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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片慘白,幾乎是無法控制的抖瑟著。 還有人站不穩(wěn),腿軟的跌倒在地。 完了。 這下修真界是全完了。 魔尊復(fù)活。 祁知矣入魔后叛出宗門。 不管哪一件事,都能給修真界致命一擊。 可這下兩件事湊一起發(fā)生了。 祁知矣仰頭大笑,笑聲如洶涌的浪潮般沖刷著所有人的耳膜。 他腳尖一點,染血的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舞動。 他飛上半空,整個人宛若站在一輪圓月之中,昔日冰雪般的面容恣意放蕩,美得像站上舞臺的戲子。 被設(shè)下限制的王家家主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 乘著祁知矣離開,一個弟子偷溜過來給他解開束縛。 一恢復(fù)自由,王家家主先失控的罵了一句,再抬頭看向面對面對峙的兩人。 今天到底是個什么鬼日子。 這下是都死定了。 祁知矣踏入黑洞前,猶豫了一刻。 他回頭,對著某個方向,定定的看了一眼。 少女發(fā)簪散落,墨發(fā)凌亂,月光在她清艷的臉上鍍上一層透明的亮色,一臉天真無害。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知矣轉(zhuǎn)身,身影消失在黑洞之中。 少年這才抬起頭來。 他面對著無數(shù)修士,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秋露濃。 視線深邃而暗沉。 雖然沒有說話。 可秋露濃有一種宛若被他視線刺中的感覺。 她確實,這人是在看自己。 “還有一句話,是陛下托我?guī)Ыo您的。” 少年端詳了秋露濃一會,才緩緩開口。 “來魔界吧,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這?!?/br> 他的視線沒有絲毫變化,面無表情。 這下,秋露濃敢肯定他在和自己說話了。 沖誰說的? 眾人搖頭晃頭,看向彼此,試圖尋找點蛛絲馬跡。 魔族和祁知矣都離去后,魔界通道消失。 夜幕中的黑洞宛若沒存在過。 各個宗門清點起受傷或死去的弟子。 哭聲時不時響起,玄天宗籠罩在一片哀傷的氛圍之中。 玄天宗旁的小山坡下。 雜草叢生的角落,樹蔭密布的陰影中,傳來少女的聲音。 “媽/的,老子全想起來了?!?/br> 黑夜中,秋露濃獨自坐在樹干邊,仰頭,看無數(shù)綠葉隨風(fēng)抖動。 思考人生。 想著想著,她沖空氣啐了一口。 不一會,又是不滿的聲音。 “老天爺你玩我???” ... ... 一夜之間,祁知矣成了修真界中無法提及的名字。 也無人敢提。 那一夜之前,他還是睥睨眾生的天下第一人,可頃刻間,他像是變了個人,殘酷且冷漠。 蓬萊山脈抬出去的尸體排成一列,臉上都蓋著白布,悲切的哀泣聲響徹玄天宗。 祁知矣真的就這樣,成為世人口中的妖魔鬼怪,居心叵測的魔修。 正道中最后兩個和祁知矣接觸過的,是余子騫和王家家主。 兩人皆是閉口不提。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魔尊降臨的消息,讓仙門世家的每一個弟子都膽戰(zhàn)心驚。 “共同抵御魔族入境”的大計,就這樣緊鑼密鼓的籌劃了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顯得分外正經(jīng)。 畢竟這是事關(guān)所有人共同存亡的大事,危及天下蒼生。 除此以外,他們還在四處尋找秋露濃。 屋檐間滴落雨水,破卻的寺廟到處漏水。 秋露濃在一堆篝火前,烤著山上打來的野獸,而她身前是一尊佛門金像。 羽衣刀在一旁擦拭著自己的刀。 刀鋒折射的光亮,落在布滿蜘蛛網(wǎng)的墻上。 雨幕被一個頎長的身影劃破。 “秋劍主?!?/br> 青年收起雨傘,地上留下一灘積水。他看向秋露濃,“好久不見?!?/br> 羽衣刀看著青年。 他還是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可握著刀柄的手腕默默翻轉(zhuǎn)。 這是出刀前的蓄力。 “我是祁家的人,祁仞壁?!鼻嗄晷α诵Γ拔以瞧钪由磉叺钠罴叶咽?,如今臨危受命,是祁家的暫時家主。” “你應(yīng)該見過我?!?/br> “見過?!鼻锫稘恻c頭。 這個人啊......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喊秋露濃這個稱呼。 秋劍主。 還真是很遙遠的稱呼啊。 “你是來感謝我嗎?”秋露濃認真的問。 “因為我把祁知矣搞下臺了,如今你一躍成祁家的家主,不用再聽那個人的吩咐了?!?/br> 她覺得自己的邏輯很縝密。 “這樣想的話,還真是妙哉哎。” “不是?!逼钬鸨趽u頭。 “那你來作甚?”羽衣刀冷冷的問。 “我不相信任何四大世家的人,尤其是實際掌權(quán)的人?!?/br> 羽衣刀的手還是放在刀上。 “我是來請秋劍主,前去祁家一趟?!逼钬鸨谡\懇道。 幾乎同時,他做了個讓面前兩人都略微有些驚訝的舉動。 他后撤一步,合手彎腰,行了一個世族間的大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