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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還會有賜婚的圣旨傳到了蕭家? “相爺,那人確實是蕭府的人,還說夫人叫你趕快回去商量此事。” 蕭覃一驚,怎么會這樣? 可回到府中,老管家親自出門迎接,也說此事為真。 圣旨確實已經(jīng)宣到了蕭家。 蕭覃一張臉黑得可怕,顯然也氣得不輕,身為天子,竟然如此出爾反爾! 他嘆了口氣,又問:“夫人在哪兒?” 邵氏聽說他回來了,早早地來將他堵住,也沒質(zhì)問為何出了差錯,就告訴他太子來了府中,看看能不能向太子求個情? 邵氏當(dāng)年好不容易懷上蕭紅珊,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蕭紅珊往后平安。 蕭覃看見邵氏好像一下子老了,難得對邵氏柔情了回,把邵氏按在懷里,“你先別急,我去見太子。” 蕭覃邀太子在書房相見。 書房無人,只有伺候在側(cè)的蕭覃心腹,福祿。 福祿雖見過太子數(shù)面,但這般離太子如此之近卻是第一次,忍不住被太子周身冷冽的氣息所震撼。 他跟隨蕭覃身側(cè)多年,自然對這位“殺神”有更深入的了解。 殺神之名并不是單純地指傅景殘忍嗜殺,更是指傅景數(shù)次從殺神手底下奪命。 神要殺他,他便殺神。 福祿這些年的耳濡目染,也多少涵蓋了蕭覃對傅景的看法。 蕭覃對傅景是有惋惜的。 生母早逝,圣上不喜,貴妃陷害,他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心智與手段不可謂不強大。 可惜,君只有一個,蕭覃身為臣子,自是不會過分插手圣上意圖。 蕭覃入仕,只有一個目的,國泰民安。 誰當(dāng)皇帝反而對他不那么重要。 福祿給傅景沏完茶,畏縮地站在一旁,蕭覃道:“你先下去吧!” 書房一時只有蕭覃和傅景兩個人。 傅景慢條斯理地用茶蓋拂了拂呈金色的茶湯,卻并沒有喝,有些燙。 這茶如同蕭覃此刻的心情,guntang得完全涼不下來。 “太子何意?”蕭覃開門見山地道。 他聽邵氏說了,圣旨是傅景親自求的。 “孤要蕭相永遠保持中立?!?/br> 一話畢,蕭覃便明白了過來,不是蕭紅珊惹怒了傅景,而是傅景在打他的主意。 “太子不必如此,微臣也自會守身如玉,還請?zhí)臃胚^小女?!笔採碜饕镜馈?/br> 傅景放下手中茶盞,目光鎖在蕭覃身上。 蕭覃身上的紫色圓領(lǐng)官袍象征著他的地位。 “聽說蕭相主張變法。律法嚴(yán)明之下,盛世清明,所以就算天子昏庸,百姓也能獲得一定的安康。” 蕭覃一愣,這是他少年誑語,亦是他心之所向。 不能保證世世代代的明君,便致力于構(gòu)建永保萬民的法制。 可跟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孤不這么認為。法外有人情,人情是非,熟黑熟白,蕭相豈能輕易左右人的思想,保證他們像法律一樣,規(guī)矩嚴(yán)明,執(zhí)法如山。” “孤今日既然能以此作脅,他日,旁人亦可。丞相當(dāng)真能永葆初心,堅持事君不事臣的初衷?” 蕭覃是個人才,是個難得一見又執(zhí)拗的人才。 傅景的看法與先帝一致,所以并不想一味打壓他。 蕭覃心中微微震撼,未曾料想到年少如傅景,竟然也能看到如此之遠??扇舨辉?,豈知優(yōu)劣? 蕭覃心中火氣消了些,“微臣不知他人如何,但微臣初衷,永不變!懇請?zhí)邮窒铝羟椋 ?/br> 傅景沒想到蕭覃到了這地步竟然還如此冥頑不靈。 可蕭覃執(zhí)拗,他又豈是輕易改變自己想法的人? 他不信旁人承諾,只信自己抉擇! “三日后,孤來迎娶太子妃?!?/br> 傅景離開蕭覃書房后,臉色陰沉,王福心知怕是有些不順,不敢出聲。 傅景離開蕭府后,便道:“藥送了?” 王福晚了一步隨他出府,應(yīng)是去送藥了。 王福點頭,他尋了個借口,說是太后賞的去疤膏,讓蕭覃給玉兒送去。 傅景聞言,這才神情稍緩,不過還是沉重?zé)o比,蕭覃確實,太出乎意料! “走吧,回府?!?/br> 第21章 ◎紅綢鋪滿整個地面,繡球高掛廊檐?!?/br> 夜里,星光暗淡,屋內(nèi)燭火搖曳。 玉兒用完晚膳,趴在桌子上玩紅玉制成的九連環(huán)。 她剛擦了藥。 嬤嬤說那藥是宮里的,難得,不準(zhǔn)她浪費,也不準(zhǔn)她亂動把藥蹭沒了。 她就只能坐在凳子上玩。 “姑娘,快來看,院子里落了好大一顆夜明珠。”青翠忽然跑進來喜道。 玉兒皺了皺眉,夜明珠? 張嬤嬤也好奇,方才是有一聲聲響。 玉兒穿好鞋,跟著興奮的青翠到門外一看。 蘭苑的四人都被之前的聲響吸引了過來,圍在院內(nèi)的石桌旁。 見玉兒過來了,立馬讓開一條縫。 一顆如斗碗大小的夜明珠靜靜立在石桌上。 明亮而不刺眼的光暈,連石桌旁的梧桐樹干都照亮了,天空之上也蒙了一層熠熠生輝的光芒。 玉兒驚訝得捂住嘴,真的好大的一顆夜明珠! 她笑著走過去,摸了摸石桌上的夜明珠,問大家:“這是哪兒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