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楚銳轉(zhuǎn)過來,道:我是楚銳,你是誰? 對方仍然沒有說話。 楚銳背靠著自動門,手指在身后輕輕地敲著。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對方回答。 但是對方并沒有回答的打算,雖然他和廖謹(jǐn)所差的距離可能已經(jīng)不到一米了。 對方又向前走了幾步。 那種香氣撲面而來。 這對Omega來說可能是痛苦的誘惑,但是對于楚銳來說就只有痛苦。 他非常排斥,尤其是對方還離他越來越近。 他想,要是這個人還是不說話或者不離開,他就要警告對方了。 楚銳伸手往下摸,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槍。 他可以徒手?jǐn)Q斷一個人的脖子,不過不是現(xiàn)在。 他根本看不清這個人在哪。 香氣更近了。 對方似乎就在他面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10 23:36:47~20191112 00:03: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雩風(fēng)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岌岌可危吼 6瓶;細雨迷花、思念 5瓶;櫻酒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馬上, 楚銳就意識到對方真的就在他面前在他們雙唇貼合之后。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個親吻,因為男人用的力氣和啃咬沒什么區(qū)別,楚銳甚至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具死尸,而對方則是什么食腐的野獸, 餓得紅了眼, 拼命地從獵物身上扯下一塊快要腐爛殆盡的rou。 男人身上的味道屬于alpha,而且攻擊性極強,這個時候楚銳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冷冰冰的一片, 肺部涼得發(fā)疼。 真好。楚銳想, 你還有心思分析對方像什么。 他一拳朝對方的下頜打了過去。 楚銳不能確認(rèn)這個男人是誰, 或許只是個被發(fā)情期沖昏了頭腦的新兵,在黑暗中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人原來是自己的上司。 因此楚銳這個時候雖然想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喂狗, 可事實上, 他也僅僅給了對方一拳。 這個男人的動作自然的宛如在盛夏的早晨,他似乎什么都看得見, 他能輕而易舉地捏住楚銳的手。 男人戴著醫(yī)用手套,手套冰涼又滑膩, 握住楚銳的手時讓他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他顯然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中,他呼吸略微急促,但是連一個語氣詞都沒有發(fā)出來。 楚銳猛地拽回了自己的手。 在黑暗中他毫無優(yōu)勢, 哪怕調(diào)高了生物素也是如此。 他只能依靠其他感官來確認(rèn)對方的動作和位置,但是這個男人顯然了解他極了,他再一次靠近的時候知道避開楚銳受傷的肩膀,環(huán)住他腰的動作近乎于溫柔, 只是力氣太大了,仿佛輕而易舉你地就能把人的腰勒斷。 空氣中彌漫著木香和那種冰雪一樣香氣混合的味道,因為都過于濃烈了,聞起來居然讓人覺得有點纏綿。 區(qū)別在于,男人是興奮,而楚銳是警告。 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的震懾意圖十分明顯。 男人要么是個亡命之徒,要么色令智昏,他全然不在意楚銳克制的警告,他仿佛還笑了笑,笑聲又沉又啞,在漆黑一片的環(huán)境中聽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湊過去,再一次吻上了楚銳剛剛被他咬出了血的嘴唇。 木頭的香氣和血在一起就格外的厚重,他將血液咽了下去,一滴不剩。 似乎楚銳的一切都讓他興奮無比,無論是反抗,親吻,還是血液。 alpha之間本能的排斥讓接下來兩個人的這個親吻顯得更加血腥,唇齒糾纏原本是一件表達愛意的舉動,但是被這個兩個人男人搞像是一場謀殺。 男人清楚楚銳最脆弱的地方就是他喉嚨偏下一點的位置,楚銳曾經(jīng)受過傷,刀從這里穿過,險些貫穿他的脖子,那個時候連接他脖子和腦袋只有薄的可以忽略掉的皮rou。 對方冷冰冰的手指就按在那里。 是威脅嗎?還是其他什么? 但是他手指按上去的力道很輕,很溫柔,比起威脅更像是在安撫楚銳的情緒。 不過楚銳可不會想要這種安撫情緒的方式。 他現(xiàn)在身為一個元帥,如果殺死了自己手下的軍官,那么他一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帝國對于性侵的量刑極重,不過不包括第二性格相同的人之間,尤其是alpha和alpha之間,因為兩個a搞到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了,哪怕是發(fā)情期腦子被燒壞了都顯得荒謬。 alpha習(xí)慣性占有征服掠奪,同性之間絕對不會讓步,信息素的相互排斥會讓兩個alpha暴躁無比,但不會產(chǎn)生什么曖昧的情潮。 就像現(xiàn)在,走廊里的味道足夠讓任何一個異性腿軟,不過不包括對方。 楚銳要是現(xiàn)在能看見自己的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此刻發(fā)著紅,和面前的男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楚銳信息素的味道平時聞起來都是寡淡的、若有若無的,這點與他仿佛是苦行僧一樣無意識的禁欲行為十分相似。 而此刻,就連這種味道都帶上了銳利,仿佛香木終究被砍下下,別人把木頭小心翼翼又細致無比地磨成了刀,刀尖利得輕易就能劃開皮rou,鮮血淋漓。 男人以一種相當(dāng)自然又相當(dāng)游刃有余的方式在他身邊,和他唇齒貼合。 楚銳以前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也給自己的隊友做過人工呼吸,感覺和這個親吻沒什么差別,排斥,拒絕,他對自己的戰(zhàn)友有感情但是不代表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接受這種行為。 而且那個是他自己選擇的結(jié)果,眼下的這個則不是。 這種被違背意志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差的楚銳現(xiàn)在就想殺了他。 楚銳可不覺得對方是太愛他才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后在黑暗中搞這么一出。 尤其是男人的動作仿佛還有憤怒的情緒在里面,或者說,他整個人的動作都是被憤怒驅(qū)使的。 這種憤怒類似于覆蓋了一層薄冰的眠火山,誰都不知道它究竟會在什么時候沖破一切束縛,融化冰雪,將guntang的液體噴薄而出。 他是個潛在的但是無法忽視時時刻刻都存在的危險。 要是楚銳沒有感覺錯的話,他甚至感到可笑,因為他無法想象出對方因什么而憤怒。 他甚至一動不動了一會,然后才突然出手。 這一切男人沒有來得及阻擋,因為上一次楚銳并指導(dǎo)對方在黑暗中可以看見,所以速度并不是非??欤沁@一次快的簡直驚人,就算對方有多察覺,也絕對沒有辦法躲開。 這一拳直接打在了男人的腹部。 他穿著一身很厚的衣服,像是防護服之類玩意,因此楚銳沒有辦法從他的身材來判斷他的身份。 楚銳所用的力量不小,可對方連悶哼都沒有,他甚至沒有移動開一點點。 這次楚銳真的想擰斷他的腦袋。 他愿意原諒自己屬下的錯誤,不過不是很多次之后還是愿意原諒,更何況,他根本不清楚對方是誰,只是因為軍艦上沒有其他人而心懷顧慮。 他突然伸出手,按住了男人的喉嚨。 男人的喉結(jié)在上下滾動,不過不是因為恐懼。 只要楚銳愿意用力,他就能把男人的腦袋從他漂亮的脖子上擰下來。 楚銳的手指往下用力,他用力的動作很緩,他仍然在給這個人機會。 但是男人毫無反應(yīng),他似乎并不懂得元帥的良苦用心一般。 楚銳一下子加重了力氣,窒息感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頭暈?zāi)垦!?/br> 這個反應(yīng)好像激怒了男人,他的動作也是。 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掠走氧氣,他同樣可以把手按在楚銳的喉嚨上,不過他并沒有這樣做。 他對楚銳的動作簡直稱得上溫柔用心,在楚銳的肩膀?qū)⒁值介T時他還知道輕輕地扶一把,免得撞到傷口。 這個人表現(xiàn)出的溫柔體貼和壓制強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能毫不違和地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精神狀態(tài)大概很令人擔(dān)憂。 楚銳的膝蓋直接頂在了男人的兩腿之間,這次對方終□□速地側(cè)身,躲過一擊。 楚銳被惹惱了。 那么,就去軍事法庭吧。他想。 他舔了舔嘴唇上飽含腥味的暗紅色液體。 下一秒,他就再一次動手。 空氣中唯一能聽見的就只有切開風(fēng)的聲音。 楚銳很快,男人的速度未必比他快,但是男人能在黑暗中看清物體,這就占盡了便宜。 不過那不是決定性優(yōu)勢,尤其是在面對楚銳的時候。 下了決定之后楚銳的動作不再是試探和警告,而是真正的致命,他想對方死,或者是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他要等信號恢復(fù)之后拎起他的領(lǐng)子告訴他滾。 每次只差一點點,他就能把男人按倒在地,不過每一次都差一點。 對方太熟悉他了,包括攻擊時的習(xí)慣。 楚銳雖然不在意別人觀察他,但是這個人對他的觀察好像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正常研究的范疇。 男人似乎還是想討要一個親吻,用來平息怒火的親吻。 當(dāng)然黑暗中的楚銳沒法看見這一點,不然楚銳一定會割下他的舌頭。 艦船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楚銳趁機一把將男人按在了地上。 他身上沒有槍,沒有刀,也沒有手銬。 他去碰男人,只能摸到對方身上特質(zhì)的防護服。 真聰明,聰明的讓人忍不住覺得這是蓄謀已久,這樣他沒有辦法通過身體特征來判斷這個人究竟是誰。 男人突然發(fā)難,但他仍然十分顧及楚銳的身體狀況,他錯開了那些傷口,將楚銳掀翻在地,然后站了起來。 楚銳表面上平靜萬分,實際是恰恰相反。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軍營中有這樣一個人,危險,但是強大。 這種勢均力敵,甚至還因為看不見而處于下風(fēng)的狀態(tài)讓楚銳不滿至極。 他擦了擦嘴唇,那種貼合的感覺還是讓他惡心。 楚銳不是一個禁欲主義者,只不過他確實從未進行過不以活命為目的的親吻。 他靜靜地等待著艦船穿越裂隙的時間。 只要這里有一點燈光亮起,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活著等到下一次裂縫出現(xiàn)出現(xiàn)。 楚銳喘了幾口氣,等待著。 兩個人保持著微妙的對峙平衡。 走廊,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欠的會補上。 感謝在20191112 00:03:06~20191114 23:49: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啊祁祁祁祁、若白鴿 10瓶;(^_^) 5瓶;無雨即勍、東方鏡君、卿言、3916578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4章 楚銳曾經(jīng)受過傷的脆弱眼睛用了幾秒才接受走廊內(nèi)的強光。 什么都沒有, 一丁點痕跡都不曾留下,要不是被咬壞的嘴唇痛楚清晰萬分,不可忽視,他定然要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楚銳舔了一下還在滲血的唇角, 扯開一個冷冰冰的微笑, 他實在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閣下。終端管理者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柔和的女音道:有聶遠洲部長通話申請。 楚銳回到辦公室,隨便拿手帕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之后才道:可以。 他眼前一下子就被對方那邊的情景覆蓋了。 聶遠洲并不是一個人, 他也沒在辦公室, 周圍的裝修看起來更是誰家的客廳, 楚銳放下手帕,道:部長。 聶遠洲點了點頭,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大部分時間都在微笑, 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青年人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他從楚銳的眼睛里能看出來。 他畢竟看這個青年人從一個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孩子長到現(xiàn)在這樣, 楚銳的脾氣在他父親過世之后好了太多,之前那個發(fā)怒時會把所有看見的東西摔碎的小少爺終于學(xué)會了隱忍和克制, 但是他無論是生氣還是傷心時都喜歡微微下頭,盡量避免看別人的眼睛。 這種小動作聶遠洲太熟悉了,他關(guān)切道:你怎么了? 楚銳按了按太陽xue, 露出一個疲倦的微笑來,語氣輕描淡寫地回答:沒睡好。 聶遠洲旁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他的五官美麗,只不過神情仿佛覆蓋了一層冰霜, 很薄的一層,給人恰到好處的距離感,他雖然冷漠,但是十分禮貌,在聶遠洲和楚銳的對話告一段落之后他就開口和楚銳打了個招呼。 議長閣下。楚銳回禮。 長相尤其年輕漂亮的議事廳議長顏靜初閣下頷首。 圍繞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故事和哪一位已經(jīng)逝去的傳奇人物相比都不相上下,這個男人出身于幾乎與帝國年紀(jì)相仿的古老家族,從小眾星捧月,優(yōu)越無比。 他十五年前第一次涉足政治,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議員,三年前他成為了帝國政治方面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議政廳議長。 他始終禮貌矜持,楚銳覺得他居然和廖謹(jǐn)有點相像,氣質(zhì)不相似,但是五官有點相似。 或許漂亮的人都相似。楚銳想。 顏靜初不會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兒子,當(dāng)然也不會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弟弟,他只有一個jiejie,還在十幾年前就自殺身亡了。 別那么嚴(yán)肅,聶遠洲說;我只想想問問你的身體狀況。 但是實在沒有必要把顏靜初也拉進來。 顏靜初聽到聶遠洲的提問之后就偏了偏頭,把目光轉(zhuǎn)向不遠處的陽臺。 陽臺上有個少年正在拿穿著奶酪片的鉤子喂老鼠,他每過幾分鐘就讓老鼠咬一次奶酪,但是剩下的時間老鼠根本沒法碰到鉤子,它只能拼命地跟著鉤子滿籠子跑。 顏靜初皺了皺眉。 這樣孩子在裝修華麗的客廳中顯得不太相稱,他身邊就盛放著嬌艷的粉玫瑰,可他不會扭頭去嗅上面的香氣,他伸手,扯下了一朵玫瑰,隨手扔到了老鼠籠子上面。 楚銳平靜地闡述了一下自己面對的情況。 他不是個還沒從軍校畢業(yè)的小孩,也不是在身體這方面對于自己有極高要求的清教徒,對于親吻,他并不在意。 對于他這種人來說,對方無論是捅他一刀,還是給他兩個帶著血腥氣的吻對他來說其實差別不大,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甚至他覺得捅他一刀比親吻更好,至少不涉及身體菌□□換。 但讓他在意的事情是,這個人為什么可以捅他一刀或者是給他一個親吻,這個人為什么能那么清楚他的行動,為什么知道他的傷在哪并且知道避開這些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