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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妃重生后假裝失憶了在線閱讀 - 第72頁

第72頁

    慕容澈聲音里透著的寒意讓王福海抖了抖——

    這些日子有盛側(cè)妃在東宮,他都忘了太子殿下本就不是個(gè)好脾氣的。

    他不敢再勸慕容澈,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準(zhǔn)備去叫侍衛(wèi)給慕容澈備馬。

    地上太滑、王福海又渾身緊張,沒走兩步就又跌倒在地。

    王福?;仡^看了眼慕容澈,卻因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王福海莫名地覺得,太子殿下只怕是要瘋魔了。

    抱著這個(gè)念頭,王福海連滾帶爬,去給慕容澈備馬。

    夜半時(shí)分、大雨瓢潑,慕容澈縱馬出城,往盛黎旸那處莊子疾馳而去。

    不到兩刻鐘,慕容澈便抵那莊子。

    他策馬入莊,由早就侯在那里的莊子管事帶著去了走水的佛堂。

    火已經(jīng)滅了。

    那里一派慘狀、斷壁殘?jiān)?,空氣里彌漫著燒焦的氣味?/br>
    慕容澈腦袋發(fā)昏,竟然徑直自馬背上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殿下!”

    跟來的親衛(wèi)們一擁而上。

    慕容澈推開過來扶他的親衛(wèi),自泥濘中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頂著滿頭滿臉的污泥,跌跌撞撞地朝那屋子走去。

    韓越等跟來的親衛(wèi)不放心,緊隨其后、踏進(jìn)那屋子。

    這屋子已經(jīng)被燒得不成樣子了,只余那尊佛像還完好無損。

    “她在哪里?”

    佩蘭在一旁抹淚,哀戚不已,“回殿下的話,娘娘已經(jīng)被挪出去了?!?/br>
    慕容澈閉了閉眼,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帶孤去見她?!?/br>
    佩蘭沒動(dòng),“殿下,您還是不去的好?!?/br>
    盛側(cè)妃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何必再去給自己添堵?

    慕容澈腳步一頓,回頭冷冷地看了佩蘭一眼。

    佩蘭瑟縮了下,“奴婢這就帶殿下過去。”

    她緊走兩步,帶著慕容澈去了盛紓所住的院落。

    原本靜謐的院落這會(huì)兒是哭聲此起彼伏。

    慕容澈到時(shí),恰與盛黎旸、盛懷瑿及盛懷璧在門口遇見。

    “太子殿下?!?/br>
    盛黎旸像是蒼老了許多,渾身的悲痛難以掩蓋,而扶著他的盛懷瑿、盛懷璧兄弟倆也是雙目通紅,應(yīng)是剛哭過。

    慕容澈卻沒心思與他寒暄,甚至看都沒看他們父子一眼,徑直就往院子里走去。

    正屋放著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看身形,正是盛紓無疑。

    慕容澈蹲下、身,顫著手翻找那尸骨,想查實(shí)那到底是不是盛紓。

    他不相信盛紓會(huì)就這么死了。

    他不相信!

    可他找來找去,卻因那尸骨燒得太透,什么也沒找到。

    “太子殿下,nongnong她……她沒福氣。太子殿下別再折騰她了。”

    盛黎旸見他魔怔了似的,哽咽著道。

    慕容澈的手頓住,再抬頭時(shí)已是雙眸赤紅、狀若癲狂。

    他死死地盯著盛黎旸,雙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半晌后,他才移開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佩蘭。

    “當(dāng)時(shí)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佩蘭“撲通”跪下,以額觸地,“娘娘在佛堂為侯夫人抄經(jīng)祈福,剛至亥時(shí),娘娘說她有些餓,奴婢便去廚房找吃食。再回來時(shí),便見那里走了水。待那火撲滅后,奴婢進(jìn)去時(shí),見娘娘倒在地上,桌上的燭臺(tái)也被打翻了。奴婢猜想,是娘娘困了、睡了過去,然后不慎打翻了燭臺(tái),這才走了水?!?/br>
    其實(shí)那火撲滅后不久,就下起了大雨。佩蘭曾想,這大概就是天意——

    如若那雨早一會(huì)兒下,那盛側(cè)妃也就不會(huì)香消玉殞了。

    慕容澈沉著臉站了起來,剛想說話,卻覺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

    天剛轉(zhuǎn)亮、云收雨住,東邊紅日初升、昭示著新的一日又開始了。

    “太子怎么還不醒?!”

    東宮正殿內(nèi),慕容祈焦急地來回踱步,煩躁至極。

    段臻又替慕容澈診了一次脈,“陛下,太子殿下的脈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許多,興許不到午時(shí)就能醒。”

    若是這會(huì)兒給慕容澈診脈的是太醫(yī)院的人,慕容祈早就火冒三丈了。

    但那是段臻,他身份不同,且與慕容澈有自小的情誼在,慕容祈生生克制住了。

    慕容漾坐在床邊,一面垂淚,一面替慕容澈擦去額間不斷冒出的冷汗。

    聽了段臻的話,她眼淚不斷,“可若是還是不醒怎么辦?藥也灌不進(jìn)去?!?/br>
    慕容漾說完,捂臉痛哭起來。

    慕容澈和慕容漾姐弟倆,都是慕容祈最疼愛的兒女。

    現(xiàn)在這兩人,一個(gè)毫無血色躺在床榻上,一個(gè)傷心欲絕,慕容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阿沅,”慕容祈過去抱著女兒,“澈兒是天潢貴胄、是儲(chǔ)君,自有上天庇佑,不會(huì)有事的?!?/br>
    “父皇!”

    慕容漾靠在慕容祈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父皇,皇姐?!?/br>
    一道極微弱的聲音從慕容漾身后傳來,她怔愣片刻,驀地回頭看去,果真見慕容澈睜開了雙眼。

    “澈兒!”

    慕容澈看著朝他撲過來的慕容祈和慕容漾,腦子一片混沌。

    但他還記得盛紓的事,掙扎著就要下榻。

    “你這是做什么呀?段大夫說你怒急攻心,要好生靜養(yǎng),你就別折騰了?!?/br>
    慕容漾急了,按著慕容澈,不讓他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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