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再來一局吧?!备稻靶⌒牡馈?/br> 最后一局,玉兒險勝,可她一瞬的笑臉在看見傅景面無表情甚至陰沉的臉時,又暗了下來。 “殿下,我餓了?!?/br> “恩,回去吧!” 玉兒神色低沉地離開。 傅景更是渾身的戾氣與冷意徹底釋放了出來。 略顯昏暗的房間內(nèi),王福終于把一肚子的疑問都拋了出來,“太子妃怎么?” 那密密麻麻的棋子如今還印在王福腦子里,王福親眼看著,兩人下棋,一局比一局長,下的棋子一局比一局多。 傅景眼中掠過戲謔與兇狠,聲音冷道:“她沒傻!” 玉兒從來都是從前的那個玉兒,從來沒傻過。 傅景暗暗想著,手里的一顆棋子,陡然間便成了粉末。 王福并沒有發(fā)現(xiàn)傅景手中棋子的命運,還停留在震驚中,太子妃若是不傻,能和殿下對弈到這地步,那是得多聰明??! “請蕭相來一趟?!备稻八砷_手中棋子,這件事定與蕭覃脫不了干系! 第60章 ◎想每天都對殿下見色起意◎ 玉兒離開書房就雙手勾纏著打架,悶悶不樂。 她下了這么多盤棋,才贏了一次,殿下一定看出來她很笨了。 明明駱夫子還說她孺子可教,是塊璞玉。 駱夫子一定只是安慰她而已。 玉兒越想越撇著嘴,她還是太笨了。 她怎么能這么笨,她都不該去書院,不該離開太子府。 玉兒不自覺地淚流滿面,到了暖閣,“太子妃,你怎么哭了?” 玉兒微微一愣,視線有些模糊的她抬手摸了摸臉,濕的,熱的?她哭了? 忽地一下,玉兒口中的聲音包不住,嗚嗚嗚地跑到床邊,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她這么笨,殿下一定不會喜歡她的啦! 都是她太笨了! 嗚嗚嗚的哭聲瞬間響徹整個暖閣,婢女們叫了幾聲,而玉兒只顧著哭。 淡黃色的衣裙壓在床沿,如一朵落敗的雛菊,再不復往日高貴。 “太子妃,你怎么了?你別哭??!” “嗚嗚嗚……”玉兒埋頭趴在被子里,雙耳除了自己的哭聲,什么都聽不見。 她想哭,止不下來的想哭,像是要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她也不想這么笨的,可她就是這么笨嘛! 什么都學不會,什么都不配學。 “快去請殿下?!闭剖聥邒咝÷暦愿劳?,又上前試著勸慰,“太子妃別哭了,奴婢已經(jīng)去請殿下了,殿下馬上就來了?!?/br> “殿、殿下!”玉兒猛地從被子里抬起頭。 她的雙眼已經(jīng)哭得通紅,徹底成了兔子眼,說話間還忍不住打了個哭嗝。 玉兒想起什么,咚咚爬起來,大怒道:“誰叫你去喊殿下的!” 掌事嬤嬤一愣,從來沒見過玉兒這樣生氣,連忙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自作主張了?!?/br> 玉兒雙手抹了抹眼淚,看著認錯的掌事嬤嬤和被她嚇得跪在一起的幾人,又心中不忍,抽抽噎噎地道:“起、起來吧!” “我出去一趟。” 出去一趟躲起來。 玉兒說完就跑,還不忘拋出一句,“你們不準跟著我!” 后面的婢女都微微一愣,就見門前的黑影一動不動,玉兒便在她們眼睜睜的目光中,砰地一下撞了上去。 玉兒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是誰,一雙溫熱寬實的大手就搭在了她手背上,觸碰到了她方才被撞的地方,“疼嗎?” 熟悉的聲音令玉兒一瞬驚醒,愣在原地不動。 不敢再抬頭,只敢低頭看著門外的那雙金絲黑履。 那雙黑履用金線繡出龍的式樣,繁復卻精致。 翱翔九天的金龍雙目怒視,威嚴而高貴,宛若勢不可擋的沖天瀑布,居高臨下,又在下方制造出響徹天穹之勢。 傅景是注定的未來天子,他會立于承龍殿中,讓天下臣服。 傅景漸漸注意到玉兒的不對勁兒,眼睛好像紅了,蹙起劍眉抬起玉兒的臉。 玉兒臉上淚痕未干,一雙眼被一圈又一圈的紅圍繞,整個鼻子都哭得紅了。 小姑娘抬頭望著傅景,沒再哭,可她那強撐的小模樣,似乎比哭還難受。 “怎么哭成這個樣子了?”傅景眉頭更加深皺,“王福,去拿藥膏,最溫和的。” 玉兒身上要是紅得厲害,不用藥膏好幾天都不會消。 這是之前掌事嬤嬤告訴傅景的,畢竟此前,傅景有時對她還不算溫柔。 傅景想起她嫁過來的第一天,她手腕上的那道紅痕,據(jù)說也是因為第二天上了藥才消了下去。 小姑娘如此嬌氣,傅景向來把她捧在手心,今日卻將自己哭得比他當日威脅恐嚇她還嚴重。 傅景稟退眾人,拉著玉兒坐在次間軟塌上,“告訴孤,到底為了何事哭得這么傷心?” 玉兒卻犟,“我沒哭。” “還撒謊?” 玉兒不說話,傅景心中微微異樣,轉(zhuǎn)瞬又溫柔調(diào)笑道,“你沒哭,那孤眼前的小花貓是誰?” 傅景輕輕地點了下她鼻子,玉兒望過去,一下望進傅景眼中。 傅景眼里帶著笑意,玉兒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自己,滿臉淚痕,臉上除了額頭稍微好一點,其他地方都哭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