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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99節(jié)

    原來早在前幾年,安成文便跟君鞍山的土匪勾結(jié)上了,他庇佑著君鞍山的土匪,在京城中給他們通風(fēng)傳信,一旦有嚴(yán)打土匪的圣旨傳下來,就提前給他們傳信,讓他們躲起來避避風(fēng)頭。

    這也是為什么嚴(yán)打土匪這幾年下來,各地土匪都被清掃干凈,唯獨這君鞍山上的土匪回回都能逃過一劫。

    而為了回報安成文,君鞍山上的土匪每逢年節(jié)就會偷偷派人給安成文送來一大筆銀子,只是并非直接送到安府,而是送去京郊那處偏遠無人的別院里。

    巧合的是,這處別院離綏安長公主府還有些近,也難怪有段時間遂安長公主的下人都說府上鬧鬼,晚上經(jīng)常能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想來就是隔壁土匪運銀子的聲音。

    只是此事雖然調(diào)查清楚了,但謝殊很清楚,這些都不是他最終要調(diào)查的,安家與玉全幫,或者說背后某股勢力的聯(lián)系才是他想知道的。

    事到如今,想來梨園隔壁那處宅子就是安成文授意鄧店買的無疑,那這處宅子為何會成為面具人等一干人等歇腳的地點。

    安成文和隱藏在京城中背后的勢力又是何時勾結(jié)上的,他背后依仗的勢力又是誰。

    這些還尚且不明。

    這樣想著,謝殊叫來了幾個錦衣衛(wèi),讓他們加大力度去尋找安府失蹤的管家周路。

    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玉扳指,謝殊垂下眸子。

    他總覺得這個周管家是個緊要的人物。

    而與此同時,周路家此時卻是門房緊閉,一家人都縮在了一間屋子里說話。

    為首那個周家二郎的媳婦牛氏柳眉一豎,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轉(zhuǎn),看著眉頭緊鎖,不發(fā)一言的一大家子人上了火,“你們倒是說說到底該怎么辦,如今錦衣衛(wèi)都上門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大哥到底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如今是家也不敢回,在外面四處躲?!?/br>
    牛氏生性潑辣,如今她一開口,滿屋子沒有一個敢吱聲回話的,這把牛氏記得個半死,索性坐在遞上撒起潑來,“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嫁入你們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你們卻是事事瞞我,欺我,騙我!你們不就是看我是個女子好欺負(fù)!”

    “如今大哥在外面當(dāng)差當(dāng)?shù)暮煤玫膮s讓攆了回來,錦衣衛(wèi)都登門了,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了,你們卻還要瞞我,若是這樣,不如給我寫一道休書來,省得讓我跟你們一起受累?!?/br>
    眼看牛氏撒起潑來,一家人也急了,周家二郎想要攙扶起牛氏,牛氏卻是不肯,依舊在地上哭鬧個不止。

    怕她招來了旁人,周家二郎只好彎腰捂住她的嘴,“你小聲些,等會把錦衣衛(wèi)都給招來了!”

    哭鬧聲頓時一停。

    牛氏到底是怕錦衣衛(wèi)的,擦了擦淚,這才從地上起來。

    周家二郎嘆了一口氣,“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大哥這個人有事從來不跟我們說這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他一聲不吭的跑了,我們哪里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能將錦衣衛(wèi)都招惹進來?!?/br>
    牛氏知道周家二郎說的是實話,沉默了一下,心里卻是惴惴不安的難受,索性咬了咬牙,直白地說:“若是大哥真的犯了大罪,他日后逃了回來,我們到底認(rèn)還是不認(rèn)?!?/br>
    周家二郎明白過來牛氏想要說什么了,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晚了。

    牛氏看著周家父母,咬牙說道:“今兒這個惡人我來做,我們將話都說明白,若是大哥真的犯了大罪,他日后逃回來,我們是該報官還是隱瞞。”

    周母淚都要被問出來了,周父也是愁眉苦臉的連連嘆氣。

    周家二郎急道:“那是我大哥,我怎么能去報官!”

    牛氏卻是不肯退讓,“我知道那是你大哥,可你想過我們一家老小沒有?你沒聽到錦衣衛(wèi)的那些大人說,若是知情不報有什么后果嗎,到時候讓我們一家老小都進去嗎!”

    周家二郎心中一緊。

    牛氏淚也下來了,“行,讓我們跟著一道死都行,可百兒和蕓娘呢?他們兩個還那么小,你忍心讓你的女兒兒子一起去死嗎!你忍心嗎!”

    周家二郎被問得啞口無言,偌大個漢子兩眼噙淚,蹲在地上直撓頭,最后也只丟下一句,“那也不能讓我親手送我大哥去見官!”

    牛氏氣急,還要再勸說,門卻這時候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三聲門響將屋內(nèi)的人都驚了一驚,看著外面的綿綿夜色,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敲門?

    周家二郎眼皮一跳,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過來將門打開。

    夜色綿綿,桃枝亂顫,鳥雀立在樹梢歪頭打探。

    門外面空空如也。

    周家二郎找了半天,連牛氏都走了過來,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一張紙。

    兩人心里都有了數(shù),牛氏抿唇,搶在周家二郎前面把信撿起來,打開一看,只見信上面確實是周家大郎周路的字——

    “手里沒銀子,速往九號錢莊里存?!?/br>
    兩人面面相覷。

    還是牛氏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咬了咬牙,拿著這封信就朝門外走去。

    “你干什么!”周家二郎急了,趕緊上前想要拉住她。

    牛氏卻是不管不顧,悶頭向前。

    *

    安家的案子有了些許的眉目,錦衣衛(wèi)上下都不禁松上了一口氣,而這時候,好事成雙,富商李忠全的案子在今日竟然也有了新的進展。

    老乞丐成功的在京城的一家地下賭場里找到了那個不知去向的伍炎,也就是富商李忠全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腰桃自稱的哥哥。

    此人曾多次出入腰桃和李忠全的家中,并且根據(jù)李忠全夫人王氏的口供,他就是那個要和李忠全做買賣毒生意的人。趙生找他了許久,最終卻還是讓老乞丐搶了個先。

    趙生憋著一口氣,親自去將人抓了回來。

    伍炎顯然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遭,被抓捕的時候也不掙扎,配合的回到了錦衣衛(wèi),面對李忠全的失蹤也是點頭承認(rèn)。

    伍炎低著頭,面色有些白,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他雖然努力想要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一些,但顫抖的身子和聲音,還是將他的緊張暴露無遺,“李忠全死了,被我殺死了。”

    他的聲音很是顫抖,再說起李忠全三個字的時候更是沙啞。他連眸子都不敢抬起,閉了閉眼,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誰也沒想到伍炎這么配合,不需審問便自己開了口。

    趙生和旁邊的錦衣衛(wèi)對視一眼,問道:“你為何殺了他,在哪里動的手,李忠全的尸體又在何處?”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伍炎閉了閉眼,交握的手指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他嗓子又干又啞,說起話來也是又小聲又慢吞吞的。

    “我……那日李忠全約我去梨園,映春姑娘的戲臺聽?wèi)颍冶疽詾榫褪钦5穆犌?,卻沒有想到他竟是我發(fā)現(xiàn)了我和腰桃的事,特意約我出來質(zhì)問我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心里特別慌張,什么戲都沒有聽進去。他很生氣,一直在質(zhì)問我,我瞧著他那副樣子,知道此事沒有辦法善了了?!?/br>
    強忍著喉嚨的干澀,伍炎咽了咽口水,慢慢說:“我們兩個大吵了一架,他還聲稱要找人弄死我和腰桃,我害怕極了,后來就約他去了郊外的一處破廟里。他本來是不想去的,奈何我說有生意上的事要與他商量,他還是來了,在那里我準(zhǔn)備了棍棒,趁他不注意,一棒子將他敲死了?!?/br>
    第179章 面面相覷   梨園的映春姑娘

    京郊外確實有一處寺廟,蓋在林子里,以前這里有個小村莊,村里的人常常去祭拜,也會修繕打掃,但后來因著村子遷移了,這處寺廟在日日夜夜風(fēng)雨的洗禮下無人看管,漸漸也就破敗下來,成了一處廢棄的破廟。

    根據(jù)伍炎的口供,錦衣衛(wèi)連夜跑到此處,舉著火把將破廟翻了個底朝天,卻仍是未發(fā)現(xiàn)李忠全的尸體。

    趙生也不禁感到奇怪,“難不成那個伍炎在說謊?”

    進了錦衣衛(wèi)府還敢騙人說謊,那還真是膽大包天。

    打量著這個空蕩蕩的破廟,謝殊并沒有就此罷休,一點一點的翻找,最終在角落的石磚下面找到了一個沾染血的木棍。

    這木棍挺粗的,上面沾染著淡淡的血跡,但因時間太久,血跡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若是不仔細瞧,還會以為是霉點。

    既然找到了木棍,那就證明伍炎并沒有說假話,尸體應(yīng)該就在附近才是,謝殊對趙生說:“帶著人去附近的林子里找一找?!?/br>
    趙生應(yīng)了一聲,揮揮手,趕緊帶著眾人出去了。

    夜色深深,林子里漆黑一片,朦朦朧朧的月色從樹葉縫隙里傾斜而下,趙生帶著人點著火把,四處尋找。

    林子里雜蟲鳥雀多,草木深深又是夜晚,即使亮著火把,找起來也很是費勁。

    好在趙生他們都是老手了,都有自己的一套辦法,沒過一會兒趙生便在離破廟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找到了一具白骨,那衣著打扮,和腰帶上掛著的李府令牌,可以彰顯出其身份,正是富商李忠全。

    眾人便將這具白骨帶回了錦衣衛(wèi)。

    對于為什么這具白骨出現(xiàn)在了離破廟幾百米的大樹下,伍炎也非常震驚,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我當(dāng)時確確實實是那木棍打了他的后腦勺,人應(yīng)當(dāng)是死了,躺在地上直抽搐,沒過一會便不會動了?!?/br>
    他焦躁不安的扣著自己的手指,嘴唇抿的泛白,低著頭一直不敢抬起來,“我太害怕了,也沒有仔細查看,急匆匆的扔了木棍之后就走了。”

    “你就沒有回去查看過嗎?”

    伍炎苦笑了一下,“我哪里敢回去,自從殺了李忠全之后我每日每夜都睡不著覺,天天都不敢閉眼,一閉眼腦海中就全是……”

    他低著頭,抿了抿干燥的唇,啞著聲音說:“別說是回去看了,我就是連京城都快要待不下去了,若不是不放心家中父母和……”

    說到一半,他自知失言,猛地將話停住。

    “和什么?”謝殊手指叩了叩桌面,卻直接問道:“不放心家中父母和腰桃還是你接下來要和李忠全做的生意?”

    伍炎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可事到如今,不開口還有什么用?

    謝殊拿出從他住所搜出來的東西,擺放在他面前,淡聲問道:“這是哪來的?”

    這用油紙包起來的是毒,綠影毒,這小小的一包就能置人于死地。

    伍炎身子哆嗦了一下,依舊沒敢開口。

    對于伍炎的沉默不語謝殊并沒有氣惱,他敲了敲桌子,發(fā)出清脆的兩聲響動,在格外寂靜的詔獄里,顯得格外清晰,震得伍炎心神一震。

    看著伍炎,謝殊臉色并沒有什么波瀾,“你是通過誰想要開始做毒販生意的,或者說你的毒是從哪里找來的?”

    伍炎雙手緊緊地握著,額上的冷汗滴落下來,在火光的搖曳下格外顯眼。

    他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呼吸越發(fā)粗重起來,卻依舊沒有開口。

    “事到如今,你已經(jīng)坦白了這么多,瞞這些下去又有什么用?”謝殊旁邊的錦衣衛(wèi)說道:“還不如盡早交代的好,到時候也能將功折罪,說不定還能免了死罪,更何況你也不想連累家中老小吧?!?/br>
    伍炎嘴唇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氣氛仿佛繃直成一條直線,伍炎渾身上下都彌漫著濃重的不安。

    “是腰桃吧?!?/br>
    謝殊突然開口,把伍炎驚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謝殊,臉上忐忑不安的神色已經(jīng)說明一切。

    除了腰桃也沒有別人了。

    伍炎孝順,明知自己周遭不安全,卻依舊偷偷摸摸的把自己做工掙的銀子遞回家里,便可見其對家里人的掛念,而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什么都已經(jīng)坦明了,卻唯獨對此事閉口不言,說明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而且經(jīng)過排查李忠全和伍炎的人際往來,能同時把兩個人串起來的也就只有腰桃了。

    伍炎身子僵硬,臉頰直顫抖,愣愣地看著謝殊,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謝殊淡聲道:“就算你不說,我們也遲早查到她身上,你忍心看她懷著孩子來詔獄里被審訊嗎?”

    這話一出,伍炎身子劇烈的抖動起來,他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錦衣衛(wèi)是如何知曉腰桃懷孕的,目疵欲裂地看著謝殊,身上的鐵鏈嘩啦啦的作響,他吼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腰桃姑娘沒關(guān)系,你們放過她,有什么都沖我來!”

    說著,就要沖謝殊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