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91節(jié)
戚秋側目看向自己身旁的信紙,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為了確保此事無疑,她特意讓鄭朝找來了會模仿字跡的書生偽造了這兩封戚家家信,就是怕謝殊拿起來看時發(fā)現(xiàn)端倪。 可謝殊從始至終都并沒有看過這兩張信。 他只是在聽她說。 戚秋想起謝殊臨走前看她的目光,深邃且復雜,好似又帶著一些妥協(xié)。 戚秋想,謝殊可能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甚至也已經(jīng)起了疑心。 是了,就算起因瞞過去了,總還有別的圓不過去,若是沒有起疑心就不是謝殊了。 炭火噼里啪啦的響著,許是坐的有些久了,炭火烤炙之下,戚秋的眼尾竟然有些酸澀。 戚秋重重地垂著頭。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的水泱走了進來。 看著戚秋,水泱面帶焦急,試探地問:“小姐……事情怎么樣了?” 戚秋抿了抿唇,身子朝后靠去。 見戚秋這個樣子,又不說話,水泱還以為是出了什么紕漏,當即著急了起來。 她本來也不信戚家出事了,可如今卻也不由自主的慌了起來。 水泱聲音一輕,心慌道:“小姐,可是……” 戚秋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謝殊的那一抹目光,艱澀地說:“謝殊已經(jīng)答應了?!?/br> 他明明起了疑心,卻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看,只是應了一聲好。 戚秋突然有一絲心慌。 * 窗幔拉上,明明外面一片雪色,書房里卻有些昏暗。 東昨見屋子里面實在太暗,便在謝殊身前的紫檀木的桌子上點了兩根蠟燭。 燭火搖晃,映在謝殊漆黑的眸子里,忽明忽暗。 他身前還站著一個人,錦衣衛(wèi)的裝扮,看服飾像是個錦衣衛(wèi)的總旗。 若是戚秋在這,準能認出來,這也曾是蓉娘客棧的一位跑堂小二。 景悅客棧的事牽連甚廣,也甚為棘手,錦衣衛(wèi)又怎么會只安插一個人進去。 不知那人說了什么,謝殊靜默許久這才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了。 謝殊下顎微收,薄唇輕抿,眸中跳躍的燭火隨著他的合眸消失不見。 東昨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沒忍住問,“公子,您真的要插手戚家的事嗎?” 謝殊合著雙目,沒有說話。 “戚家的事牽連頗深,是不是真的被冤枉還一概不知,若是您貿然插手,戚家卻并不是被冤枉的可怎么辦?王家公子本就在捉您的把柄,若是因此把您打成和戚家是一伙的人,豈不是連累了您……”東昨奉上一盞茶,擔心地說。 去戚秋的院子里,他就跟在謝殊身后。等謝殊進去后,他和山峨水泱等人一起等在正屋門外,可不同的是,他會武功。 里面的談話也并沒有刻意小聲,所以屋子里頭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為聽得清楚,他這才格外擔憂。 戚家身處漩渦里頭尚且無可奈何,謝殊遠在京城又何必去趟這片渾水。 況且…… 江陵這個地界早就爛透了,當年連先帝派下去的巡撫大臣都在江陵一個縣州沒了一個。 先帝當年大怒,督察院的官員和錦衣衛(wèi)的大人往返去了幾趟,卻什么也沒查出來。 如今這么些年過去,只怕江陵的渾水會更深。 便是陛下登基之后,對于江陵此處也是多有束手無錯的無奈。 戚家能好好的在江陵這么復雜的地界屹立這么多年,還真不一定經(jīng)得起查。 謝殊節(jié)骨分明的手摩挲著扶椅,等東昨的話音落下,這才淡聲道:“你還記得錦衣衛(wèi)的職責嗎?” 東昨低下頭,面色一愧,“察明理,究對錯,掌直駕侍衛(wèi)、巡查緝捕?!?/br> 東昨與東今不同,東昨不僅是謝殊的隨從,也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有職位在身。 “可為了戚小姐……”頓了頓,東昨又有些遲疑。 謝殊睜開眸子,“戚家到底是否被冤枉,不是……戚秋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需要查過才知道。若真是事有蹊蹺,戚家上下豈不是白白含冤?!?/br> “此番我誰也不為,只是對得起這身飛魚服?!敝x殊冷聲道。 東昨不敢再說,連連稱是。 正巧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嚫O窣的腳步聲,隨即暗衛(wèi)隔門稟告說:“公子,寧公子來了?!?/br> 不等謝殊說話,門吱呀一聲直接被寧和立從外面推開,“年關將近,府上正事如此之多,你急匆匆地叫我來作甚?” 寧和立進來,便帶來了一身的寒氣。 謝殊揮退東昨,起身將窗幔給拉開了。 外面明亮的雪色透進來,驅散了屋子里的陰郁,謝殊頷首,“坐?!?/br> 寧和立笑了,“如此客氣,你這是有求于我的樣子啊,謝公子?” 謝殊也笑了,卻沒有說話。 寧和立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湊近謝殊臉上看,得意地說:“果然是有事求我,沒想到你謝殊也有有求于人的時候。” 謝殊身子往后輕仰,頓了頓,說道:“你姑母一家在安陵郡可好?” 寧和立啞然說:“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問候我姑母了?” 燭火搖晃,謝殊抬起眸子。 寧和立恍然,“原來是有求于我姑母?說吧,你想做什么?” 安陵郡臨近江陵,寧和立的姑母便嫁去了安陵郡的于家。 謝殊將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遞給寧和立,“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姑母,以你的名義?!?/br> 寧和立皺眉,“這封信上寫了什么?” 謝殊抬手,示意他打開看。 寧和立拆開信,一目十行看下去,頓時驚愕,“你要我姑母幫忙打聽戚家的這件事?” 寧和立站起身來,匪夷所思道:“戚秋不是你表妹嗎?你有什么疑問直接問她好了,這么大費周折做什么?到時候姑母還以為我看上了戚家小姐,回頭給我上門提親怎么辦?” 謝殊單手拿起茶盞灌了一口冷茶,淡聲道:“你想得美?!?/br> 寧和立著實不明白謝殊此舉的含義。 暗暗琢磨了一下,寧和立拿著信湊到謝殊跟前,笑的不懷好意,“你為何要打聽這個,莫不是對人家起了別的心思?” 謝殊眸子微垂,揉著眉心,臉上并沒有因為這句玩笑話而掀起絲毫波瀾。 他手指彎曲,正敲著桌面,一聲一聲的響動在寂靜的屋子里響來,垂下的眼眸遮住所有思緒。 寧和立一頓,這才發(fā)現(xiàn)謝殊緊繃的唇線。 摩挲著手里的信,寧和立心道,謝殊這副神情可不像是能跟兒女之情扯上聯(lián)系的。 沉思半晌,寧和立抬起頭,“罷了,這件事我替你做了就是,反正我一向不著調慣了?!?/br> “只是……”寧和立半真半假地笑道:“這親兄弟還明算賬,謝殊我此番幫你,你就不……表示表示嗎?” 說著,寧和立搓著手,一副討債的模樣。 謝殊抬起眸子,淡扯嘴角,“放心,明日便給你送一份大禮。” 寧和立一頓,隨即挑了挑眉稍。 翌日一早,白雪紛紛,一則有關李王兩家的通聞便傳遍了京城。 第82章 回府 過新年啦 檐上被新雪覆蓋,窗前的臘梅開得正盛,明黃的花瓣在白雪皚皚之下顯得格外嬌艷溫雅。 正值年尾,京城里也正是熱鬧。 長安大道上張燈結彩,紅色燈籠沿街掛起,綿綿不絕。酒樓里人滿為患,街道兩旁皆是留駐看景的行人,走在街上已然是炮仗聲不斷。 新年之際,家家戶戶都忙,本無暇顧及其他,可這幾日卻是有一則小道消息傳到大街小巷,鬧得沸沸揚揚的,便是尋常百姓也都多有議論。 謝府上下,也是如此。 今日兵部侍郎的崔夫人便登了門,坐在暖閣里品著茶,一起閑聊。 想著崔夫人府上也有適齡的男子,謝夫人便把戚秋也叫出來陪著一同說話。 京城之中左不過是這些事,不論說什么都繞不開最近風頭正盛的李家。 不想今日崔夫人提起李家的時候,卻是眼眸一轉,掩著嘴笑了,“夫人可知道近日傳的正盛的一件傳聞?” 謝夫人心里門清,卻佯裝不知,笑道:“臨近年尾府上忙,倒還真沒聽說過近日京中有什么傳聞,是哪家的?” 崔夫人揚唇一笑,朝東邊指了指,說道:“還能是哪家的,自然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李家?!?/br> 聞言,興致缺缺的戚秋抬起了頭。 她這幾日經(jīng)常把自己悶在屋子里,許多事都不打聽,還真不知道李家近日又鬧出什么事了。 謝夫人端起茶盞,“哦?他家又鬧出什么事了?” 崔夫人輕聲說,“夫人可知李家因何得到陛下恩寵?王家公子王嚴又因何晉升的如此之快?” 謝夫人搖頭不語。 崔夫人便繼續(xù)說道:“近日李家風光,可襄陽王家卻是落了難。襄陽王家的王大人身負太守一職,卻貪贓枉法,貪污受賄,被人檢舉,下了大牢,如今王家可是亂成一團了,想必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貪污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