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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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謝敏朝便丟開手中的朱筆,適時有宮娥上前奉茶,他接過來慢飲一口,“李成元還在外頭?” “是?!眲⑺蓱暋?/br> “先將李成元叫進來,再去請?zhí)舆^來?!敝x敏朝淡淡下令。 劉松垂首稱是,忙退至殿外。 戚寸心是第一次踏入南黎皇宮,琉璃瓦,朱紅墻,這般華美巍峨的宮城,是整個南黎的至高至尊之處。 “在想什么?” 謝緲牽著戚寸心走在朱紅宮巷,或見她許久不說話,他不由看向她的側(cè)臉,輕聲問。 戚寸心過了會兒才說,“只是覺得人在這樣的地方,看起來好渺小?!?/br> “你不喜歡這兒?” 他似乎并不明白她的話。 “沒有啊,”戚寸心搖頭,又仰頭打量宮墻之上探出的枝葉,零碎的陽光落在她白皙的面龐,“這里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地方了。” “這里并不好。” 鈴鐺聲裹在簌簌的風聲里,少年的衣袂微拂,他的聲音冷靜平淡,在她看向他時,他那一雙澄澈的眼眸也看向她,“可是娘子,我要在這里?!?/br> 戚寸心愣愣地盯著他片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一下撇過臉:“知道了?!?/br> “你是在警告我,不準跑,對不對?” 她越來越能看清他的意圖。 他那雙眼睛彎起來,好似浸潤過星子波光一般,他認真地反駁:“不是警告?!?/br> 戚寸心輕哼一聲,懶得理他。 或因他們在外面玩了一天,戚寸心原本就已經(jīng)有些累了,加之這皇宮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她逐漸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徐允嘉本要命人去準備步輦,卻見謝緲搖頭。 朱紅宮巷里,身著淺色衣裝的一行宮娥躬身朝緩步走過她們身邊的太子行禮,有人偷偷抬眼,便見太子殿下竟背著一個衣裙緋紅的姑娘。 “你還生氣嗎?” 少年的嗓音清泠。 “你承認你比較黏人,我就不生氣了。”戚寸心趴在他的肩頭,摘下一片落在他身上的銀杏葉。 可他不說話了。 戚寸心抿著唇偷笑,可是笑著笑著,她偏著腦袋望著他的側(cè)臉,她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纖長的睫毛。 少年眨了一下眼睛,偏過頭。 “緲緲,你這么好,我才不會跑?!?/br> 即便是這樣的深宮,即便是世間傳聞的最高,最冷處,她也一點兒都不害怕。 “舅舅說,我一定能進九重樓。” 夕陽日暮,年輕的姑娘趴在少年的肩頭,“可我還是有點害怕?!?/br> 云霞纏裹著天光在天邊勾描出漂亮的畫卷,余暉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顯得有些耀眼。 “為什么?”他不解。 “你說過天下有很多人都想進九重樓,成為周先生的學生或朋友,可是我沒有念過書,字也寫得歪歪扭扭。” 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我一點兒也不好。” “你哪里不好?” 他卻側(cè)過臉來,看她。 戚寸心好像只小蝸牛,但對上他的目光,她愣了會兒,臉又紅了,她低下頭,趴在他背上不說話了。 風吹著他的淺發(fā)拂過她的臉頰,有點癢癢的,他們之間安靜許久,她忽然喚了聲,“緲緲?!?/br> “我要是真的進去了,你會每天都去接我嗎?” 他輕輕地應。 謝緲才將戚寸心帶入東宮,太監(jiān)總管劉松便帶著謝敏朝的口諭匆匆趕來,謝緲不緊不慢,牽著戚寸心的手入殿,便有掌事女官帶著幾名宮娥捧著衣冠前來。 換了身衣袍,謝緲才朝九璋殿去。 李成元已在殿中多時,此時明明已是秋天,但他鬢角已卻出了不少細密的汗珠,那坐在御案后的帝王已許久不開口,他立在一旁,也沒敢用衣袖擦汗。 劉松邁入殿門,恭敬地喚了聲。 謝敏朝聞聲抬頭,便見他身后走入殿來,身著絳紫銀線四龍紋圓領(lǐng)錦袍的少年,鞶帶收束他纖細的腰身,墜在一側(cè)的白玉流蘇隨著他的步履微晃。 “兒子,快過來。” 謝敏朝一見他,便笑著朝他招手。 “李尚書也在啊?!?/br> 謝緲面無表情,輕瞥一側(cè)的李成元。 “臣,拜見太子殿下。”李成元連忙下跪。 可等了片刻,他也沒等到這位太子殿下再出聲,他不由抬起頭,便正見這紫衣少年正低睨著他。 “繁青,李尚書是給你出主意來了?!敝x敏朝仍在御案后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甚至還喝了口茶。 少年清泠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太子殿下容稟,” 李成元低首,順著謝敏朝的話說了下去,“臣是聽聞太子殿下流落北魏東陵時娶了位妻子,臣聽說,她是戚明恪的女兒?!?/br> 他說罷,抬眼瞧了一眼謝緲,見他沒反應,他便又道:“當年抱樸黨何鳳行攀咬戚永熙父子,致使這兩父子先后含冤而亡,所幸玉真夫人終是為父兄洗清了冤屈……臣佩服戚永旭父子的品行,也敬佩玉真夫人這位國士,所以臣想將戚姑娘認作義女,有我李氏門庭之名,戚姑娘嫁與殿下,便會少去許多阻礙?!?/br> “義女?” 謝緲單捻出這兩字,他偏頭看向御案后的謝敏朝,見謝敏朝一手撐著扶手正在吹茶碗里的熱茶湯,他的目光又重新落于李成元身上,他一腳狠踢在李成元肩上,致使李成元后仰倒地。 “我竟不知,你們李家是什么了不得的門庭?”他嗤笑一聲,一雙眸子陰郁沉冷,“我的妻子自有她自己的姓氏,你又算什么東西?也敢來妄認義女?” 第31章 陽春宮。 “聽聞太子將那戚家的姑娘帶入東宮了?!背T谫F妃吳氏身邊服侍的宮娥繡屏一邊將茶盞奉上,一邊說道。 “他還真打算讓她做太子妃?”吳氏抿了口茶,清冷的眉目微揚,唇畔流露幾分淺薄的哂笑。 儲君之正妻,本該是高門貴女,其中利益牽扯甚廣,即便身為皇帝的謝敏朝肯應,只怕那滿朝文武也絕不會容忍太子娶一個父母俱亡,只剩忠烈之后空名的孤女。 扎根南黎月童的世家大族與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多的是有心之人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東宮。 “謝繁青身后已有一個裴太傅,若他真與朝中哪位重臣或是月童的世家大族結(jié)了姻親,他的太子之位只怕就坐得更穩(wěn)了。如今他偏要為那戚家的孤女要一個正妻之名,本宮本該作壁上觀,”吳氏蹙起黛眉,將茶盞擱到一旁,“可天下人趨之若鶩的紫垣玉符又偏偏在她的手里?!?/br> “不是說戚家那孤女在北魏時還是個丫鬟么?”繡屏立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奴婢聽人說,要入九重樓可不容易,她又如何做得到?” 吳氏垂眸,輕睨著繡帕上的花團錦簇。 倒也是了。 一個小丫頭,又能有什么出息? 殿外金烏西沉,暮云四合。 “娘娘?!?/br> 頭戴漆紗籠冠的太監(jiān)匆匆進殿來,朝吳氏行禮,他滿頭大汗,一看便是一路跑回來的。 “如何?” 吳氏淡聲問。 “太子殿下入九璋殿時,李尚書也在里頭,奴才聽人說,太子與李尚書似乎起了沖突?!?/br> 太監(jiān)一五一十地答。 “李成元心急了。”吳氏只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個大概。 “母妃?!?/br> 殿外忽有一道聲音傳來,吳氏抬眼,瞧見那個邁進殿門的錦衣青年,她向來冷淡的眉目添了幾分柔和,或又想起些什么,她的神情冷了些,靜默地看那青年朝她行禮,隨即她才緩緩開口:“你見過太子了?” “兒臣奉父皇之命,去尋太子回宮。”謝詹澤在她身邊坐下來,適時接過繡屏送上來的一盞茶。 “兒臣……瞧見銀霜鳥了?!?/br> 他思及在熱鬧街市里,那檐上羽毛霜白的兩只鳥,要飲茶的動作一頓,“繁青他為此女與父皇作對,怎么偏又給她下蠱?” “兒啊,”吳氏伸手輕拍他的肩,“你如今還不信母妃么?你這個弟弟在去北魏的這六年里,早成了個瘋子?!?/br> “若那日他那一劍再準一些,我怕是就沒有機會在今日同你說這些了?!眳鞘匣蚴窍肫鹉莻€清晨,那縱馬宮中,一路疾馳而來,朝她扔出那柄帶血的長劍的紅衣少年,想起他恣肆郁冷的一個笑,她的臉色便更陰沉了些。 “那是因為母妃您派人去仙翁江刺殺他在先,”謝詹澤皺著眉頭,有些無奈,“母妃,兒臣不是早勸過您么?無論他回不回來,做不做太子,都隨他去,萬事皆由父皇做主就好?!?/br> “你也知道我和謝繁青之間早已經(jīng)不可能相安無事了。” 吳氏的面色更加不好,她冷笑一聲,“詹澤,你心善,可你想過沒有,他是個連枕邊人都要用蠱拴著的瘋子,如今他做了太子,日后他再成為南黎的天子,他會放過我們母子嗎?” “謝詹澤,你如今倒是大度,倒是不爭搶,你以為你憑的是什么?”吳氏似是恨鐵不成鋼般,睨著眼前的這個兒子,“是你父皇這多年來對你的偏愛,你知道你父皇最疼你,那謝宜澄爭不過你,謝繁青被送去北魏時,你怕是也沒想到他能活著回來吧?” “母妃……” 也不知她戳中了他什么心事,他低眼,隔了會兒才說,“父皇既立他為太子,一定有父皇的道理,我們就聽父皇的吧?!?/br> 他似乎極不情愿聽吳氏說這些話,站起身來朝她又行了一禮,便道:“兒臣還有些事要做,晚膳時再來陪母妃?!?/br> 吳氏冷著臉,看著謝詹澤的背影消失在殿門,“那戚家的孤女進不了九重樓,但紫垣玉符絕不能落到別人手里?!?/br> 夜半時分下了一場急促的秋雨。 謝緲一出九璋殿,徐允嘉便走上前去替他撐傘,只是雨勢漸盛,他這一路還是沾染了滿身水氣。 謝緲先在浴房里沐浴,換了身衣裳才回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