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您想喝茶嗎?廖謹問道。 楚銳故意為難道:如果我說想,廖教授會怎么做? 廖教授局促地說:我會讓您克制下。 楚銳時之間無話可說,他深刻地意識到了人原來真的可以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把天活生生地聊死,他遇到過很多次相顧無言的尷尬場面,但是十之九都是對方故意為之。 廖謹注意到他變化的臉色,道:其實晚上喝茶對身體也不太好。 楚銳隨口說:我身體不錯。 廖謹好像還有事沒有辦完,拿起本書,翻了幾頁,聞言道:身體好的人不需要療養(yǎng)。 首都星確實不是個適合養(yǎng)病的地方,如果病人是個楚銳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那么這里的切都會加重他的病情,效果只能適得其反。 例行檢查。楚銳道。 首都星只適合追名逐利,享受生活和這里沒有關(guān)系,和在這里的楚銳更沒有關(guān)系。 楚銳把茶葉拿了過來,對廖謹?shù)溃褐x謝廖教授,我可以嚼著吃。 廖謹頭也不抬地說:您記得看下保質(zhì)期。 楚銳低頭看了眼,要是他沒有看錯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五個月。 廖謹究竟是以何種方式活著的他真的十分好奇。 信息已傳入。終端道。 廖謹自若地翻到下頁。 他用余光看了眼楚銳,對方不知道是在發(fā)呆還是在使用終端。 楚銳的警惕性極高,廖謹覺得自己可能只看了他沒到三秒,他已經(jīng)和自己對視了。 楚銳在這雙漂亮的眼睛里看見了失措,不過廖謹并沒有移開實現(xiàn)。 楚銳這個時候卻沒有笑,而是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神色嚴峻,微微皺眉,但是想起這個房間并不是自己的辦公室,而且還有另個人之后緩和了表情。 閣下? 是的,我在聽。 當時讓他們兩個人結(jié)婚確實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因為很少有人能受得了兩個這樣高強度的工作狀態(tài),和工作時兩個人簡直能稱得上冷暴力的態(tài)度。 如果說廖謹二十五歲就是位名校教授是毋庸置疑的青年有為,那么楚銳身為個不到三十歲的元帥,他已經(jīng)足夠把名字寫入歷史。 不過相較于廖教授,楚銳在婚姻這方面顯然不太樂觀,他的父母都是高級軍官,父親楚桓將軍被譽為帝國的榮光,母親成就與父親不相上下,楚銳先生家庭三代從軍,上數(shù)幾代存軍從政參半,家族歷時時間幾乎可以和帝國的歷史相提并論,這也就意味著,哪怕僅僅以權(quán)利整合為目的,想要找到和楚銳條件相當?shù)娜硕己茈y。 但由權(quán)利聚攏起來的婚姻關(guān)系則簡單的太多,他們無需了解對方,無需互相之間有感情,產(chǎn)生感情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個過度為感情所擔憂思慮的人往往會做錯很多事情,那樣不是任何個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工作同樣繁忙的又同樣不在意婚姻的人實在是天造地設(shè),只要利益永恒不變,他們的婚姻就能至死不渝,同樣,他們的關(guān)系也絕對不會影響軍部和議事廳的關(guān)系,他們會相當融洽,美滿,相安無事地度過生。 楚銳抱歉地開口道:分鐘之后我可能會和趙煜做次戰(zhàn)術(shù)討論,我可能不會第時間就回答你。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說,廖謹在這種情況下不會主動和他說話,他提出來只是出于禮貌和以防萬。 終端會令他們兩個進入深度思考連接系統(tǒng),兩個人在系統(tǒng)可以充分交換思想,這個時候人的思維比平時敏銳的多,因此軍部更加喜歡使用連接系統(tǒng)進行戰(zhàn)術(shù)推演。 不過使用連接系統(tǒng)和平時使用終端不同,這個時候的使用者沒有那樣敏銳的意識,只能依靠終端在感知到外部環(huán)境改變之后立刻提醒使用者防御。 好。他聽見廖謹?shù)穆曇簟?/br> 對方聲音平靜的如往昔。 楚銳想,他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 楚銳安靜地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邊上,夜風不停地吹動顏色單調(diào)的窗簾,他為了舒服還把只胳膊搭在桌面上靠著,姿勢放松,毫不防備。 剛剛下過大雨,今天晚上的空氣比平時好的太多,也涼的太多。 廖謹起身,過去把窗戶關(guān)上了扇。 在他經(jīng)過楚銳之后,楚銳沒有反應(yīng)。 廖謹突然有種停下來的沖動,他甚至覺得無法遏制。 廖教授向自律無比,所有不必要但是浪費時間和經(jīng)歷的東西都被他舍去了,他仿佛早就將自己和世界分割好了領(lǐng)域,切能夠引起上癮和不清醒的東西都在廖謹?shù)木芙^范圍之內(nèi)。 他很明白人類本能的欲望,拿意識去克制本能是痛苦,也是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事情,廖謹不覺得自己是意志力多么堅定的人,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fā)生,他從來不去碰這些東西,哪怕只是小小的酒精。 他或許就是太明白自己的性格了。 他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想要最好的,想要的東西定要費盡心機地得到,原原本本點不剩地占有,絲毫都不會留給其他人,所以廖謹知道自己不適合使用那些玩意。 別人旦沉迷什么或許只在幾個月幾年,但是廖謹會用盡自己的幾十年。 不能碰。 也不能低頭。 夜風不冷,楚銳調(diào)整了個讓他更舒服的姿勢,也讓這個畫面看起來更具有吸引力。 楚銳上唇薄而下唇略厚,只是看著就知道十分柔軟,似乎適合親吻。 廖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克制了那瞬間他所有的沖動,他只是看了楚銳眼。 在思考的男人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終端只會提醒重要的事情,他是否收到別人的注意這樣的信息對楚銳來說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終端剛被植入不久曾經(jīng)這么做過次,但是被楚銳冷嘲熱諷了回去。 目光不能代表什么,或許可以佐證被看的人長相特別,無論是正向還是反向的。 終端不具有人的感情,它不清楚廖謹為什么靜靜地看著楚銳,手里拿著本書但是從開始到現(xiàn)在直連書的頁碼都沒變。 過分的注視在終端的眼像是廖謹為了暗殺楚銳而在等待時機。 終端時時刻刻都準備通知楚銳。 但是廖謹直都沒有動,他僅僅是看著而已,似乎看著就足夠讓這個容易上癮卻又極端自律的男人滿足。 他低下頭的時候輕輕笑了下。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終端盡職盡責地解析著檢測的結(jié)果報告,它每說句話,就能感受到廖謹?shù)那榫w沉些。 是為了服務(wù)人類而設(shè)計,十分人性化,在感受到使用者情緒壓抑到定程度時會減少□□的傳入,在征得使用者同意之后會對其進行排解,不過在廖謹那通常都用不上,他情緒很少變化,而且也不愿意錯過任何信息,哪怕只是延遲時間,而且他也不需要個人造的軟件勸他想開點。 廖謹需要的僅僅是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其余的事情他并不關(guān)心。 在終端被安裝以來,他為廖謹傳輸過數(shù)以十萬計的報告,無論報告的案例多么古怪和罕見,廖謹?shù)男那橐矎奈慈绱顺林剡^。 你怎么了?楚銳道。 廖謹?shù)那榫w緩緩上升了些。 廖謹回神道:沒什么,您的事已經(jīng)處理完了? 對。廖謹在紙上迅速地寫著什么,說話時還知道看對方的眼睛,但他的字寫的仍然十分漂亮,楚銳審視了會,才道:你的事情呢 廖謹心情復(fù)雜,道:我想還需要點時間。 楚銳以為廖謹說的是那個被送到科學院的年輕人,道:這不是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而且科學院既然接手了這件事,那就和醫(yī)院、大學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除非廖謹能個人超過科學院內(nèi)二十幾位頂級的生物教授,提前研究出解決探索者問題的藥品,不然他現(xiàn)在的努力注定是不會有任何回報的。 廖謹勉強笑了。 我們回去吧。楚銳的聲音很輕柔,帶著點過度勞累的疲倦。 廖謹最終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楚銳。 兩人上車之后都沉默了很長時間。 廖謹沉默是因為研究,楚銳沉默是因為難以言喻的煩躁。 空氣非常悶熱,在楚銳看來,他再次調(diào)低了溫度。 廖謹沒有阻止。 楚銳咳嗽了聲,覺得嗓子又干又疼。 對于探索者的了解楚銳并不比個專業(yè)的研究機構(gòu)少,畢竟當時探索者第次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他的駐地。 他調(diào)整了下本來就不緊的領(lǐng)帶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氣。 關(guān)于探索者,其又向就是被感染者身上那種類似于信息素的甜美香氣可以誘導(dǎo)發(fā)情,也可能造成發(fā)情時間紊亂。 楚元帥又咳嗽了幾聲,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這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他只是單純的感冒發(fā)燒嗓子疼身上燙,而不是受藥品的影響。 廖教授在車上正襟危坐,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顯得有點嚴肅。 如果真的是,他需要的就是買好藥,像以前樣,為了安全起見,盡量不出現(xiàn)在任何人面前。 他的意思是,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起見。 車內(nèi)還沒有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有那對他和廖謹來說都是很大的麻煩。 廖教授此刻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楚銳可不覺得對方和他結(jié)婚就有了必須要履行的義務(wù),比如說幫婚姻另方度過發(fā)情期。 楚銳愿意用段婚姻來維持合作關(guān)系,但是絕對不會拿這樣的關(guān)系以合作為名要求什么。 之后的幾天他恐怕必須呆在家之外的地方了。 好在以廖謹?shù)男愿穸ú粫嘞?,反而會更自在?/br> 廖謹垂下眼眸,他聞到了些不屬于車上的味道。 像是香木焚燒。 他沉默了片刻。 廖謹?shù)贸姓J他猶豫了,因為這么干是在乘人之危。 他受過的教育和養(yǎng)成的習慣讓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此。 最好不能如此。 他無知無覺樣地偏頭,轉(zhuǎn)向楚銳。 最好不。 作者有話要說: 不清楚墨者碼字要求的我,被關(guān)里面去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雩風 2個;吞吐虛實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墨鉞 10瓶;映江雪 7瓶;獨立黃昏、35865202 5瓶;東方鏡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章 最好不要。 他想。 最好。 楚銳本來想把原本就不太高的領(lǐng)子再拉低點,但是想到車內(nèi)還有個另個人出于尊重也只能作罷,雖然他并不覺得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對方能看見什么。 廖謹輕輕地咳嗽了聲。 楚銳原本半閉著的眼睛下子睜開了。 您,廖謹?shù)溃焊杏X不舒服嗎? 楚銳沒開口,他怕自己開口過分喑啞的聲音嚇到眼前這位臉擔憂地看著他的教授。 我,他清了清嗓子,開口仍然啞的嚇人,我沒事。 廖謹聽見他這樣的聲音愣了下。 廖謹實在太明白楚銳是什么樣的男人了,楚銳并不是個禁欲主義者,但顯然有些東西比□□更令人興奮,也更令人上癮,比如權(quán)利,比如勝利。 楚銳身邊不是沒有優(yōu)秀又美麗的男男女女,他也并非從來都不動心,而是荷爾蒙對他影響太短暫了,或許只有發(fā)情期的那幾天,之后他會把所有的感情都歸結(jié)于稍縱即逝的激素作用,所以他從來不去嘗試。 但好在他不會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愛上別人,因為他沒有那么多時間。 廖謹知道楚銳在極力壓制自己,雖然這么干點好處都沒有,長期使用抑制劑也是如此。 他只聞到了點點那種木頭的香氣,不過馬上就消失了。 楚銳拉緊了衣服,然后啞著嗓子說:抱歉,我今天晚上不能陪您回去了。 廖謹點頭道:好。 楚銳暗自松了口氣,對方的這個反應(yīng)在他的意料之,他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放松。 他需要找個地方,安靜,獨自地呆上幾天,然后對廖謹撒個無傷大雅的慌或者干脆告訴他,他在發(fā)情期。 謝謝。楚銳道。 感謝廖謹?shù)捏w諒。 我先把您送回去。楚銳道。 廖謹又點了點頭,說:好。 廖謹確實很適合結(jié)婚,但是不適合發(fā)展感情。 廖教授知情識趣,絕對不會讓人為難,長時間朝夕相處也會很有分寸,讓人覺得舒服,不過對方要是愛他,那么這段婚姻可能會走向截然相反的結(jié)局。 同樣因為他的禮貌和分寸,這讓人感覺太客氣了。 廖謹下車的時候欲言又止。 楚銳揉了揉疼的接近爆炸的頭,注意到廖教授的表情,勉強笑道:怎么了? 廖謹?shù)溃耗?.....家里有藥,您要不要先進來? \謝謝您。\楚銳干巴巴地說。 在這種時候廖謹平時那么容易臉紅的人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直接去拿藥了,楚銳則喝了幾口已經(jīng)冷掉的茶水。 發(fā)情期紊亂的感覺并不好受,他并沒有那種□□高漲的感覺,相反他現(xiàn)在最大的感受就是頭疼和熱,癥狀更像是發(fā)燒。 如果沒有將要蔓延整個客廳的香氣的話。 廖謹把藥遞給楚銳。 楚銳疼的昏昏沉沉的腦袋還在詫異為什么他家里會有這種玩意,他以為上次自己用的已經(jīng)沒有了。 他看了眼注射藥物上面的生產(chǎn)日期,就在半個月前。 這個時候要求楚銳還能像拿槍時那樣就太苛責了,他此時此刻連血管在哪都看不清。 廖謹心驚膽戰(zhàn)地看他拿針管朝手腕上試了下,他剛阻止,好在楚銳想明白了,懸崖勒馬,換了個位置。 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手臂這種東西的,于是往上摸了摸,碰到的是層襯衣。 楚銳腕口那三顆扣子系得整整齊齊,他原本是習慣,現(xiàn)在卻成了麻煩。 楚銳第次試圖解開扣子失敗。 他第二次試圖解開扣子失敗。 他第三次扯開了顆,扣子直接分出去了。 廖謹終于看不下去了,握住了他的手腕。 楚銳身上特別熱,猛地碰到這么涼的東西第個反應(yīng)不是親近而躲開,但是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