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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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光陰似箭。算算時間,陳青醁回到秦府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秦大小姐因為心氣漸順,情緒也好,這病情開始慢慢消退,早晚也能下地走動了。 仲冬天氣,天氣正是寒冷的時候。 初二這天自早到晚,天空上就密密布著灰暗的云層。這天晚上,天上開始刮起紛紛揚揚的細雪,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天地間已是一片瑩白,地上已經(jīng)下了一尺多厚的雪。 贇州城府衙三堂外,王恩正著急著忙朝這里趕來,上了臺階后正要進去時,他又往后退了步問門口的一個衙役:師爺在里面? 衙役搖搖頭,沒有,一早上就沒見到人了。 王恩氣急攻心,他很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都是些忘恩負義的東西。 三堂正堂里面,知府王大人頹然靠在桌旁,渾身上下早已沒有了以前那種不怒自威的勢派。 王恩跨進堂門,有些緊張地喊了聲:爹。 王知府抬起頭來,眼里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不長進的東西!都是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上面要參了我的官,不但我,連你這輩子的前途都給毀了。 王知府越說越氣,他氣的順手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孽障東西,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個混賬! 王恩趕緊縮頭躲過了這一劫,他眼睛看了看桌上那封信函,低著頭不敢應(yīng)聲。 今天早上贇州府府衙接到上憲行文,內(nèi)中大概意思是京中幾位監(jiān)察御史大人聯(lián)名參奏圣上,參贇州城府王盛王知府,貪墨國庫錢糧,婪索屬員,縱子為非殺人,參王盛名下師爺、家人皆鷹犬之徒,倚勢害人。乞敕下法司嚴查嚴辦,將王盛革職查辦,一干人犯等,寘之典刑,以正國法! 王知府捶胸頓足,若不是你一意與人爭斗,我又何敗于此!何敗于此! 其實當(dāng)今官員貪墨成風(fēng),要是真查,誰也沒有那么干凈,所謂官官相護,只要不是得罪他人,誰也不會那樣鐵面冰心動不動就參奏別人,至于這縱子為非殺人,雖然這罪名很大,但若暗中cao作好了,大家睜只眼,閉只眼事情也就過去了。 只是這回王大人顯然是得罪了他人,要不然罪名也不會重至如此。王恩上回偷雞不成蝕把米,人沒害著,自己的人反被殺了一個,那人家屬如今也向上遞了供狀,人證物證俱有。再加上那些監(jiān)察御史個個一副鐵面無私誓不罷休的樣子,弄的王大人京中一干相好的同年都不敢出來照應(yīng)。 而那個常常出謀劃策的師爺見王家大勢不妙,一大早就卷了鋪蓋跑的無影無蹤去了。 上憲行文以雷霆萬鈞之勢火速撤除知府王大人的職銜,命其將公事查辦清楚,即刻回京待審。 另外,周呈是本地正六品安撫使司副使,朝廷也已同時下文,令他升補贇州城知府一職。周大人鴻運當(dāng)頭官運亨通,平白無故就揀了個知府要缺。 陳青醁這段時間依舊像之前那樣住在南院。其實最高興的還是當(dāng)屬南院幾個丫鬟,前些時候小姐還恨著姑爺時,她們這些曾經(jīng)服侍姑爺?shù)难诀咦匀徊坏酶锏娜舜姟,F(xiàn)在好了,姑爺一回來,她們在府里總算能抬起頭了。 翠竹端著一盤蒸酥果進了門,小丫鬟桃兒立馬迎了上去,我來我來。 翠竹左右看看,咦,姑爺呢? 哦,姑爺出去了。 出去了?剛剛不是要嘗這酥果么,怎么一會就出去了。 桃兒笑笑道:小姐剛剛打發(fā)了人來找姑爺,姑爺就走了。 哦。翠竹過去將盤子放下。 桃兒跟上來問道:翠竹jiejie,你說,咱們姑爺和小姐什么時候才正式成親啊? 你個小丫頭片子,好端端地問這個干嘛? 姑爺回來也這么久了,我就是想著什么時候能把這喜事辦完。 翠竹想了想,說:應(yīng)該也快了,本來兩人親事就定好的,前邊都過完禮了。如今,只等送妝過門就能正式拜堂的。 今天的北風(fēng)依然很大,雖然下的雪不大,當(dāng)陳青醁從南院走到東園時,經(jīng)過長長的石板路,她身上已經(jīng)落滿了一身的雪花。 東院正房里間放著火盆,溫暖如春。 病色已退不少的秦玉甄半躺在一個矮榻上,柔柔軟軟,雖無十分艷麗之色,卻很有幾分動人之處。 她見陳青醁從門口進來,便偏過臉垂下目光,卉兒,再加些新炭和松柏香?;軆簯?yīng)下,出去了。 秋紜搬來一個繡墩在榻前,陳青醁便在秦玉甄對面坐下。 今天好些了沒有?陳青醁問道。她這些天每天早晚都要過來,昨天晚上因為有事耽擱了半個時辰,這秦大小姐便見機使性子不肯吃藥了。 秦玉甄抬眼,目光從她臉上轉(zhuǎn)移到她耳朵上,這一路過來風(fēng)大,陳青醁露在外面兩只耳朵尖被風(fēng)吹的通紅,襯著那一片白皙的肌膚,倒更顯的玲瓏可愛。 秦玉甄移開眼光,放輕了聲音道:這么冷的天,病情沒加重便罷了,還能指望好多少。 她病中纖弱,以往那種嬌慣傲氣的性子已消退了許多。她嫻靜虛弱地躺在床上,下巴尖尖,連帶著說話的中氣都不足,陳青醁不由心生憐愛,她自忖虧欠她太多,自己雖然不忍那樣離去,可到最后,依舊還是躊躇到她病到無可如何才肯過來,現(xiàn)在想想,要是自己不來,她不知該帶著多大的恨才能離開這個世界。想到這里,她心下一軟,那目光便更溫和起來。 玉甄 秦玉甄見她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看,漸漸的,她的一顆心都亂了起來。 你看什么?秦大小姐語氣平穩(wěn),話間卻帶出了一些含羞之意。 陳青醁老實說道:沒看什么,就是看你。 聽到這句話的秦玉甄臉上不由泛出了薄薄一層緋紅,她偏過頭去,我現(xiàn)在這樣子能有什么看的她今天沒有畫眉,頭發(fā)也沒綰好,早知道,應(yīng)該還搽些胭脂的。 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 陳青醁想到這里笑了笑,說:有句古話你可聽過說到這里她故意停了下來。 秦玉甄一下子也想到了,她嗔了陳青醁一眼,假裝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陳青醁眼中不由帶出笑,這句情之所鐘,雖丑不嫌,我想確實很有道理。 你!秦玉甄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句,她眼波一橫,什么雖丑不嫌,誰又丑了? 秋紜在旁聽的很不好意思,這兩人分明就在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她低下頭,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一個借口,小姐,那松柏香我先前收著呢,我先出去瞧瞧去。 說完也不等秦玉甄說話便趕緊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她們兩個人,秦玉甄動了一下身子,躺的久了,她已一身酸軟。 陳青醁像往常一樣替她把那雙紅綢兒鞋拿出來,她收起了笑意,正經(jīng)道:玉甄,你可聽見前面那句了? 情之所鐘。 秦玉甄當(dāng)然聽見了。 她還知道她對自己這份感情從何時開始,從何時慢慢加深的。 只是她這話撩人又直白,讓秦玉甄一時心跳不已。 穿好鞋下了地,秦玉甄才說道:陳青醁,我也喜歡你。 兩人對面站著,秦玉甄眼神脈脈溫情,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在兩人眼神中流淌,無聲傳遞著兩人的情愫。 看的久了,秦玉甄情不自禁便伸出纖長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耳尖,她此時的心仿佛風(fēng)吹荷動,漣漪微漾,好像再漾開一些,就會融化開來。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的陳青醁能聞到她身上的縷縷幽香,玉齒珠唇,等秦玉甄稍微回過神來時,陳青醁已經(jīng)低下頭輕輕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兩人都有些情難自禁,秦玉甄呼吸微亂,剛剛陳青醁的親吻就像是吻在了自己心上,她此時心迷意亂,等陳青醁再次吻下來時,她已渾身軟綿倒在了她的懷中,兩人的唇終于貼在了一起,彼此纏繞中,她的唇被她含住,那溫柔的吮吸讓秦玉甄耐不住呻吟出聲,她氣喘不已,一雙手不由就攀上了她的脖子,陳青醁在她唇間反復(fù)輾轉(zhuǎn),那吻悠長溫柔,令她心醉神迷難以自拔 第63章 暗送秋波 秦玉甄臉色緋紅, 面頰上了微醺的熱意, 她一張紅唇緊緊粘在陳青醁唇上, 陳青醁閉著眼, 感觸著她的溫柔。 其實這風(fēng)月之事講究的是無師自通,秦玉甄的唇柔軟溫?zé)?,親了一會, 陳青醁忍不住就伸出了舌尖在她唇上輕輕舔舐,秦玉甄心中一顫, 情不自禁就張開了雙唇,兩人喘息漸漸急促, 她們舌尖甫一相觸, 那腦海里頓時一片火樹銀花, 那滿山遍野光彩絢爛的情花令人目眩神迷, 兩人糾纏在一起,吻的難分難解, 誰也舍不得分開。 現(xiàn)在正是上午天氣晴明的時候,東院里一片纏綿悱惻情意綿綿, 秦府前院卻從遠道來了幾位客人。 正在房中對一些日常零用賬的何管家見一個通事小廝進來稟告,何義問:什么事? 小廝道:連州林老爺派人前來拜訪, 門上問老爺是否現(xiàn)在接見? 連州林老爺? 何義有些納悶, 今年四月份小姐定親宴時,林老爺才親自來過贇州城一趟,眼下這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這個時候又派人來了。 他放下筆, 行了,你先出去。 小廝哦了一聲,頓了頓又說道:何管家,外頭那女人今天又來了,您看這事? 何義一時頭大,那堂少爺可真不是個東西,自己不露面,卻常常指使這女人大著肚子三天兩頭往秦府跑。都是快要臨產(chǎn)的人了,打不得罵不得。而且這女人胃口倒是越來越大,一撒起潑來,就沒完沒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一會就來。何義要是不去,這事就別想了局。更何況,今天又有客人來,要是那女人不罷手,要真鬧起來秦府的面上也不好看。 何義急匆匆去了一趟外書房后,又急急忙忙趕去了門房。 前面幾個門役正圍在一起,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正叉著腰倚在門框上。 何管家。 何管家。幾個人忙過來道。 何義點點頭走了過去。 喲!何大管家,你倒擺架子的很,我在這里等你半天了也沒見你來。說完那女人冷嗤一聲,連半個主子都不是,擺這架子給誰瞧呢! 何義懶得和這女人計較,他上前問道:你今兒又來做什么?前幾天不是說好給了你錢就不來鬧了嗎? 你也說是前幾天了,你算算,現(xiàn)在哪樣?xùn)|西不要花錢,不說旁的,就是路邊賣的饅頭一個都要四個錢了。你給的那些銀子,是能用一輩子還是怎么著?何義,這秦家家大業(yè)大,別說十兩幾十兩了,我就是伸手要個幾百幾千兩,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何義聽的七竅生煙,這秦家銀子就是再多,那也不是能隨便亂散的,這女人常常死皮賴臉的來秦家討銀子,還真當(dāng)自己是秦家少奶奶了。 我跟你說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叫人轟你走了,你要再這樣,我就真不客氣了。 秦老爺早就下令不許理會秦天望這兩人,這秦天望出監(jiān)牢后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都到了晚上一碗油燈都點不起的地步了,他何義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自己都不知道貼了多少銀子在里面了,可是這兩人一直沒完沒了,簡直就成了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唉喲喲!你敢動我一下試試。那女人一手托著肚子,一手差點就指到何義鼻子上來了,你何義算是老幾,啊,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秦家主子了,我告訴你,這秦家的家產(chǎn),將來指不定都是我肚里這孩子的,俗話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怎么說我這肚子里的還是老秦家的人,一家子骨rou,我還不信老爺子就真狠心不管!哼,到時候,要是我們回了秦家,我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何義不由冷笑道:以后有沒有好果子吃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來人,去拿棍子把這女人叉出去,以后,不要再給她近秦家大門一步! 是!幾個門役齊聲應(yīng)到。他們幾個看著女人不順眼,早就想趕人了。 這女人一聽他們來真的,頓時跳起來尖叫道:你,你們敢,我這孩子還是秦家人,你們,你們還敢反了天不成! 滾,再要站在這里,我們就要動手了。一個小廝從門房里舉起根棍子過來,啪的一聲敲到地上,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那女人頓時嚇的退了幾步,你們,你們且和我等著,我以后一定饒不了你們! 那小廝也不怕她,剛一作勢舉高了棍子,就把她嚇得轉(zhuǎn)身就跑,好,好,你們就給我等著,等著!那女人說完也不顧上再囂張了,她雙手抱著肚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狼狽地下了臺階。 何義站在大門處,等人走遠了,這才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進去了。 仲冬過后,月底又接連下了兩場大雪,秦府幾個園里積了幾寸的厚雪。一大早,幾個園役就開始忙著打掃積雪了。 不過因為下大雪,陳青醁這兩天也沒出去,她呆在南院,而院里的丫鬟各司其職,依然照前樣伺候。 下午的時候,天色放晴,雪已止住。翠竹從外面進屋時正看見陳青醁在屋里到處翻找著什么東西。 姑爺,翠竹忙問道:你在找什么?放著我來吧。 陳青醁這幾天悶在屋里,除了幾個丫頭外,平時連個說話閑聊的人都沒有。 我先前那些書籍哪去了?陳青醁從柜中抽出一本薄薄的書,又丟下,就那些厚點有些舊的。 翠竹想了一下就想起來了,就那些翻開后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字的古書。 翠竹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這姑爺愛看這些難懂的書。那些書都收在庫房了,姑爺你若是現(xiàn)在要,我就給你去找來。她先前收拾屋子時嫌那些書又舊擺著也笨重,所以就給收到大箱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