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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趙時雋是一如往常,只是在榻上索求得比以往都要更為兇狠些,一下下都頗顯出幾分狠意。 茶花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盡,徹夜被他攬在懷里,猶如睡在火爐旁,熱得汗透薄衫他都不肯放開。 待翌日清晨,恰是休沐,君臣都無需早朝。 是以茶花醒來后卻也被他按在枕上欺負(fù)了一頓。 好不容易停下,她勉力掙脫他的懷抱,他卻自她身后將她攬住,語氣愈發(fā)溫柔關(guān)懷。 前幾日你腰都還疼,今日可有好些? 他說著話,唇也在她頰側(cè)輕輕磨蹭。 茶花卻微微避開。 見她躲閃得厲害,他撐起手臂低頭瞥了她一眼,輕聲問道:怎么了? 茶花背朝著他,遲疑了一瞬才順著他的力道被他翻過身來。 她對上他那雙幽黑的眼眸,咬了咬唇,隨即小聲道:陛下可否饒過賢妃? 你方才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賢妃? 茶花立馬將自己一早就準(zhǔn)備的好話徐徐說出,賢妃娘娘固然喜好財帛,但人生在世,有些無傷大雅的喜好也是正常 況且便是要罰,沒收了那些錢財對她而言都已經(jīng)算不得輕了,陛下又何必要將她打入冷宮,甚至還不許任何人去見她? 趙時雋聽罷,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幾分。 哦,這件事啊 往后再說吧。 話里的涼薄敷衍之意,幾乎是顯而易見。 只是當(dāng)下你既是與朕在一起,就應(yīng)當(dāng)滿心都是朕才對。 他說著緩和了語氣,復(fù)又低沉一笑,想來也是朕方才還沒有盡力,讓你竟都還有旁的閑心 茶花微仰著嫣粉面頰呼吸都因他的動作變得有些急促。 但她仍是保持著清醒將男人推開幾分。 陛下 余下的話未說出口,外頭卻是馮二焦再催促,反復(fù)敲了幾下柱子,道是有臣子在承德殿中求見。 趙時雋聞言替茶花攏好衣襟,只當(dāng)沒看出她的念頭。 罷了,你再休息一會兒,朕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置。 話是透著一股溫柔暖意,可他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顯然對她大清早上便提及賢妃而感到不愉。 離開之后,當(dāng)天晚上趙時雋甚至都沒再踏入儀秀宮半步。 茶花輾轉(zhuǎn)思索這樁疑點滿滿的事情,始終都覺賢妃罪不至此。 且賢妃也沒少幫助過她,她又焉能在對方落難的時候,反而冷眼旁觀? 最重要的是,茶花也隱隱感覺到這次喬瓶兒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且與自己也許也有幾分脫不開的干系 因為喬瓶兒就是從那日晌午歇息在儀秀宮后,才惹怒了趙時雋。 當(dāng)天夜里趙時雋沒有來,茶花自然也隱約感覺到他早上隱藏在平靜表面之下洶涌的暗流。 到了天中,卻是她特意制了鮮湯,主動送去了承德殿中。 到那里時,馮二焦見著她才一臉的歡喜,語氣略是無奈:陛下昨兒晚膳到今日早上的早膳都沒用過。 娘娘進(jìn)去后,還勞煩多勸勸陛下才是。 茶花聽得略是怔愣,進(jìn)了大殿之后,便瞧見御案后的男人正提筆寫些什么東西。 她進(jìn)來與他行禮后,便取了宮女手中的鮮湯,令對方退下。 待走到案旁,將那鮮湯放下之后,茶花見他仍舊是眼皮都不掀起一下,便移步走到他身畔,抬起手指搭在他肩上輕輕揉捏了兩下。 陛下日理萬機(jī)固然是勤勉,但也不能這樣一忙起來連膳食都不用了 趙時雋終于抬眸朝她看去,你這話是關(guān)心朕不成? 茶花覺得他問得很是怪異,只低聲道:自然是 他挑了挑唇角,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隨即抬手將她撈到膝上。 茶花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又坐到了他懷里。 你心里有朕? 他復(fù)又問她。 茶花心口處急跳幾下,陛下是妾的夫君 趙時雋卻半垂了眼睫,摩挲著她柔嫩的下巴。 那熟悉的眼神讓茶花霎時便心慌意亂起來。 陛下,這里是您辦公之處 她頗為委婉地提醒,坐在他膝上也不禁想要扭動著退下,卻被他掐得更緊。 別動 那些過分張揚的物件,便也叫她再裝不得傻。 陛下是天子,一言一行都應(yīng)當(dāng)為臣民表率 話音落下的同時,耳畔印上的一抹濕熱,惹得她微微顫栗,他卻喑聲道:朕知道。 朕平日里自然會作為臣民表率,可人后,朕也需要有人疼 茶花,你何不疼疼朕? 茶花陷在他懷里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生怕這時候來個臣子求見。 在這等莊嚴(yán)肅穆之地,又怎么可以行這等荒誕事情 況且當(dāng)下還是青天白日。 唇上毫無防備地覆上一陣熱意,她急喘著忙要掙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