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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抱住她的軟腰驀地將她壓在面前的御案之上。 在茶花后背觸到那些礙事物件之前,男人的手臂便先一步將那些東西全部都拂落在地。 里頭噼里啪啦地脆響。 小太監(jiān)朝里瞧了一眼瞧不清明便想抬腳進去,卻被馮二焦一把拎住了后領。 小太監(jiān)問:您沒聽見里頭的動靜? 馮二焦頓時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是因為聽見了,才叫你別這時候趕進去送死,沒得還連累本公公 里頭若是在吵架,和旁的妃嬪或是臣子吵架也就罷了和那位淑妃吵架,這時候進去,豈不是找死? 如果不是在吵架,那就更不能進了 將近一個時辰,里頭的動靜才漸漸消停下來。 茶花坐在那幾乎光溜的桌面上,一邊顫著手指將衣裙斂起,一邊又瞧見一些奏折的邊角上甚至也都沾上了可疑的痕跡。 她似乎都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 趙時雋固然逞了一時之爽,可打量她這幅模樣,心里也沒了底氣。 他撿起地上繡鞋給她套上,又想到她向來愛惜顏面,便愈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桌來,卻不曾想聽她驀地開口問道:這樣陛下可能饒過賢妃娘娘了? 趙時雋微微饜足的心口頓時猶如澆灌了一瓢冷水般,瞬間涼了個透徹。 他唇角微微翹起,似笑似諷,賢妃賢妃她當年不過是朕從個貪官府里撿回來的玩意兒,上不得臺面的貨色,又秉性自私貪婪 她是哪一點入了你的眼,叫你這樣維護? 見他臉色隱隱顯露出陰沉,說的話也莫名咄咄逼人。 茶花見與他說不通,心里都還兀自委屈,索性也不再與他說話。 她噙著淚裹上衣服扭頭便走。 那纖弱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殿之內(nèi)。 趙時雋只站在原地,手指摩挲著一只倒在桌角出的筆架,隨即反手狠砸出去。 這下馮二焦卻二話不說趕了進來。 見著男人臉色陰鷙異常,更是冷厲著嗓音沖著他道:去,把賢妃叫來! 不到一刻的功夫,喬瓶兒便被人帶來了殿中。 她跪在地上,過了幾天清湯寡水的日子,簡直后悔的腸子都快要青了。 她當然不是傻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當今天子是不喜歡她和茶花在一起這個事實。 可她私心里卻總覺得倘若茶花能喜歡自己,也許會有一線希望將她留在宮里頭呢? 但她萬萬沒想到,茶花固然很好接近,可越是接近,趙時雋就越是恨毒了她。 她餓得還剩一口氣兒,忙求饒道:陛下,我我想通了,我想出宮去了 趙時雋聞言卻是陰冷地笑了一聲,你是個能耐的,拿了朕那么多好處,倒是學會吃里扒外。 不不不,我還是想早早出宮去的,我、我都二十好幾了,再、再不享受魚水之歡,指不定對男人都快失去興趣了 她胡言亂語一通,忙著撇清自己的那點心思,又低聲道:至于淑妃那里,實在是她心好,待我也好 我倒也不是不愿意接受陛下的懲罰,就是就是怕回頭淑妃見著我身上有個什么傷啊疤啊的,我自己倒不要緊,就怕淑妃會對陛下的誤會更深了。 她說完便又砰砰砰磕了幾個響亮的頭,哭得滿臉涕淚,陛下還不如把我送出宮去 趙時雋陰晴不定地看著她,卻因她末了那幾句而堪堪止住了想要掐死她的念頭。 只消天一黑下來,趙時雋便又回了儀秀宮去。 他到那處心里亦是做好了被茶花責備的準備,一步一步邁入寢殿。 可茶花見他,雖略顯出幾分異于往常的沉默,但還是上前來同他恭敬得行了個禮。 白日都是朕的不是 見她態(tài)度并沒有過于抵觸,他才軟下語氣輕握住她的手。 茶花卻緩緩解釋道:妾也只是怕影響陛下的名聲罷了。 他瞥了她一眼,瞧不出她心思,又聽她道:只是妾今夜卻無法伺候您了。 她準備睡前便察覺來了月信,也是不巧。 趙時雋頓時露出幾分憂色,那你下腹可還疼? 他扶她坐下,手掌在她小腹上輕輕捂著,低頭道:朕記得你從前來月事時便總會腹疼,今夜朕不碰你,只抱著你別叫你凍著可好 茶花略是別扭地退開幾分,癸水污濁,難免會沖撞陛下。 趙時雋打量著她的神色,待她語氣愈柔幾分,你我之間不必那么見外,就像尋常夫妻那樣就好。 茶花面上微僵了瞬,隨即露出淺笑道:陛下說笑了,妾是陛下妃嬪中的一個,焉能逾越妻位,以夫妻相稱? 傳出去,也是不像話的 她這幅柔順的姿態(tài)先前趙時雋是極喜歡的。 只是當下,她從入宮至今以來,始終都是如此,卻叫他的心口漸漸浸入了冰水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