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喜歡你 第48節(jié)
猶豫了足足半小時,蔣惜還是選擇了同意。 加上好友那刻,蔣惜興奮到說不出話,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緊張到手心全是汗。 她死死咬住嘴唇,點開空蕩蕩的對話框,克制地發(fā)了個句號。 那頭秒回:【冷戰(zhàn)也不用刪好友吧?同桌。】 蔣惜盯著那條q/q消息,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自主掉下來。 她手指落在按鍵,顫抖著打了一行字:【是你先惹我的?!?/br> cy:【是我的錯,對不起?!?/br> 蔣惜慢慢放開緊咬的唇瓣,緩了口氣,故作輕松回:【我早就原諒你了,再說,也不全是你的問題?!?/br> cy:【嗯?!?/br> 蔣惜:【我不是故意的。】 cy:【?】 蔣惜:【不是故意刪你的?!?/br> cy:【嗯?!?/br> 蔣惜:【那個mp3是我投稿賺的稿費買的。我并沒有拿父母的錢給你買禮物,也沒有亂花錢?!?/br> cy:【嗯?!?/br> 蔣惜:【陳越,我跟你是差距很大,我可能也永遠追不上你。但是,我并不是生來就這么不起眼、這么卑微。如果我有你這么好的條件,我不一定比你差。】 cy:【你現(xiàn)在也很棒?!?/br> 蔣惜:【沒有。我很差勁。我自卑、虛偽、自尊心還強。我什么都不會,什么都垃圾?!?/br> 【我其實很討厭你的教學,你讓我覺得壓迫、恐懼。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就是反感……】 【我沒有你優(yōu)秀,沒有你自律,沒有你努力,還小心眼、嫉妒心強?!?/br> cy:【蔣惜,無論任何時候,我都希望你不要詆毀自己。】 蔣惜看著那句話,忽然沒了說下去的勇氣。 她紅著眼眶,埋頭吸吸鼻子,重新點開對話框,打下一行字:【陳越,謝謝你。很感激在這個年紀遇到你?!?/br> cy:【好好學習。】 cy:【早點睡,晚安?!?/br> 蔣惜抿住唇,緩緩回:【晚安?!?/br> — 他倆的關(guān)系好像重歸于好了。 可是蔣惜還是感覺有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她剛開始沒找出來,直到有天背課文才意識到哪兒變了。 她有些懶惰,不愛背書便將課文丟到一旁玩別的。 老師choucha背誦情況,蔣惜沒背出來,陳越也只是異常平靜地看她一眼,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督促她必須在多少時間背完。 下課期間他也不會提醒她預習,也不會催她練題、寫作業(yè)。 他好像變得很安靜,上課在刷題,下課也在刷,中間沒怎么休息過。 蔣惜也找他說過話,他每次都很禮貌、疏離,讓人挑不出毛病。 也有人下課找他講題,他每次都很熱心地接過草稿紙、練習冊為對方細心講解解題步驟,講完還會問對方聽懂了嗎。 蔣惜偶爾也會問兩道數(shù)學題,他跟往常一樣,會耐心告訴她解題思路,告訴她解題步驟,會一遍又一遍地講同一道題。 卻不會再主動拿過蔣惜的試卷,分析她的錯題,為她寫總結(jié),更不會出聲批評她。 這樣的相處模式好像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那種感覺既陌生又疏離。 蔣惜有好幾次都想問原因,可每次想開口都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或許是自尊心作祟,或許是別的原因,又或許是她清晰感受到了陳越的冷漠。 所以她也不愿去碰那樣看似溫柔卻冷冰冰的、沒有溫度的陳越。 蔣惜剛開始還會在q/q跟陳越分享小事,分享一些照片、句子,后來感受到他的冷淡,她也漸漸變得沉默。 再后來,她不再打開陳越的對話框,不再主動問好,他也不再回應。 甚至在教室,兩人的對話也局限在—— “能讓讓嗎?” “謝謝。不用謝?!?/br> “麻煩交一下作業(yè)?!?/br> “老師留了張卷子,放你桌上了?!?/br> “打擾了?!?/br> 以前那些事、那些記憶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遙不可及的過去,變成各自都不想觸碰的回憶。 蔣惜有幾天很難過,難過到吃不下飯,難過到每次看到陳越的對話框都會哭,難過到看到他的身影都覺得痛苦。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十一月中旬。 周群突然從河北回來,周五打電話約她出去吃個飯。 蔣惜開心到不行,上完課便匆匆收拾書包出校門找她媽。 她走太急,下樓梯踩空摔了一跤。 連滾十幾步階梯,一直到平地才停下。她被摔得眼冒金花,整個肚子、大腿、膝蓋、手肘火辣辣的疼。 那時樓梯匯集了不少人,撞見蔣惜摔倒,好幾個女生扶她起來。 蔣惜忍著痛爬起來,低頭一一道謝。 她膝蓋摔破皮,鮮血滲透,染了一褲子的血。 等公交時,蔣惜站在人群外,佝僂著腰時不時捂褲子上的血。 放學階段,校門口站了一堆又一堆的學生,全是等公交車的。 蔣惜腿好的時候還能跟著擠一擠,這會膝蓋火辣辣的疼,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更別提跟他們搶公交車。 她等了四五趟都沒擠上去。 直到校門口人都快走光了,她才占到一個位置。 剛上車,陳越也跟了上來。 蔣惜坐在最后一排,別過臉看向窗外,故意不看他。 她旁邊還有個空位沒人坐,蔣惜以為這里不會走人。 沒想到她一回頭就看見陳越坐在身邊。 陳越看看她沾滿血的膝蓋,皺眉問:“腿怎么了?” 蔣惜窘迫地捂住膝蓋,故作輕松道:“摔了一跤,不礙事?!?/br> 陳越?jīng)]再回,隨手脫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搭她腿上,輕描淡寫道:“褲子破了,先蓋上?!?/br> 蔣惜低頭望向腿上洗得干干凈凈的校服,小聲道謝:“謝謝?!?/br> 陳越:“待會去醫(yī)院消個毒。別感染了。” 蔣惜遲緩點頭:“嗯……” 陳越頓了半秒,又問:“你一個人可以?” 蔣惜急忙擺手:“跟我媽一起。她剛回來,不是一個人。” 陳越又恢復之前的冷淡:“行?!?/br> 第36章 第十九只千紙鶴 公交車上,蔣惜腦袋靠在車窗,手拽住陳越的外套,迷茫而又安靜地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 前排的車窗沒關(guān),冷風灌進車內(nèi),凍得蔣惜直縮脖子。 西坪的天變化很快,上一周還穿短袖,這一周就冷得穿毛衣、衛(wèi)衣了。 陳越脫了校服外套,里面套了件黑色衛(wèi)衣,他頭發(fā)長長了一點,衛(wèi)衣穿上他身上顯得格外有型。 下身的闊腿褲將他的腿型襯得又長又直。 他這次沒有穿運動鞋,而是一雙同色系板鞋。 跟她那雙相似,卻又不同。 蔣惜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穿的才是正牌匡威。 蔣惜低頭盯住他的鞋看了幾眼,默默攥緊沒什么質(zhì)感的校服,扭過腦袋繼續(xù)看窗外。 公交車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路過最擠的站點,一下子涌上一大群人。 本來排在門口的人全都被擠在最后。 其中有個穿著同款校服的女生不知道被誰推搡一把,慣性摔倒時一頭栽進陳越懷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陳越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女生的后腰,在她坐穩(wěn)的片刻,陳越面不改色拎起書包,示意坐在他的位置。 女生早就面紅耳赤,看向陳越的眼神充滿尷尬、感激,還問陳越要不要把書包遞給她抱著。 陳越面色平靜拒絕,手搭在靠背,單肩背包。 蔣惜目睹全程,她除了在女生坐在陳越懷里那刻有短暫的吃驚,后續(xù)一直低著腦袋,看不清任何情緒。 公交車還有五個站才到目的地,這五個站蔣惜只覺無比漫長,漫長到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拆分成年、月。 女生換了座位一直在找陳越說話,從學校、班級聊到學習,從教室聊到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