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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來的啊!”青翠笑道。 她之前在屋里打絡子,聽到一聲聲響,出來一看,門口落了一顆大黑球。 仔細一看,才發(fā)現是蒙了一層大黑布的大黑球。 天降異物,她叫來蘭苑膽大的阿牛哥將黑球解開,里面居然包了層層厚的棉花,最后里面藏的就是這樣的一顆夜明珠。 阿牛把之前的棉花和黑布一齊拿到桌上給玉兒看。 那一堆蓬松綿軟的棉花,膨脹起來足有小山高,整個石桌都擺不下,可見包得十分厚實。 玉兒心下驚奇,如此看來,還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蘭苑下過雪,可從來沒有下過夜明珠。 “姑娘,天降喜珠是好事。這顆夜明珠這樣亮,放姑娘屋內,夜里都不用點燈了。” 青翠是個說做就做的活潑姑娘,立馬捧著夜明珠放進玉兒房間。 玉兒還想阻止,張嬤嬤卻拉住了她,“讓青翠去吧!那夜明珠瞧著放你房間,正好合適。” 玉兒怕黑,照顧再周全,總有些疏忽時候,燈不小心滅了,玉兒就難以入眠,總得緩上好一陣兒才能入睡。 玉兒點了點頭,笑意滿滿地望著天上。 她眉眼彎彎,嘻嘻笑著,原來天上還會落夜明珠?。?/br> 這樣的高興事,讓她把今日的煩惱都徹底拋在九霄云外。 一晚上什么都不玩了,光圍著夜明珠度過了。 太子府內,傅景一身白色常服立在窗前。 白色不比黑色沉穩(wěn)內斂,安靜站在窗前時,令傅景頗有謫仙氣質。 只不過這謫仙,照樣不容旁人靠近。 傅景深邃的眸色看向院中寒星。 身邊,王福稟報道:“殿下,三姑娘那邊的事已經辦妥了。但那玉佩確實修不好了,奴才預備叫人照那模子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br> 傅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抬手搭在窗前,又淡聲道:“三日后,迎娶太子妃?!?/br> 王福聞言,心底微微有些惋惜,殿下執(zhí)意要娶蕭家大姑娘,看來這三姑娘,是注定與殿下無緣了。 蕭府內,邵氏聽說傅景執(zhí)意要娶蕭紅珊,仍在和蕭覃爭吵。 蕭覃百般無奈,“殿下說過,他不會動紅珊,你為何一直不信?” 他已經跟傅景說過了,傅景也答應會善待蕭紅珊。 “那內官也說過,太子已犯舊疾,你為何也不信?”邵氏心有不甘道。 “區(qū)區(qū)宦官之言,如何能信?” 那蕭覃又為什么要叫她去信那個以心狠手辣出名的太子? 邵氏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感到絕望過。 她以為蕭覃縱使心底有了別人,對她也總有一份夫妻情義。 可如今,連這份情義她都感受不到了。 邵氏忽然起身問道:“如果是玉兒要嫁給太子,相爺,你還能如此安坐在此嗎?” “如何又提到玉兒了?”蕭覃認為邵氏簡直是無理取鬧,他該做的都做了。 圣旨已下,再違抗就是抗旨不遵。 他看著邵氏就是死活不愿意的樣子,也站起身來,“你好好準備吧!三日后,紅珊就要出嫁了。” 蕭覃氣得拂袖而去。 出門后,蕭覃無奈地又回頭看了眼。 嘆了一口氣,又去了蕭紅珊那里。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事,問題還是出在他這兒。 蕭覃懷著愧疚,勸慰了一番蕭紅珊,不舍地嘆息道:“人生就這么一次出嫁,好好準備,有什么需要跟你母親說。以后要是在太子那兒受了委屈,回來跟爹爹說。” 蕭紅珊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蕭覃,只覺得那張臉有些扭曲。 為什么他要她嫁給那個活閻王? 她聽了十年關于傅景的各種流言,他的腐爛在根里,他生下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傅景不詳犯煞,嗜血暴虐,她嫁過去就是死。 她的父親竟然讓她去送死? 最后,蕭府還是喜慶了起來。 玉兒望著漸漸喜慶起來的蕭府,心生歡喜。 她看著紅綢鋪滿整個地面,繡球高掛廊檐,連冬雪都隱隱被這喧鬧的架勢感染,漸漸融化,讓充滿生機的春漸漸來到。 張嬤嬤把臂彎的紅色披風攏在玉兒身上,給她系了個不緊不松的結,“姑娘,這幾日好像有些化雪了,多穿點。” 又嗔笑道:“怎么還沒看夠,昨日已經去看了一日了?!?/br> 相府從未辦這樣的喜事,玉兒亦不曾出門參加過這樣的喜事,對她而言,這一切都實在是新鮮。 也亦好在有宮里的藥,這幾日涂涂抹抹,不過兩天,就已經全好了,就連手上的疤痕也淡了快要沒了。 “嬤嬤,我以后嫁人了,府里也會這樣好看嗎?”玉兒笑道。 張嬤嬤笑著刮了刮她鼻頭,“不害臊。” 玉兒雙眼明亮,這有什么害臊的。 她又在府中逛了一日。 明日就是大jiejie出嫁之日了,玉兒躺在床上,想早些睡,爭取明天早起送蕭紅珊出嫁,可怎么都睡不著。 出嫁是什么樣子呢? 聽嬤嬤說要穿嫁衣,帶鳳冠,蓋紅蓋頭。 可那些東西長什么樣呢? 玉兒兩只小腳頂著碧綠的被子搖啊搖,她扭頭看向屋內的夜明珠,好奇問道:“珠珠,你說出嫁是什么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