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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打擾到我入睡了。” 祁知矣漆黑的眼眸朦膿,嘴角含笑,眼角一抹淡淡的緋紅。 秋露濃這才想起來,身為魔族招安過來的一名大將,祁知矣也住在這魔宮里。 她用視線測量了三人間的距離。 好奇這人究竟在背后聽了多久。 “這偌大一個魔宮,房間無數(shù),不如你換一間吧?!?/br> 蕭柳冷冷的說。 “不行?!?/br> “那你是要干嘛?” 蕭柳皺眉,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將祁知矣收入摩下,并不是蕭柳的決定。 在這個偌大的宮殿里,他更像一個代表著魔尊力量的吉祥物。 他被擺上高高的神壇,代表著魔尊還未離去,魔族的未來還尚存希望。 祁知矣進入魔界許久,蕭柳都沒有召見過他。 甚至都不知道這人住在哪。 “我說了。你們倆在我房門口待著,擾了我的興致?!?/br> 祁知矣似笑非笑,“還請魔尊自行離去吧?!?/br> “這宮殿如此之大,又怎會缺地方呢?” 這句話,是回復(fù)蕭柳方才說的,“偌大一個魔宮?!?/br> 真是半點虧也不想吃,針鋒相對。 空氣間一片死寂。 “嘎嘎嘎?!?/br> 魔族少年的頭顱發(fā)出奇怪的笑聲,宛若見到了無比可笑的場景。 笑得氣管都差點堵住了。 “你是很閑嗎?”蕭柳眼神陰冷。 “來我這,連地方都沒認清,就想著管我的事了?” “閣下的意思是,我不能管了?”祁知矣笑道。 他往前走了一步,離秋露濃更近了一些。 舉止優(yōu)雅如竹,動作卻帶著一種落拓而肆意的味道。 幾乎同時,魔壓迅速的以蕭柳為中心往外擴散開來,沖撞著周圍的空氣,試圖吞噬每一個活著的生物。 可秋露濃站在兩人中間,比祁知矣離他更近。 空氣詭異的震動,墻壁搖晃。 這些帶著惡意和暴怒的魔氣,第一個就撞上的就是秋露濃。 少女的背影抖了抖。 蕭柳猶豫了一瞬。 空氣中看不見的壓力如霧氣般消散。 “不要多管閑事?!?/br> 蕭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哦?與我無關(guān)嗎?” 祁知矣滿不在意,側(cè)頭看向秋露濃,煙波流轉(zhuǎn),瞳孔倒映著瑩瑩的光亮。 “可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秋露濃:“?” 我有嗎? 這句話,祁知矣說得異常真摯,語氣輕快。 從里到外都讓人信服。 秋露濃愣了半天,沒敢說話。 這條長長的走廊,以秋露濃為中心,一分為二。 一邊站著神色莫測的祁知矣,所有所思,正用手抵著下巴; 一邊是面色陰沉的蕭柳。 “過來?!?/br> 祁知矣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秋露濃。 如墨一般的長發(fā)散在肩頭,蒼白的臉頰透著玉一般的質(zhì)感。 他本是謫仙般溫潤清冷的長相,眼角的緋紅,和眉心的朱砂給他增添了幾抹妖異的色彩。 像是在魅惑人心的妖魔。 不到一刻鐘,秋露濃再次聽見了一模一樣的話。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蕭柳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他上前一步。 “...” 秋露濃這輩子沒遇見這么左右為難的現(xiàn)場。 這兩人,她都只有五成把握能打得過。 “是他啊......” 蕭柳起初暴怒,陰郁和低氣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他的臉龐,烏云陣陣。 可很快,他驀然想到了那位劍宗之主和祁知矣的傳聞。 被各類話本作者二次創(chuàng)造,在修真界各個門派流傳。 蕭柳的目光,終于從祁知矣移到了秋露濃臉上。 “你是因為他,所以才這樣嗎?”他嘶啞的問。 宛若是毒蛇在吐杏子。 秋露濃:“... ...?” 你這一幅被人帶了綠帽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要不?你們倆打一架吧?!?/br> 秋露濃給他們提建議,語氣真誠,“誰打贏了,我跟誰走?” 她雙眼發(fā)亮,嘴角微微上揚,幾乎快像一個興奮的小孩子一般拍起手來。 “你想得倒是很美?!逼钪雍咝α艘宦?。 “我們倆打得兩敗俱傷之際,你坐收漁翁之利?!?/br> “怎么能這么說呢?” 秋露濃也笑了起來?!拔夷纳岬脤δ銈儎邮职??!?/br> 她歪著頭,笑容很甜,無意識的流露出一股媚態(tài)。 瓷白的肌膚鍍上一層光亮,容光粲然,像話本里披著人皮勾引書生的艷鬼。 落在蕭柳眼中,這幾乎是打情罵俏。 祁知矣只感覺面前空氣中傳來尖銳的冷嘯,他揮袖一擋,蕭柳的術(shù)法在空中化解。 墻面被炸出一個偌大的窟窿,這兩人宛若無視,視線相對。 一瞬間的交錯之后,下一秒,又幾乎同時動身。 一開始,還能靠著魔力的顏色分辨出是誰出的招。 蕭柳身上的魔力幾近純黑,祁知矣的還只是偏暗的灰色。 到后面,整個狹小的室內(nèi)充斥著兩人身上濺射出來的魔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