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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周望山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去城里讀書,然后掙錢,把女人接過去。 他不嫌棄女人瘋,也不嫌棄她邋遢,只要有錢了他就會把她帶走,永遠再不回來這個地方。 天微亮的時候,周父回家了。 他動作粗魯?shù)匕芽s在被窩里的周望山拽起,雖然一身酒味,但眼睛卻亮晶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咱們村的阿娟,你認(rèn)識吧?”他問。 周望山并不想此時再激怒男人,點了點頭:“認(rèn)識?!?/br> “他爹現(xiàn)在可牛逼大發(fā)了,今晚的酒都是他請的,闊氣得很。”周父說完不屑地撇了下嘴角,問,“你知道為什么嗎?” 周望山搖了搖頭。 “因為阿娟!”周父說話時的語氣很興奮,“也不知道她走得哪門子好運,去縣里打工的時候被她什么領(lǐng)導(dǎo)給強jian了,聽說那孫子還有老婆孩子,結(jié)果賠了阿娟他爹一大筆錢,簡直就是個冤大頭!” 周望山聽不明白周父跟他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愣愣地聽著。 周父說完后瞧了他一眼,突然提起:“你那個老師叫什么來看?” 周望山腦中的弦瞬間繃緊:“你要干什么?” “cao!老子問你話你就給老子答!”周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周望山嘴角剛止住血的傷口又涌出鮮紅的血液。 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什么都沒說。 周父看他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來,剛回家時的好心情瞬間全無。 “老子看你小子就是欠揍,直接打死你就好了!” 話雖這么說,但周父知道現(xiàn)在正要用到周望山,而且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夠多了,再打一頓說不定還得送去診所,到時候又浪費錢,還耽誤他的大事。 “你最近跟你那個老師走近一點,他不是同性戀嗎,他對你有沒有意思?” “鐘老師才不是那種人!”聽到周父嘴中如此隨意地侮辱鐘寧,周望山不受控制地喊。 “你小子別以為我不敢揍死你,但你死也得等老子把錢拿到再死!”周父嫌棄地把他扔到一旁,說起自己的計劃。 “你最好是能跟那個老師睡一起去,然后你就說被他強jian了。不過,男人能強jian男人嗎?這個不重要!反正你就照我說的做,我看他到時候出不出錢?!?/br> 周望山瞪著周父,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他竟然敢這么做。 周父此時正在心中盤算著鐘寧能賠給他多少錢,完全沒注意到周望山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他踹了他一腳,吩咐下人似的:“去給老子熱點飯!” 周望山拖著身體走到灶臺前,他甚至想直接下老鼠藥毒死男人。 他也確實這么做了,從柜子里找出老鼠藥后,他往粥里灑了半包又覺得不夠,怕毒不死,最后全都倒了進去。 等粥熱了后,拿鏟子攪拌了攪拌,他端出去給周父。 可能是餓了,周父吹了幾口熱氣后就直接全喝下了,連咸菜都沒吃。 周望山看著他喝完,把碗拿去水池洗。等再回來,男人已經(jīng)躺到床上睡著了。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心里數(shù)著時間,然后走進去,伸手在男人的鼻下探了探。 有呼吸。 他快速收回手,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可能是藥效還沒發(fā)作,所以現(xiàn)在還沒死。 前幾年同村的一個媳婦就是這么自殺死的,聽說是白天喝的藥,半夜就沒了。 周望山看著窗外已經(jīng)發(fā)白的天空,準(zhǔn)備等到晚上。 這天他沒有去學(xué)校,除了給女人送兩次飯以外,就一直坐在板凳上等著。 可周父在屋里睡得很安穩(wěn),甚至還時不時傳來呼嚕聲。 等到下午,他終于睡醒了。 周望山知道自己下的藥沒用了,可能是老鼠藥放了太久,失了藥效。 也有可能男人本身就是惡魔,是殺不死的。 但不管如何,這都讓他感到非常失望。 男人一睡醒就又提起早上的事,問他:“你今天沒去學(xué)校?” “身上有傷,去不了?!敝芡降椭^說。 “怎么就去不了?你是不是拿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我讓你跟那個變態(tài)走近一點,最好今天就去他那里睡。”周父打量著他身上的傷痕,嘲諷地說,“身上有傷更好,到時候就說是那個變態(tài)打的。” 周望山沉默不言。 他在心里想現(xiàn)在是冬天,不種地,所以家里也沒有農(nóng)藥。 如果是夏天就好了,那個時候家里就有好多農(nóng)藥,可以毒死男人。 “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周父被周望山的態(tài)度給激怒到了,他此時不想打周望山,于是只能另找目標(biāo)發(fā)泄。 “怎么,要不我現(xiàn)在去找那個女人?你平常不是挺愛往后面跑的嗎,要不要我也去,嗯?” 周望山瞬間抬起頭:“你不要打她!” “那你就給老子老實聽話,別整出什么幺蛾子!” 第43章 第二天一早周父就趕著讓周望山去學(xué)校,讓他快點把事情辦了。 周望山?jīng)]說什么,順從地出了門,但卻沒有去學(xué)校,而是去了小賣部。 老板看到他臉上的傷見怪不怪,隨口問:“怎么不去學(xué)校?” “你家有農(nóng)藥嗎?”周望山問他。 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要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