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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誰知一眨眼益州就被淹了!”鳳琪重重地將周折扔在地上,怒道,“每年,朕撥給益州多少銀子,幾個月前,更是撥給益州和念川總共五萬兩銀子。如今,城內饑荒,她再次請求朕下撥災款糧食。那之前的銀子呢?莫非,在下撥的過程,被人吞了,所以沒有到達百姓的手中?” 因為益州時常水患,她曾經下過一道命令。當市場糧價低賤時,知縣就提價向農民收購糧食,用以儲備;當市場糧價上漲時,知縣就減價出售自己儲備的糧食以平抑糧價,發(fā)生災害時,也可用儲備的糧食救災。 然而每年還是發(fā)生欠款不足,請求撥款買糧的事。所以那時,她才會派了鳳清歌和鳳晗,調查的就是災款的走向。 然而現在,不但沒有銀子,更是無糧可用! 滿朝文武百官大駭,紛紛跪拜在地上。 “吾皇息怒!” 益州洪澇,饑荒嚴重?,F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鳳琪道:“閆寧,朕命你迅速帶著三萬兩銀子和糧草趕赴受災地察災情,將災情調查清楚!”竟然暗查查不出結果,就明察吧! 閆寧是東沐丞相,五年前剛上任的。 “臣領命?!?/br> 鳳清歌突然沖進了大殿,跪在殿中:“母皇且慢!兒臣有話要說!” “鳳清歌!”鳳琪鐵青著臉咬牙念著她的名字。 “朕派你和鳳晗暗中調查災款流向,地方官吏是否利用買賣糧食的權力與豪□商狼狽為jian,大肆侵吞國家的財政補貼。你說鳳晗為了暗中調查,實行監(jiān)督,留在念川暫時不回來?,F在好了,念川附近一片汪洋,饑荒嚴重。你這個做jiejie的竟然將皇弟丟下,你還有臉上朝!朕不是讓你在府中面壁嗎!” 她派鳳清歌去就是想歷練她最小最不經事的女兒,順便給了她最寵愛最放心的兒子一道并未告訴清歌的密令和一句話。清歌性子直,容易說錯話做錯事,就是想讓鳳晗看著她,誰知,她竟然將人丟在了念川! “母皇!”鳳清歌牢牢地握緊手中的信紙,彎下腰,頭緊緊地貼在地上,清澈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三個月前,鳳晗失蹤,她將整個念川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他。兩個月前,她回到鳳凰城,暗中懇請二皇姐派人尋找,并暗中聯系念川及念川周邊的官員讓她們幫忙尋找鳳晗。她說的模糊,只說是白衣蒙著面紗的少年。一個月前,她卻因為出席皇祖父生辰宴會被母親逮個正著,禁閉在府中。 “懇請母皇讓兒臣戴罪立功,懇請母皇讓兒臣前去念川,懇請母皇讓兒臣平安帶回九皇弟!” ——微臣已將人尋到,暫住在微臣的府衙中,請七皇女放心。 小晗在念川!今早收到這個消息時,她高興地快要哭了! 因為小晗并沒有出事,他還活著! 78疑點 ——益州洪澇嚴重,死傷無數,念川被困水中。微臣有個不情之請,若他日女皇大怒,微臣命不保夕,懇請皇女看在微臣找到九皇子的份上,出言相求。 對于念川知縣的請求,鳳清歌并不上心,甚至還有些怒氣!不過,她更擔心,益州洪澇,念川被困,即將被淹,那鳳晗豈不是危在旦夕…… 鳳琪拂袖,怒道:“你還嫌不夠添亂嗎?” 鳳清歌堅定道,“懇請母皇讓兒臣前去!念川一帶的地勢兒臣比較熟悉!” “不準!” 見鳳清歌不死心還想祈求,鳳琪冷冷道:“退朝!” 九月五日,女皇下令救災,派閆丞相組成勘災小組趕赴受災地察災情,共有糧車五十輛,災款三萬兩白銀,同時頒布對益州念川一帶的減免稅令,免稅一年,減稅三年。 然而,勘災小組剛出發(fā)不久,便發(fā)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原本從鳳凰城趕往益州,最少要七日,但如今念川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山體滑坡,道路盡損,益州念川一片汪洋,只得由水路而行。最少也要十五日。 “陛下,既然已派閆丞相前去,想必定能將事情完美解決,何必怒氣沖沖,傷龍體啊。臣君十分擔心……” 鳳琪睜開眼,見一張秀美的臉正對她,澄澈略帶擔憂的桃花眼中倒映著自己微皺的眉頭,而他的手正輕柔地撫摸著她緊皺的眉目,衣袖的波紋隨著每一次起伏搖擺著。 手的主人已經年過三十五,卻像是年芳十八的少年。肌膚白皙凝脂,墨色的長發(fā)又柔又亮,斜插碧玉瓚鳳釵,閃爍著熠熠光芒。 “還不是你的女兒!”鳳琪略帶怒氣的聲音在男子柔情似水的目光下吞咽了下去。 “清歌?”男子緊緊地貼在鳳琪的身上,伸出手指在她身上畫著圈圈,聽著對方漸重的呼吸,他垂著眼瞼,狹長的睫毛撲閃著,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在微光下泛著誘人的色澤。 “她不是在府中面壁思過嗎?你扣除了她一年半的俸祿還讓她抄寫了三百遍經書。還不解氣嗎?” “清筱……”鳳琪抓住了他亂動的手,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是這樣就算了,今日早朝,朕駁回了她前去念川的請求,誰知她晚上就失蹤了!” 名為清筱的男子聽聞后,眉頭輕皺,眼中劃過一道微光,但轉眼又笑開了:“清歌回來后,你不是一直責怪她嗎,如今,她愿意戴罪立功將鳳晗接回,不是皆大歡喜嗎?” “話雖這么說……可那里太過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