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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景帆嘲諷:“不是有時雨給你二報,業(yè)務(wù)能力不行啊,連張照片都搞不到?!?/br> 畢景鸝擠壓著面膜上的氣泡,斥他:“你少欺負(fù)他,居然還好意思逼著他問我要勞務(wù)。虧你也說得出口。時雨就是太老實,才由著你這么為非作歹?!?/br> 畢景帆:“你是牙疼嗎,說話張不開嘴?!?/br> 畢景鸝:“說正經(jīng)的。明天晚上八點,凱賓斯基酒店二層,人家姑娘在那等你。” 畢景帆:“你確定是姑娘?” 畢景鸝:“這次是老爸老戰(zhàn)友的關(guān)系,你老實點?!?/br> 畢景帆:“我要不去呢?” 畢景鸝:“我就告訴老爸,你和Davie的中文家教搞上了。” 畢景帆:“很好,你就這么說吧?!?/br> 畢景鸝敷好面膜,護手霜正擦到一半,停了下來。 舉起手機,對著畫面里畢景帆枕頭上的白色吊頂,轉(zhuǎn)用嚴(yán)肅的口吻說:“給我看看你的臉。” 畢景帆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機:“干嘛?” 睜眼,毫無防備地看見畢景鸝貼著面膜的那張臉,忍不住罵:“cao!你他媽嚇誰呢!” 畢景鸝不理,看著他問:“你對那個十分漂亮的女老師,是認(rèn)真的?” 畢景帆:“......” 畢景鸝:“問你話呢!” 畢景帆:“被你嚇得失去了語言功能?!?/br> 畢景鸝:“畢景帆!” 畢景鸝:“你最好給我說實話,明天那姑娘的后臺忒硬,你別讓我想幫你都沒得幫!” 畢景帆默了一陣,閉上了眼睛。 就在畢景鸝即將發(fā)飆的前一秒,緩緩?fù)鲁隽藥讉€字: “總要再認(rèn)真一次,才知道這次是不是認(rèn)真的?!?/br> 第24章 忙了一天。 臨下班前。 玖弎再一次收到來自三姨的微信。 她看都沒看, 在樓下打卡,走出公司。 天早就黑了。 “樂創(chuàng)”的巨型彩色燈箱矗立在街邊,十分醒目。 玖弎走到“樂”字旁邊時,代義能的電話打過來:“你下班了嗎?” 玖弎:“嗯?!?/br> 代義能:“我也現(xiàn)在走, 你等等, 我送你?!?/br> 玖弎剛要拒絕, 說自己已經(jīng)坐上地鐵了。 身后突然有個女人叫她:“久久啊?!?/br> 她的腳步驀地釘住。 極力壓制著顫抖的聲音對電話里說:“你現(xiàn)在在哪?” 代義能:“我在往地下車庫走?!?/br> 那個女人又喚了她一聲:“久久啊?!?/br> 玖弎:“你等等我, 我馬上到?!?/br> 說完,掉頭就往回跑。 一直到跑回公司大樓,重新刷卡進去, 拼命按電梯下行,坐進電梯里。 才發(fā)現(xiàn),雙手在不受控制地打抖。 抖個不停。 “芊憶!” 代義能叫她。 原來他也在這趟電梯里。 電梯里還有別人。 她克制著翻江倒海的不適,勉強朝他擠出一個微笑:“代經(jīng)理。好巧。” 代義能大概沒想到她會這樣叫他, 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沒再說話。 電梯下到-2,代義能和她一起出來。 她跟在他后面, 盡管十分不情愿,還是坐上了他的車。 自保地飛快系好安全帶。 代義能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沒說。 車從地下車庫里開出來。 路過那個標(biāo)志性燈箱。 玖弎有意往剛才那個位置看去。 下班高峰的人流里。 街燈暗淡的人行道上。 一輛公共汽車緩緩駛過。 白晃晃的大燈,正掃向那個女人的臉。 異常蒼老, 黯淡無光。 讓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就是孫美鳳—— 那個已經(jīng)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九年的,她的mama。 代義能見她扭著脖子往窗外看。 好奇地問:“看什么呢?” 玖弎迅速收回視線:“沒什么,看見有個人,有點眼熟?!?/br> 代義能倒并不在意, 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一路上。 她心里亂得很, 顧不上和代義能說話。 代義能也十分安靜地一語不發(fā)。 直到, 車停在了她的小區(qū)門口。 還要往里開。 玖弎說:“別進去了,里面停滿了車,你一會出來都沒辦法掉頭?!?/br> 代義能沒有堅持,眼看她就要下車去。 手心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背。 “芊憶,”他的手心微微發(fā)汗,嗓音也緊張到發(fā)粘:“我昨晚喝多了,但說得并不是醉話,我對我說的每一個字負(fù)責(zé)。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話?!?/br> 玖弎有輕度潔癖,向來不愿意和別人握手。被代義能這樣按著,冰涼的潮濕感,實在難以忍受。 她急于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情急之下,她朝他喊道:“你先放開我!” 代義能一愣,像是觸了電,驀地松開手,連連對她說:“對不起,對不起?!?/br> 玖弎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又覺得此時此地此景,實在不是能把話說開的狀態(tài),只重重地嘆了口氣,帶著滿滿的倦意說:“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路上慢點。走了,拜拜?!?/br> 說完徑自走進小區(qū),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冬夜的暗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