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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紓還挺喜歡盛懷璧這兄長的,“好啊?!?/br> 三人一同用完晚膳,程氏道:“nongnong,那兩卷經(jīng)書,你準(zhǔn)備何時開始抄?” “經(jīng)書?什么經(jīng)書?” 不待盛紓答話,盛懷璧便忙不迭地接話了。 盛紓與程氏對視一眼,笑著和盛懷璧解釋:“娘因為我纏綿病榻多年,我心中有愧,便想著如今正好在莊子上,索性抄兩卷經(jīng)書,為娘祈福。” 盛懷璧聽了這話,真是越看盛紓越覺得喜歡。 “meimei如此孝順,我自愧不如了。” 盛紓汗顏,“二哥哪里的話,你和大哥這些年承歡爹娘膝下,我未曾盡孝,有愧的是我?!?/br> 盛懷璧聞言,脫口而出:“這怎么能怪你?” 他一臉的著急,看得盛紓不由展顏,“二哥,過去的事咱們都不提了,往后一起孝順爹娘?!?/br> 盛懷璧連連點頭,“meimei說得是?!?/br> 程氏既說了盛紓抄經(jīng)書,飯后,佩蘭便主動替盛紓備好了筆墨紙硯。 “娘娘,這屋子里恰好有桌案,奴婢把燈盞拿過來,娘娘就在這里抄可好?” 盛紓正由國公府跟過來的丫鬟伺候著拆發(fā)髻,沒一會兒她頭上插戴著的珠釵就被盡數(shù)取下,一頭青絲被丫鬟捧在手里,拿梳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梳著。 聽到佩蘭的話,盛紓微微回頭看了一眼,道:“既然是要抄經(jīng)書,那便誠心一些。這莊子上恰有一佛堂,去那里最合宜?!?/br> 言罷,盛紓命人取來一套素凈些的衣裳,將身上那身華服換下。 “你們不必都跟著去伺候,佩蘭隨我一道過去便是?!?/br> 見盛紓待她一如既往的親近,佩蘭頓時喜形于色。 佛堂距盛紓住的院子不算遠(yuǎn),兩人閑步過去,約莫一刻鐘就到了。 進(jìn)門后,盛紓先是虔誠地拜了三拜,隨后才拿出經(jīng)書和筆墨紙硯,在旁邊的桌案上認(rèn)真抄寫起來。 佛經(jīng)可讓人凝神靜氣,盛紓抄了大半個時辰,只覺得心平氣和了許多。 外頭的樹葉被夜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佩蘭擔(dān)心盛紓受涼,過去把窗戶關(guān)嚴(yán)實了些。 “娘娘,快亥時了,您可要歇會兒?” 盛紓聞言伸了個懶腰,而后又掩唇打了個呵欠。 “但不算太困,我再抄一會兒。不過,這會兒倒是有些餓了,你去廚上看看,有沒有點心。” 佩蘭應(yīng)是,推門出去了。 待她走后,盛紓放下狼毫,垂眸整理方才抄好的經(jīng)書。 桌案上的燭火跳躍,映得她的臉龐忽明忽暗,突生幾許寂寥。 …… 廚上煨著鮮湯,還有現(xiàn)做的點心。 廚房候著的婆子見佩蘭過來,立刻諂媚地迎了上去,“喲,這不是佩蘭姑娘嗎?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咱們娘娘餓了?” 被人這么捧著,佩蘭倒也不現(xiàn)倨傲之色,仍舊笑意盈面,“可不是,娘娘孝順,現(xiàn)在還在佛堂抄經(jīng)替侯夫人祈福呢。忙了這么久,娘娘腹中空空,便打發(fā)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br> 那婆子遂帶著佩蘭去看那湯和點心,“怕主子們晚上餓,都備著呢。佩蘭姑娘看看,這些可還能入眼?” 佩蘭在東宮見過的佳肴不計其數(shù),這莊子上的飯食自然是比不上東宮,但也還算過得去。 她取了食盒,盛了熱湯、挑了幾塊點心,在那婆子殷勤的話語聲中,拎著食盒走了。 因擔(dān)心盛紓餓肚子,佩蘭挑了近路前往佛堂,卻不想還沒到,就見前方火光沖天。 那方向…… 正是佛堂! 佩蘭大驚,扔下食盒往佛堂的方向疾奔而去。 * 夏日已過,但京城入夜后仍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記驚雷響起,響徹京城的上空。 東宮的正殿中,慕容澈被雷聲驚擾,皺眉翻了個身。 “咚咚咚” 殿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一聲比一聲響動大,但卻被淹沒在那陣陣的雷聲中。 “殿下!” 因慕容澈沒醒,敲門改為了拍門。 殿內(nèi)的慕容澈蹙眉,揉了揉額間,翻身下榻。 他取下外袍,過去開門。 門外是東宮的內(nèi)侍總管王福海,他來得急,連傘都沒撐,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雨水順著發(fā)絲、臉頰淌了下來。 他一見慕容澈,頓時滿面悲戚地“撲通”跪下,“殿下!” 王福海太過狼狽,慕容澈見狀心里忽地一突,帶著幾分急切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殿下,定南侯的莊子失火了,側(cè)……” “側(cè)妃如何?!” 不待王福海說完,慕容澈就急不可耐地問。 王福海渾身顫抖,伏地不起,“殿下節(jié)哀,娘娘,沒能救出來?!?/br> “你胡說什么?” 慕容澈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王福海不敢抬頭,只道:“奴婢不敢欺瞞殿下,這是方才佩蘭傳回來的信?!?/br> 慕容澈聞言,只覺眼前一黑,若不是扶著門框,只怕當(dāng)時就要倒地。 “備馬?!?/br> 慕容澈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最后輕吐出兩字。 “殿下,外頭可下著大雨呢,您……” 您就算要過去,也別騎馬吧。 “備馬,別讓孤再重復(fù)一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