陳青醁,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陳青醁回過了神,說:沒事,我哪有什么事。 馮老四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跟我說起這個了?一大早的你也沒喝酒啊,怎么就突然說起胡話來了。 陳青醁道:你瞧,我剛剛就是一時口快,你一下想到哪里去了,況且,這銀子可是我的,就算告訴了你也沒用,你就算想,也撈不著??! 真的?你有事可別瞞著我。 四叔~咱倆都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什么事瞞你干嘛呀。誒,你還別說,咱們來這這么久,我還挺想回京城的。等咱們回去的時候,是走水路好呢還是走陸路好? 馮老四笑了笑,說:回去當(dāng)然是走水路舒坦,不過走陸路也行,路上可以看看沿途的風(fēng)景嘛 說著馮老四打了個哈欠: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昨晚上一夜沒睡好,我還要回去換身衣服呢。 他站了起來,我跟你說啊,秦小姐那里你也別擰巴了,像她這種千金小姐,你就得哄,多哄一下就沒事了,你想想你自己也是個姑娘,怎么就不明白這姑娘家的心呢? 入冬以后的江南照樣寒意森凜,天邊彤云密布,看樣子,再有不久就會下雪了吧。 陳青醁抬頭望向天,無聊地想著。 安嬤嬤這幾天一天到晚閑不住,從這屋轉(zhuǎn)到了那屋,嘴里也絮絮叨叨念個不停:卉兒,叫你找那幾把青綢子油傘呢?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叫你找出來好生擱在門后頭,你就是不聽 好啦好啦,嬤嬤,我就去?;軆赫f著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誒,容少爺,你怎么來了? 卉兒一見著院里探頭探腦的陳青醁,便扯開喉嚨喊起來:秋紜,雙兒,你們快些出來,咱們姑爺來了。 正心虛的陳青醁忙用眼睛瞪她,嘿,嘿,你喊那么大聲干什么! 卉兒喊完就跑開了:真是的,一天天的,就光我一個人跑腿了 不一會,丫鬟秋紜就掀了簾子出來了,容少爺,你來了,小姐在屋里呢。 第21章 濃情蜜意 陳青醁來贇州城這么久,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這東院里面。 這里可比她住的南院講究多了,院里是一色的水痕白石,進了正院大門,當(dāng)中三間正房,左右兩邊各兩間耳房,朝北幾間小南屋,連帶著兩邊的廂房,從上到下,椽子窗欞門板都是清一色的黃松木??磥磉@秦家還真是舍得花銀子。 容少爺,這邊請。 陳青醁走了進去,屋里碧紗垂幔,當(dāng)中一張牡丹花開的紫檀木邊框屏風(fēng),地上都是桐油抹過的方磚墁地,東西兩面窗戶,微微開著。 容少爺,你先坐。 這個叫秋紜的丫鬟招呼她坐,又叫旁邊的小丫頭:快去倒茶來。 陳青醁在一張小木方桌旁邊坐了。 秋紜撩了簾子進去里屋,沒一會又出來了。 容少爺,你喝茶。這丫鬟臉上帶著笑,說話也客氣。 陳青醁沒見著秦玉甄,不過她也沒好意思問。 這茶清香,陳青醁喝了一口,覺得好像在哪里聞過這種香味,想了一想,卻沒有想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可這秦大小姐依舊沒有出來。 難道來早了? 陳青醁心里思忖著,算算啊,應(yīng)該也快巳時了吧,說早也不早了啊。 心里這樣想著,她臉上倒是紋絲不動。 沒辦法,既然只能干坐著,她也只好一杯接一杯喝著茶了。 兩個小丫鬟,一個在窗下站著,一個在門邊站著,沒有那秋紜的使喚,她們也不敢亂走動。 這時屋外有人說話,不一會,安嬤嬤就從外面進來了。 喲,容少爺來了。 陳青醁放下茶杯:安嬤嬤。 安嬤嬤見著她很是高興,秋紜丫頭,快,屋里冷,也不叫人多添點炭,容少爺,來多久了? 也沒多久,才來。陳青醁違心說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安嬤嬤一臉的笑意看著她,我就知道你心里有見識,不像那些浮浪子弟,爭強好勝,在女人跟前低不得頭。 陳青醁笑笑不語。 這兩個人啊,一個要強,一個就要讓,平常過日子,能有什么解不開的結(jié),不過是今天爭上幾句,明天又恩恩愛愛和好了。你們兩個年輕,偶爾爭爭吵吵也是有的,不管誰對誰錯,有人退一步總是好的。玉甄從小被嬌慣壞了,有時是任性了點,你知書達理,平時多擔(dān)待她些,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其實她性情聰敏,就是口里不說,你要真的疼她,她心里又哪會不知道。 陳青醁:是是,嬤嬤說的對。 還能怎么著,要是她陳青醁敢說一個不字,怕是今天也難從這里脫身。 里面屋中,正懶懶對鏡晨妝的秦玉甄聽著外面的對話,把一個鐲子戴上去又取下來,秋紜,去,我記得哪個箱子里還有幾對新樣式的鐲子,你再去找找看。 小姐,這都多久了,要不,你還是去見見容少爺吧,人家都等急了。 秦玉甄眼睛一斜:我也沒說不見,你急什么,叫你去就去。 秋紜無奈:哦,我再去找一找。 陳青醁來這里可不是和老太太聊天的,她一邊聽安嬤嬤嘮嘮叨叨說著,一邊偷偷往里邊門口瞟。 安嬤嬤雖然年紀(jì)大了,可眼睛不花。 容少爺,你也別急,她今兒起得晚了點,姑娘家嘛,要梳頭,要搽粉抹胭脂,怎么都得等一會才行。 陳青醁頓時尷尬不已,你老說,我聽著呢。 安嬤嬤便接著說了:唉,就說上回那件事吧,那晚我是一宿沒睡。我都上歲數(shù)的人了,能經(jīng)得起幾回嚇,自那次起,我這精神頭也差了,容少爺,你也別嫌我這老婆子話多,我這把歲數(shù),離著老期也不遠(yuǎn)了 安嬤嬤別這樣說,我看你身子骨還硬朗 安嬤嬤搖搖頭說:我的身體我自個知道,容少爺?shù)哪懵犖野言捪日f完,我二十一歲上做太太的奶娘,一手把她帶大 得,這倒越扯越遠(yuǎn)了。 等她嫁了人,生了一雙兒女,誰知道她年紀(jì)輕輕的就遭了磨難,一病下去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唉,可憐我是白cao了一世的心了,可能有什么辦法,人死不能復(fù)生,那時玉甄才這么點大,好容易捱到現(xiàn)在,眼看著玉甄也大了,我還能盼什么,就只盼著她能平平安安,少災(zāi)少難。 老人家的心愿是好的。 陳青醁點點頭,正色說道:嬤嬤,你放心,只要我在這里一天,就沒人能傷到她。 安嬤嬤欣慰道:容少爺,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秋紜翻了幾個箱子,好容易從一個匣子里找出幾對鐲子出來。 小姐,小姐,你看,我總算找到了。 秦玉甄坐在鏡臺前,一動沒動。 小姐? 秦玉甄站起身,徑直往外面走去。 秋紜忙喊:頭發(fā),小姐你頭發(fā)還沒梳呢! 陳青醁一抬頭,就看見了秦大小姐披散著一頭秀發(fā)出來了。 秦,秦小姐。 秦玉甄看了她一眼,然后冷著一張俏臉走去了一旁。 嬤嬤,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老少不得要活到一百歲的,人家比你老的還沒嫌命長呢,你就一天天念叨這個干什么,沒輪到你,你就是愿意去,人家閻王老爺也不肯收! 安嬤嬤見她發(fā)脾氣,嘴里囁嚅道:我,我就和容少爺隨便說說話,也沒說別的什么。 秦玉甄不依不饒:你老可不是老糊涂了么,以后再聽見你說什么老期老期的,我可不高興理你。 安嬤嬤無奈:行行行,你也別生氣了,我下次再不說了。 看來這秦大小姐一發(fā)起脾氣來,誰都招架不住。 陳青醁怕惹火上身,只好低著頭假裝喝茶。 安嬤嬤嘆了口氣,顫巍巍拉過秦玉甄,低聲說道:都要嫁人的人了,也該收收性子,容少爺人都來了,你啊,就不要使性子故意撂著人家了。 秦玉甄瞥了一眼陳青醁,柳眉一揚:我就愿意。 說著就走到靠窗一張椅子上坐下,這個位置正好和陳青醁面對面。 安嬤嬤見她這樣,立馬笑的滿臉褶子擠成了一堆:瞧瞧,這不就好了,大家和和氣氣過日子,不比什么好? 說完后,又怕秦玉甄嫌她嘴多,自己忙叫丫鬟:雙兒,來,快扶著我,我回去看看屋里窗子關(guān)了沒。 秋紜人伶俐,見安嬤嬤走了,她便趕緊朝另一個丫鬟招招手,兩人便悄悄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