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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啊。 慕容澈卻充耳未聞,仔細地替盛紓清理完污泥后,才站了起來。 他凝著盛紓的雙眸,本想抬手替她整理鬢發(fā),卻想起自己手上的臟污,只得忍住了。 盛紓被他看得心慌,濃密挺翹的睫毛顫了又顫。 “殿下?!?/br> 盛紓努力做出驚慌后怕的模樣,帶著哭腔喚了慕容澈一聲,而后投入他的懷抱,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窄腰。 慕容澈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清香,已嚇得去了的三魂總算歸了位。 他顫著手摟緊盛紓豐肌弱骨的肩膀,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我來了,別怕。” 慕容澈俯身抱著盛紓,他的臉頰緊貼著她的耳畔。 盛紓聽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不住地摩挲著盛紓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別怕”二字。 盛紓聽到最后,竟不知這兩個字是為了安撫她,還是為了安撫他自己。 她眼角有些酸澀。 其實被人從身后捂住嘴那一剎那,她是怕的,怕自己還沒能重獲自由就死在別人手上。 獨自躲在這假山洞里時,她也是怕的,怕自己被慕容澈找到…… 她膽戰(zhàn)心驚了這么久,原本以為只有離開了這里,那顆心才能平靜下來。 可是,最后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的,竟然還是慕容澈。 盛紓熱淚盈面,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至慕容澈的衣裳上。 這種對慕容澈又愛又恨的情緒,簡直快要將她折磨瘋了。 她腦袋發(fā)懵,低頭泄憤般咬上了慕容澈的肩頭。 慕容澈有些吃痛,但仍然沒有放開她。 “紓兒,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br> 他抱著盛紓低哄。 只有天知道他方才有多怕,尤其是他尋至那荒無人煙的渡口,在那里撿到盛紓掉落的發(fā)釵時,差點沒站穩(wěn)、栽入湖中。 兩輩子,能讓他有這種摧肝裂膽之感的,也只有盛紓一人。 幸好老天待他不薄,讓他找到了她。 慕容澈眼底浮現(xiàn)出陰鷙之色—— 這件事他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與此事有關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作者有話說: 狗太子:今天是老婆的專屬擦鞋匠! 女鵝:又是沒能跑掉的一天,事不過三,下次一定能跑掉的! ◎最新評論: 【六皇子好像一個憨憨】 【撒花】 【加油】 【好看,好看】 【她逃他追】 【 【 -完- 第27章 、承諾 ◎沒人能傷你半分◎ 慕容澈手下的能人多如過江之鯽,翌日天剛蒙蒙亮,他們便將查出來的結果呈給了慕容澈。 慕容澈坐于案前,食指輕叩著桌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薄紙上的內(nèi)容。 “殿下,昨晚佩蘭抓住的那人,雖然沒招認,但屬下等查出,她正是樂康長公主豢養(yǎng)的暗衛(wèi),名隨鄔?!?/br> 韓越立在桌案前,與慕容澈解釋起來。那紙上并不是隨鄔認罪畫押的內(nèi)容,而是他們連夜查出來的。 慕容澈勾唇淺笑,眼底卻盡是寒意。 樂康長公主想對付盛紓,無非就是為了趙嘉惠。她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只怕早就忘了什么該碰、什么不該碰。 她這是妄圖左右儲君妃的人選了。 “殿下,據(jù)佩蘭所言,那隨鄔一進屋就是殺招,若當時在屋里的真是側妃娘娘,那……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殿下,想如何處置此事?” 昨夜那一幕,韓越可是看得真真的,他家太子殿下是將盛側妃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可樂康長公主是殿下的嫡親姑母,他真是好奇殿下會如何處置?會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慕容澈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韓越跟隨慕容澈多年,卻也摸不透主子的心思。聽慕容澈這般問,他便斟酌著回道:“依屬下淺見,不若將那隨鄔扔到長公主門前,也算是告誡她了?!?/br> 韓越說完,抬眼打量了下慕容澈的神色,見他不置可否地冷笑出聲,更是不知道這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容澈將那張紙扔進火盆、看著它慢慢化為灰燼。 他心道,把隨鄔扔到樂康長公主面前告誡她?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他端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飲了一口,暫且按下樂康長公主這事不表,問道:“昨夜那酒里加的是什么,可有眉目了?” “回殿下,是曼陀羅花?!?/br> 曼陀羅花? 慕容澈暗忖,曼陀羅花會使人致幻,但并不致命。樂康長公主是想先用此毒麻痹盛紓,繼而尋機給她致命一擊,還是…… 還是下毒的,其實另有其人? “那斟酒的宮女找到了嗎?” 韓越搖頭,“屬下無能。但屬下在昨夜那個渡口,發(fā)現(xiàn)了此物。” 韓越從懷里掏出一銅制方形之物,那上面的凸起是一只翱翔的鷹,鷹爪下方刻有一字—— “衛(wèi)”。 “昨夜找到側妃娘娘后,屬下又回了一趟發(fā)現(xiàn)側妃珠釵的渡口,想看看有沒有其他可疑之處。后來,還真被屬下在泥里找到了這個。” 這塊牌子,無論是慕容澈還是韓越,都不算陌生。 王府的親衛(wèi),每人一塊,類似于宮中內(nèi)侍的腰牌,用以佐證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