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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密集的劍氣 始終慢她一步。 “只是這樣嗎?只是這樣嗎?” 十七狂嘯,瞳光如箭,略微有些許失望?!澳憔瓦@樣放棄了嗎?” 尖銳的嘯身驟然停下。 嘎然而止。 揮劍的少年無聲的從空中落下,瞳孔渙散,墨發(fā)凌亂在臉部舞動,美得如栩栩如生的雕像,又像被折斷翅膀的天使。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抱住了自己,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折仙被他丟在一邊。 十七劇烈的痙攣,像突發(fā)惡疾的癲癇病人,手上青筋暴起,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十七第一次維持不住自己的從容不迫。 他不再勝券在握,反而像個遭受酷刑的孩子。 少年全身的血液都在劇烈的沖撞皮膚,像是guntang的熔漿,他嘶吼著,痛苦不堪。 起初,他并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直到他見到不遠(yuǎn)處秋露濃的眼神。 她走過來,彎腰撿起折仙,冷冷的俯視自己,瞳光寒冷。 十七忽然意識到是什么出了問題。 他剛才用的那把劍,折仙。 “這是什么?” 十七掙扎著,抬頭來,額頭上汗津津的。 “限制?!?/br> 秋露濃歪著頭,手指翻飛,折仙也在她手中舞動。 刀光如水月晃動的明月。 “除我之外的人,只要使用了折仙,都會遭到反噬?!?/br> 十七一面痛苦的呻吟,一面擠出一個慘白的笑。 他瞳孔泛著光,問,“你是什么時候懷疑我的呢?我的jiejie。” 這一次,秋露濃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口。 她語氣淡淡的。 “算不上懷疑,只是湊巧而已?!?/br> “我甚至都沒想過,會這么快就用得到?!?/br>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劍靈,甚至......我來這都是為了帶你走?!?/br> “你裝得太像了。” “那樣的乖巧,楚楚可憐,只怕任何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相信你,憐惜你?!?/br> “我看著你的背影,孤零零的,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子一樣?!?/br> “所以我一直在準(zhǔn)備著,等以后解除折仙對你的束縛。你就不會那么孤獨了?!?/br> “這天下之大,將再也不會有東西能囚禁你?!?/br> “在那之前,我怕折仙落入別人的手里,就下了個限制?!?/br> 兩人的長發(fā)都隨風(fēng)舞動,一言不發(fā)的與彼此對視。 十七躺在凹凸不平的礁石地上,秋露濃頭頂漆黑的夜幕,他們站在殘敗的戰(zhàn)場中央,像敵人一般痛恨著對方。 “這樣么?”十七問。 他臉上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十七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腳邊碎石滾落。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衣擺一絲不茍的撫平,小臉面無表情,仿佛凝結(jié)著冰。 “我們怎么會這樣呢?jiejie。”他歪頭問。 秋露濃也跟著歪頭,幾縷墨發(fā)垂落。 “你變了?!?nbsp;她輕聲說,“我現(xiàn)在看你,和以前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哈哈哈.....”十七大笑,眼角溢出眼淚,漂亮的眼睛霧蒙蒙的。 “對,我變了,難道你就沒變嗎?” “我沒有變,我也不會變。” “我就是這樣固執(zhí)的人,我永遠(yuǎn)都會是這樣。” 她的神情平靜如以往,雙眼幽深又明亮。 此前的震驚失魂落魄似乎從未有過。 “是我小看你了?!?/br> 十七一愣,眼睛也逐漸亮了起來,隱約跳動著興奮。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你又變成了以前的jiejie了。” “我就知道你會在意那些雜碎?!?/br> “jiejie,來殺了我?。 ?/br> 十七面容猙獰,高聲嘶吼,配上那張稚嫩且美麗的臉,仿佛是拿錯了劇本的演員,強(qiáng)行扮演不屬于他的角色。 每一個字都無比用力,聲音振聾發(fā)聵。 他們兩跌跌撞撞,幾百年后,竟然又走到了彼此廝殺的一步。 風(fēng)聲驟起。 秋露濃握住手中的折仙,大步向前奔去,奔向了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 寬大的袖擺被摔在身后,紛紛揚(yáng)揚(yáng)。 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謂是神仙般的人物。 整個魔界都鴉雀無聲,宛若一片黑色的死海。 他們中打多都沒有神志,卻感覺的到這兩人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讓人顫栗。 其實秋露濃和十七已經(jīng)很收斂了, 他們之間放棄了最直接的力量對決,彼此靠近,改為近戰(zhàn)。 人影在云層間穿梭,動作簡單至極,刀刃碰撞、收刀。 對擊,閃滅,再閃滅。 時而靜緩,時而加速 原本秋露濃沒有絲毫勝算。 可那一道反噬,對十七而言是重創(chuàng)。與此同時,折仙又一次回到了秋露濃手中。 一方的籌碼,被移到了另一方上。 天平第一次開始向秋露濃傾斜。 轟得一聲,半面山體塌陷,簇簇粉碎。 十七落地后,低頭看著自己腹部慢慢的浸透出一道狹長的深紅色,傷口整齊平滑, 一股力量在碾碎著傷痕周圍的組織,永不停息的往外擴(kuò)散。 另一股力量在修補(bǔ)著傷口。 如果這一刀是落在普通修士身上,只怕是整個人因為承受不住力量而灰燼般粉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