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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掌柜憤憤不平地回到了馬車上。 當(dāng)日,她和燕夫人幾人偷走宋家的糧食和銀兩逃往念川。她雖走過山路,但都是馬夫駕車,如今自行駕駛,不但沒找到回念川的路,反而迷路了一天。后來,她心想著益州不可能真如宋曉所料被淹,便原路返回,回到了益州。 俗話說得好,山中無老虎,猴子也稱王。 因為宋家的人集體撤離,宋家的店鋪無人經(jīng)營,靠著這幾日,她敲詐了幾個富貴人家,橫發(fā)了一筆小財。 誰知,洪水真的來了! “陳掌柜……咳咳……那邊有人發(fā)野果,所以我舀了一點來……咳咳……”臉色蒼白的女子一邊低聲咳嗽,一邊抱著一堆果子向馬車走近。 陳掌柜嫌棄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咳嗽,聽著讓人心煩!還有這果子都不洗干凈嗎?” “對,對不起……”女子用衣袖將果子擦了擦,向陳掌柜遞來。 陳掌柜嫌棄地接了過來。 她僥幸和燕夫人從洪水中逃生,宋燕因為落過一次水,染上了風(fēng)寒。原本不想帶個病秧子的,但身邊沒人,就無人使喚。宋燕雖是宋家的人,但性子柔弱,只不過幾天,經(jīng)她威逼利誘后,就對她惟命是從。 以前一直被宋家人欺壓,如今倒能翻身做主人,感覺還不錯! 只不過,一切的前提是如果沒有遇到宋家嫡女——驕傲狂縱的宋曉的話! “陳掌柜,沒有住的地方嗎?” 他們逃上來的時候,山上的房子已經(jīng)住滿了人。聽人說現(xiàn)在村子里的事似乎是位年輕小姐掌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做的事,輪番休息。那位小姐每日會供應(yīng)稀粥,還會醫(yī)術(shù),為不少人醫(yī)治了傷病。連問了幾人,都是這個結(jié)果,她才厚著臉皮前去,愿意花大價錢住下。誰知,竟然是宋曉! 這么不滿的想著,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最近幾日一直吃果子果子果子!怎么可能填的飽肚子!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rou香,陳掌柜眼尖地瞄到幾個女子正架著rou在火上烘烤,她心中起了搭訕之心。 傍晚十分,宋曉熬了一大碗粥放在門口,給沒有糧食饑腸轆轆的眾人盛粥。 因為只有五袋米,而且其中一袋宋曉還心心念念地想著送回念川,所以粥比較稀薄,放了一些野菜和田里的玉米粒,還加了一些粗鹽,讓粥喝起來有點咸味。 粥,一人一瓢。有些人十分不滿,但宋曉又不是義務(wù)勞動,她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放棄生的希望,只是希望大家都活下來。碰到鬧事者,宋曉就讓沈君逸上前揍一頓,久而久之,也太平了下來。 “好香的味道……”人群里產(chǎn)生了一些sao動。 宋曉順著味道向不遠處望去,見著王家姐妹和陳掌柜圍坐在火堆旁吃著烤rou,不由皺了皺眉。 她都說了野禽不可吃,竟然還食! 她雖然十分希望這幾人吃出病來,可是瘟疫這種事真說不清,若真得病了,受害的反而是大家…… 陳掌柜咬了一口久違的rou,一種久違的感覺充斥心間,她口齒不清道:“你們也看宋曉不爽?” “她將我們姐妹五人打傷,還占據(jù)了我們的房子,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可偏偏大家對她信任得很,原本想挑撥都沒有成功……”王大姐怒氣沖沖道。 陳掌柜眼睛一轉(zhuǎn),笑道:“嘿嘿,我有個法子!” 姐妹幾人對望了一眼,臉上帶上詭異的笑容:“說來聽聽!” 陳掌柜將腦袋湊近,將她心中的歪念道了出來。 陳掌柜回到馬車,對著車上低聲咳嗽的宋燕淡淡道:“宋曉也在山上,你身為她的長輩,向她陪個罪……” “是啊,我是該向大小姐賠罪……當(dāng)初不該……”宋燕重重地咳嗽著,聲音啞啞的,又透著一絲后悔。若是當(dāng)初未逃,說不定早隨著眾人回了宿城,就能早點見到孩子了…… “然后接近她……將藥下在粥里……” 宋燕愣愣地望著陳掌柜,不可置信反問道:“你說什么?” “剛才,我求宋曉分一點稀粥,求她過來給你看病。她卻給我臉色看,說什么分家低賤的血脈,不屑給我們吃的,不愿為你看病,讓我們自生自滅!”陳掌柜氣憤地說道。 宋燕聽聞后劇烈地咳嗽著,雙手緊緊地捏著衣袖:“大小姐真的……這么說……她……怎么能……這樣……” “將藥下在粥里。這件事,只能你做到……”陳掌柜扯著一個虛假的笑臉,她誘哄道,“你的女兒在宿城上學(xué)吧,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你之前叛逃的事會怎么對待你的家人。你跟我現(xiàn)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以后自然會榮華共享。宋曉如此不知輩分,不懂禮數(shù),該給她一個教訓(xùn)!” “這是什么藥?”她的聲音輕顫著。 “放心,只是拉肚子的藥……” 宋燕將藥瓶握在手里,心砰砰直跳。 鳳凰城,朝堂。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br> 聲音剛落,一個文官站出道:“啟稟陛下,這是念川知縣飛鴿傳書的奏折,請陛下過目?!?/br> 女皇鳳琪接過奏折,臉色越來越沉,她一拍桌子,冷聲道:“洛水河決堤,洪水淹沒益州念川一帶,兩萬災(zāi)民被困城中。眾愛卿,為何朕今日才知道這個消息!你們瞞朕瞞的好苦啊!” “回稟陛下,并沒臣等隱瞞,而是念川知縣如今才上報災(zāi)情,臣等以為只不是山體滑坡和暴雨……誰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