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無雙少當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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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了?!?/br> 帶真冬至供養(yǎng)塔前,融野指給她看。 “是叫‘真冬’啊?!闭娑首鞲锌?。 “她嫌漢字麻煩,我才只刻了假名?!?/br> 轉過身去看供養(yǎng)塔,眼掃祭臺貢品,笑容消失,融野霎那跪了下去。 “噫——這這這!” 舉起一根沒了團子的竹簽,又看向少了兩塊柏餅的食盒,融野驚訝得收不住聲:“冬冬,是你吃的嗎?!” “嗯?!闭娑诤笙氘斎坏貞?,又即刻捂嘴。 “先生,祭品沒了,是冬冬吃的!” 把真冬紙糊的身子搖來擺去,融野亢奮異常,真冬只覺自己正經(jīng)歷一場血rou骨骼的撕裂。 “冬冬,我的冬冬……” 差點搖吐了真冬,融野轉而去抱小伙伴的供養(yǎng)塔,眼淚說淌就淌,“你若有靈,還請進到我夢里來,冬冬,我好想你……” 不會有人真傻到相信死人會吃祭品吧,縱是傻如松雪融野呢。 她也不多說不多笑松雪融野了,她笑不起她的情深義重,也不該笑。 “這么多年我祭拜的豈止是她,我的承諾,我去晚了,她不在了,那么小的孩子,那么脆弱……先生心中可有悔恨事?” “無。” “先生自在逍遙,沒有是最好的?!?/br> 揩淚自語,融野收拾起不知被哪路小動物吃剩的祭品,“時辰不早了,先生還得作——” 話說一半,融野撇眉做了個無奈的笑:“先生,你再好吃怎什么都吃?芍藥不好吃的?!?/br> “你怎知不好吃?!笔峙跻欢渎飞险獊淼狞S蕊芍藥,真冬又往嘴里送了花瓣。 “幼時我吃過,不好吃。” “是么。” 摘下一片喂到融野嘴邊,真冬凝著她的眼睛說:“我覺挺好吃的?!?/br> 半信半疑,融野張唇銜了她指尖芍藥,留下點點并不起眼的水漬。 隱雪眸光凜冽,雖不作聲,融野已感失態(tài)。擺開目光,她捉住真冬的手,取了懷帕擦凈她指尖的透明痕跡。 “是我不小心,先生莫怪罪?!?/br> 她的唇是很軟的,只是短暫的接觸,真冬切實回想起她們最后一次于大德寺相見,她趁松雪融野睡著時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吻。 “你若無事就來幫我吧?!?/br> “和顏料、換水、洗筆?” “嗯?!?/br> 法會結束,融野并無要緊事做,只放慢步子跟了上去。 繪間已備好紙筆,環(huán)顧四周,但見真冬束了衣袖,又一圈圈解下綁發(fā)的束繩和元結。 “我來給先生綰?!?/br> “有勞。” 她們二人束發(fā)雷同,解開元結皆是披至腰際的長度。作繪時長發(fā)礙事,繪師皆需盤起,若有作務帽更是方便。 “我見先生難怪有熟悉感。”兜起一捧烏,融野梳通它們。 “熟悉?” 回首,青絲落下真冬兩鬢,是融野未嘗見過的隱雪的美。 “我想先生膚白貌美,果真是若白之女?!?/br> 背身嘆氣,掩過失落后真冬方道:“我與她不像?!?/br>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先生自不覺得。聽聞若白公少時姿采出眾,繪才亦很是了得,見到先生我才知傳聞不虛。” “她是她,我是我?!?/br> 雙手搭于真冬肩頭,融野低身于她耳邊說道:“我也在等先生又或若白何時能將此事稟報宗家?!?/br>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是,確與先生無關。不過‘隱雪’若是先生畫號,松雪少當家可能獲知先生本名?” 避開耳后熱息,真冬道:“しんとう?!?/br> “可有漢字?” “慎重之慎,東方之東?!?/br> “慎東?!比谝暗吐暷畹?,又笑:“先生和若白既目下不愿多透露,融野今后仍喚先生為‘先生’?!?/br> “她說與不說是她的事,我無隱瞞的必要。從小寄養(yǎng)別處,十六七時被她接回。” “如今呢?” “破門而出,自力更生?!?/br> 綰好她的發(fā),融野來到真冬身前背對坐下,“宗家連先生此人都不知曉,先生十六七時想必不是在小傳馬生活,否則不可能全無消息?!?/br> “也是在別處,你并未見過我,也不可能見到?!?/br> “那先生何以見過我?” 同樣為她解繩盤發(fā),真冬也學她怪心思地于耳后呵氣:“遠遠看過,方覺少當家極美,又多看了兩眼,便記住了?!?/br> 耳朵紅透了,融野捶膝:“先生又不正經(jīng)……” 真冬還是很喜歡看松雪融野有事沒事紅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