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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捏著那塊牌子,翻到背面,那里果然鐫刻著“甲七”二字。 但每個王府都可能有“甲七”,這到底是哪個王府的,還有待查實。 “順著這個線索繼續(xù)查?!?/br> 只要昨晚真的還有其他人對盛紓下手,那不管那人做得有多隱蔽,總會有線索。 順藤摸瓜,慕容澈不信他找不出來。 兩人正說著,外頭傳來了佩蘭的聲音。 “殿下,側(cè)妃醒了。” 慕容澈“嗯”了聲,隨后又叮囑了韓越幾件要事,便放下手上的公務(wù),去內(nèi)殿尋盛紓。 慕容澈過去時,盛紓剛在宮女的侍奉下穿好衣裳,但那頭如綢緞般順滑的烏發(fā)卻還散著。 朝陽已然緩緩升起,橙黃的光透過窗欞灑落在盛紓?cè)缒愕能饺孛婧筒鳖i處,映襯得她恍若下凡的九天玄女。 殿內(nèi)的宮女見慕容澈來了,忙屈膝行禮。 慕容澈揮了揮手,“都先下去吧?!?/br> “是。” 待宮女們都退出殿內(nèi)后,慕容澈走到盛紓跟前,雙眸柔和地看著她。 “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盛紓本來在把玩自己的頭發(fā)絲兒,聞言便昂首墊腳、雙手環(huán)在慕容澈的脖子上,嬌聲道:“做了半宿的噩夢,被嚇醒了?!?/br> 慕容澈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盛紓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把雙腿圈在他的腰身上。 慕容澈低笑出聲,與她額頭相抵,而后抱著她去了軟榻上。 慕容澈將盛紓放在自己腿上,抬手輕撫過她的粉面,修長的食指在她的朱唇上摩挲了兩遍,讓那本就嫣紅的雙唇更加鮮嫩欲滴。 而后,他抬起她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這一吻不帶任何欲、念,只有安撫和歉疚。 “對不住,沒能護(hù)好你。但這樣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br> 慕容澈在盛紓的唇上輾轉(zhuǎn)片刻,離開的瞬間,他沉聲向她保證。 盛紓?cè)f分依賴般地靠在慕容澈身上,信賴地說道:“有殿下在,我什么也不怕了?!?/br> 她一面說,一面抬頭看著他。 慕容澈與她四目相對,看著她那雙水潤的雙眸時,心頭忽地一抽。 她這副模樣,更讓他生出了愧意。 慕容澈摟抱著盛紓,想起了韓越找到的那塊親衛(wèi)令牌。 昨晚的有些事,只怕要從盛紓這里才能得到答案。慕容澈有心想問,卻又擔(dān)心刺激到她。 “紓兒,昨晚的事……” 慕容澈踟躕不已。 盛紓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昨晚她被慕容澈找到后,不知為何,他并沒有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但,她心里明白,他不可能一直不問。 盛紓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把自己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我本來想在歇腳的院落外等佩蘭的,可是無意中又看到一個黑影閃過,我心里害怕,慌不擇路,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渡口去了。那人應(yīng)該就是來追我的,我上船離開后,見他在渡口站了一會兒。幸好他沒再追來,否則,我只怕是見不到殿下了?!?/br> 說到最后,盛紓嗚咽一聲,靠在慕容澈懷里嚶嚶哭了起來。 慕容澈神色一頓,這番話漏洞太多,他知道盛紓沒有完全說實話。 南詔把她培養(yǎng)成細(xì)作,絕不會只教她魅惑男人,基本的防身之術(shù)她是會的。 她畢竟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碰到危險肯定會反擊。 那人在渡口掉落的令牌,只怕就是和盛紓糾纏之時,無意間落下的。 對這漏洞百出的話,慕容澈自不會拆穿,他問道:“那紓兒看清他的模樣了嗎?” 盛紓搖頭,“沒有?!?/br> 這倒是實話,那人蒙了面,她捏著銀針反身刺入他面門時,也并未看到他的樣子。 盛紓暗忖,看來她離開后不久,那人便蘇醒過來逃走了,否則只怕是要被慕容澈給逮住了。 “殿下,”盛紓試探著問他,“到底是誰要害我呀?” 慕容澈面色轉(zhuǎn)冷。 盛紓既問了,他也不打算瞞著她。 “和佩蘭交手那人,是樂康長公主派去的。但在酒里下東西的人,未必是她?!?/br> 盛紓?cè)粲兴肌?/br> 她昨夜躲在假山里時便想過,到底是同一個人派了兩撥人來對付她,還是那兩人其實是不同的人派來的。 如今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不同的人派來的。 畢竟據(jù)佩蘭說,和她交手那人出手就是殺招,絲毫沒有留情。 而昨夜渡口那男子,卻并沒有要取人性命的意思。 盛紓這般想著,面上卻露出慌張惶恐之色,“也就是說,昨晚想害我的,不止一個人?” 見她如此緊張,慕容澈一凜。 他想起盛紓前世被人害死在東宮,心里對樂康長公主等人的恨意又上了一層樓。 “紓兒別擔(dān)心,這行宮守衛(wèi)不比皇宮,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jī)。你放心,害了你的人,我絕不會輕饒。” “可,”盛紓有些遲疑,“可樂康長公主是殿下的嫡親姑母啊?!?/br> 慕容澈輕哂,又湊到她細(xì)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在害了你后還能全身而退?!?/br> 他自有回敬樂康長公主的法子,但眼下他暫無對盛紓言明的打算。 “紓兒還未梳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