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皇后多嬌美 第55節(jié)
衛(wèi)婉寧從鏡中瞅見兒子的神色,不由被逗笑,便溫聲喚道,“阿元?” 小家伙已經(jīng)七個多月,能聽懂別人喚自己的名字了,聞聲便也看向鏡中娘親的臉。 衛(wèi)婉寧道,“可還認得娘?” 只見小家伙眨了眨眼,忽然道了聲,“涼……” 涼…… 眾人都愣了一下,雪梅率先驚喜道,“世子是在叫娘呢!” 這樣一提,眾人也都明白過來,紛紛夸小家伙聰明。 衛(wèi)婉寧也甚是驚喜,走到榻前,矮身對小家伙道,“元哥兒會叫娘了?娘好不好看?” 小家伙咧嘴笑起來,主動張手抱住了她。 今日朱永琰難得有空,早早回到后院陪妻兒共用晚膳。 小元哥兒會坐后,便有了自己專用的木椅,此時,衛(wèi)婉寧端著瓷碗,親自喂兒子吃粥。 粥是用骨頭湯熬制,白米熬到濃稠開花,添加細碎rou末與菜丁,別提有多香了,小家伙一口接一口,吃到高興處,主動笑瞇瞇的叫,“涼……” 衛(wèi)婉寧忍俊不禁,也趕忙應(yīng)著,朱永琰看得一愣,問,“阿元在說什么?” 衛(wèi)婉寧得意笑道,“阿元在叫娘,王爺沒聽出來?” “是嗎?” 朱永琰頓時滿是羨慕,對小家伙道,“阿元叫聲爹來聽聽?” 小家伙看了看他,又叫了聲涼。 當?shù)牟⒉粴怵H,耐心教導(dǎo)道,“爹,來,叫爹。” 語罷拿過妻子手中的湯勺,也舀起一勺粥送到小家伙口中。 小家伙吧嗒吧嗒咽下,大眼睛眨啊眨,叫了聲,“大……” 兩人一愣,衛(wèi)婉寧笑道,“王爺瞧,阿元叫你了?!?/br> 朱永琰將信將疑,“這是在叫本王?” 只見小家伙笑了笑,又叫了聲,“大……大大?!?/br> 還一連三聲。 衛(wèi)婉寧直笑,“當然,阿元還小,難免口齒不清,等過陣子會更清楚的?!?/br> 乳母也在旁附和,“世子這樣小就會叫爹娘,已經(jīng)很是少見了,其他的孩子大多數(shù)要到九個來月才會叫呢?!?/br> 朱永琰唔了一聲,心間頓時倍感欣慰。 他的兒子,果然與眾不同。 趕在新君登基前,征戰(zhàn)西南的將士們回到了京城。 因著朝中都在忙碌登基大典的事,弘武帝又已退位在即,宮中暫時無暇為將士們舉辦洗塵宴。 不過,趕在登基前,朱永琰特意在府中置辦了場酒宴,為衛(wèi)家軍接風洗塵。 再過一日,他們一家便將搬進皇宮,到時宮中規(guī)矩繁瑣,不若在府中自在。 入夜,王府中燈火輝煌,觥籌交錯。 衛(wèi)婉寧陪婆母及兒子用過晚膳,回到了正房。 因要搬進皇宮,府中這幾日正在清點物品,雪梅捧著一小壇酒問她,“主子,這個要帶進宮中嗎?” 這是她先前用自家種的葡萄釀的葡萄酒,去年朱永琰叫人將府中開辟出大片果園,結(jié)的果子吃都吃不完,她便拿來釀酒了。 帶進宮中為免有些麻煩,衛(wèi)婉寧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王爺不是在宴客嗎,不如送去叫賓客們嘗一嘗。” 雪梅也點頭道,“好主意!” 左右今夜來的都是自家叔伯兄弟,衛(wèi)婉寧飯后無事,便親自捧著酒壺往前院去。 待來到前院,遠遠就聽見了宴間歡聲笑語,只聽三叔衛(wèi)興道,“此次能速戰(zhàn)速決大獲全勝,全都要歸功于王爺?shù)闹苿佥泩D,王爺對西南地況及敵方的了解,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更令臣等自嘆弗如,臣等甚為慚愧,平素下的功夫還是太少了?!?/br> 衛(wèi)婉寧微微一頓,制勝輿圖? 她似乎并未聽朱永琰提過。 緊接著,又聽見大哥衛(wèi)俊鴻的聲音,“還有上回在西北,若非王爺及時發(fā)現(xiàn)常周田的意圖,將其攔在營中,一旦叫其上到戰(zhàn)場,臣只怕無法坐在此處與諸位飲酒。王爺料事如神,更是臣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臣這輩子都無以為報?!?/br> “是??!王爺對我衛(wèi)家的恩德,臣等實在無以為報。” 這是爹的聲音。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著附和。 衛(wèi)婉寧卻又是一頓,料事如神? 她從前并不清楚那次西北戰(zhàn)事的細節(jié),今日聽大哥這樣一說,才驚覺哪里有些不對。 難道…… 當初朱永琰早就察覺朱光深在營中安插了細作,所以要親自上戰(zhàn)場將那人揪出? 但,制勝輿圖又是怎么回事? 她并不太清楚上輩子西南這場戰(zhàn)事的具體戰(zhàn)況,只記得那時朱永琰帥軍在西南呆了許久。 似乎并未像今次這般順利的。 這是怎么回事? 雖有滿腹疑惑,但有別人在場,衛(wèi)婉寧并不好直接問朱永琰,送罷了酒,便先回房等候。 等了許久,終于見他回來,卻見他喝的寧酊大醉,連澡都沒洗,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又早早去了前院,而她則忙著張羅入宮的事宜。 及至午后,一家人便遷入了宮中。 而又過一日,便到了登基大典。 一大早便是好天氣,文武百官踏著朝霞入宮,只見宮中已經(jīng)處處張燈結(jié)彩,煥然一新。 眾人入了太極殿,整齊列好,待吉時一到,便聽殿中響起鼓樂和鳴。 須臾,便見年輕的帝王身著玄色冕服,沿漢白玉石階緩緩而上,眾人下跪,齊呼陛下萬歲。 朱永琰登臨寶座,俯視下跪的群臣,奉詔官在旁朗聲宣讀,尊封生母徐太妃為太后,封正妻衛(wèi)婉寧為皇后,長子朱景元為太子。 與此同時,衛(wèi)婉寧亦在后宮接受宗婦命婦們的朝拜。 她身披翟衫,頭戴鳳冠,明眸朱唇,嬌美無雙,雖未刻意嚴肅,但端莊威儀的氣度無人能及。 賀儀過后,前朝與后宮分別舉辦了盛大的宴享。 小太子阿元被父皇抱于宴會上亮相,頓時引來一眾目光,但小家伙絲毫不怵,乖乖坐在父皇腿上,明亮的大眼睛掃過眾人,一副早就見慣了大場面的模樣。 宮中一直熱鬧到了入夜。 鳳儀宮一片正紅,宛若新婚之時,店內(nèi)紅燭搖曳,鼻尖送來陣陣芙蕖的馨香,十分醉人。 衛(wèi)婉寧累了一天,將兒子交與乳母后,便先去沐浴更衣。 待換上寢衣出來,只見朱永琰已經(jīng)到來。 他換下了冕服,一身玄色團龍常服,身上散發(fā)淡淡酒氣。 宮人們已經(jīng)自覺退了下去。 衛(wèi)婉寧墨發(fā)如瀑,散于身后,雙腮被熱水熏出緋色,修長脖頸如雪嫩白。 朱永琰眸色幽深,大步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啞聲道,“皇后如此嬌美,可是在迷惑朕心?” 語罷便要將薄唇落下來。 哪知卻被衛(wèi)婉寧伸手擋住。 “臣妾有事想問陛下。” 第44章 “臣妾有事想問一問陛下?!?/br> 衛(wèi)婉寧神色正經(jīng)。 朱永琰卻并未當回事,嘴雖被擋住,但并不妨礙他將人攔腰抱起,幾步便去了榻上。 轉(zhuǎn)眼間,整個人便要壓下來。 未料想,嬌妻一下使了大力,將他推到在了榻上。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問道,“出什么事了?” 衛(wèi)婉寧已經(jīng)從榻上坐起,姿勢十分端正,又咳了咳,道了一遍,“臣妾有事想問陛下,很重要的事?!?/br> 朱永琰唔了一聲,也坐了起來,道,“且說來聽聽。” 只聽嬌妻問道,“聽說陛下曾為此次西南的將士們繪制了一副制勝輿圖,叫將士們?nèi)缁⑻硪?得以速戰(zhàn)速決,但,陛下此前從未去過西南,是如何繪制出這輿圖的呢?” 這叫朱永琰一頓,終于意識到,妻子這是已經(jīng)起了疑心了。 他咳了咳,道,“還有什么要問的?” 這反應(yīng),倒有些出乎衛(wèi)婉寧預(yù)料。 不過他既然問了出來,她便索性又道,“臣妾還想知道,那時在西北前線,陛下如何得知朱光深在軍中安插了細作要殺臣妾大哥?” 朱永琰微微頷首,而后稍作思忖,便道,“朕曾分封西南十余年,其間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小戰(zhàn)亂,親自走遍每一寸山河,那里的地形早已深入朕心,畫幅輿圖并不是難事。更何況,這場戰(zhàn)事,朕曾親身經(jīng)歷過。” 什么?他曾親身經(jīng)歷過…… 衛(wèi)婉寧狠狠一怔。 也就是說,他也是…… 未等回神,卻見他又續(xù)道,“至于俊鴻……上輩子他犧牲后,朕亦是十分心痛,曾反復(fù)查看過那場戰(zhàn)事所有相關(guān)卷宗,甚至曾私下親眼看過他的遺體,他當時所受之傷,看似在拼殺時所受,但那傷口卻并非匈戎人慣用的三棱鐵箭造成,而是我軍中常用的四楞鐵鏃造成,所以朕便知道,是軍中出了jian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