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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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趕緊上前,一把鎮(zhèn)住了他。 謝殊身子未動,靜靜地看著發(fā)狂的伍炎,剛欲開口,就在這時,趙生卻是突然出現(xiàn),把謝殊叫了出去。 在伍炎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謝殊走了出去。 等走出了詔獄門口,趙生便將仵作叫了過來,仵作對謝殊說:“經(jīng)過檢驗,李忠全應(yīng)該是死于中毒。” “中毒?”謝殊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必踝髡f:“雖然李忠全身上確實有敲打的痕跡,但應(yīng)該并不致死,只是暈了過去,他衣袍上面有很多拖拉過后的痕跡,應(yīng)該是醒過來之后順著寺廟爬了出去,這時候卻是毒藥發(fā)作,死在了樹底下?!?/br> 說著,仵作指向那具白骨上的一處地方,“毒藥侵蝕骨頭,謝大人您看,他這塊骨頭都已經(jīng)發(fā)青了。” 謝殊垂眼,果然就見仵作指的那塊地方的白骨微微發(fā)青。 仵作說:“若是先被敲擊致死,那毒就不會順著血液侵蝕骨頭,所以應(yīng)當(dāng)是死于中毒?!?/br> 謝殊眉頭依舊緊皺,“能在死后骨頭上留下青色痕跡的……” 仵作十分肯定,接口道:“這普天之下,也只有綠影毒了。” 頓了頓,仵作又補充道:“而且應(yīng)當(dāng)是藥量極大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情況,所以下毒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在去破廟的前一個時辰李忠全都去了哪里? 謝殊轉(zhuǎn)過身,立馬又回了詔獄。 詔獄里面,伍炎挨了幾悶棍,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再次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審問伍炎的錦衣衛(wèi)面對伍炎的閉口不談已然是不耐煩了起來,正在高聲呵斥。 “事到如今你還敢隱瞞,那就是死罪,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為人子,這樣做值當(dāng)不值當(dāng)!” 錦衣衛(wèi)高旭拍桌子的聲音響徹整個詔獄,震得身前的蠟燭都在顫抖,伍炎明顯有些焦躁,縮了縮脖子,臉色蒼白著面如死灰,只是被扣的直流血的手顯示著他焦躁不安的心。 謝殊徑直走進(jìn)來,攔住了怒氣沖沖的高旭,走到伍炎跟前,“你可知在你約李忠全去破廟之前的那一個時辰,李忠全去了哪里嗎?” 這突如其來不相干的問題打斷了高旭的問話,他頓了一下,也不好多說什么,退后一步,給謝殊騰出來位置。 伍炎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他自從被抓進(jìn)詔獄之后就沒歇息過,熬得眼睛通紅。 哆嗦著手,他身子還有些僵硬,聽到這個問題他眼珠子這才動了動,抬起那渾濁的眸子,聲音干啞的說道:“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約去破廟之前我們就在梨園聽?wèi)颍髞硌劭此麑ξ液脱覛⑿囊哑?,我便有些坐不住了,謊稱破廟里有他要的毒,把他騙去了破廟里?!?/br> 謝殊緊盯著伍炎,“這期間你們一直在一起?只在梨園聽?wèi)???/br> “對?!蔽檠捉┯仓c了點頭:“我們在梨園聽了一個半時辰的戲,說是聽?wèi)颍鋵嵅贿^是在吵架。李忠全還摔了兩個茶盞,好在映春姑娘沒計較?!?/br> 謝殊抿了抿唇,直起腰,看向身后跟進(jìn)來的趙生。 趙生也是一臉嚴(yán)肅,他快步走過來,問伍炎,“在這期間你們可有吃過什么?” 伍炎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倒也沒吃什么,我吃了一盤糕點,李忠全他……他什么也沒吃,只喝了幾盞茶?!?/br> 趙生瞇著眼,緊接著問:“在映春那里喝的?” 伍炎雖不知謝殊和趙生問這個干嘛,但也老實的點了點頭,“對,第一盞茶還是映春姑娘下臺親自端過來的?!?/br>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趙生看向謝殊,上前一步,想說什么,礙于眼前的高旭和伍炎又吞了下來。 謝殊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玉扳指,站在跳躍的火把下,身上的寬肩窄袖的黑色燙花玄袍將板正的身子襯托的高大挺拔,他膚色及其的白,疏冷的眉眼輕皺,不知此時在想什么。 而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而來,隨后一個錦衣衛(wèi)快步跑了進(jìn)來,他看著謝殊,說道:“謝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名叫腰桃的姑娘,她自稱與富商李忠全的案子有關(guān)?!?/br> 詔獄很靜,靜到滴水可聞。 這個錦衣衛(wèi)的話一出,伍炎身子頓時一僵,他猛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那個跑來傳信的錦衣衛(wèi),呼吸聲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 高旭和趙生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這是鬧得哪一出。 只有謝殊一如既往的平靜,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面對突然登門的腰桃并沒有吃驚,揮了揮手,讓人把腰桃?guī)нM(jìn)來。 錦衣衛(wèi)府是什么地方,詔獄又是什么地方,這錦衣衛(wèi)開設(shè)以來許久,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登門的。 被帶進(jìn)來的腰桃目不斜視,她并沒有因為詔獄里陰森血腥的氛圍而感到害怕,徑直地走到謝殊跟前,福了福身子,淡聲說:“大人,關(guān)于李忠全的案子,奴家知曉一些?!?/br> 伍炎頓時急了,他想要站起身,卻被高旭狠狠地按在板凳上動彈不得,他只好急聲說:“你來做什么,你來做什么!你還有著身孕!” 腰桃并未看他,“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受這般苦刑,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因我而了斷也好?!?/br> 說罷,腰桃便低頭講起,“李忠全當(dāng)初肯花錢贖我,其實并不全是貪圖美色,還因著一筆買賣。當(dāng)初我無意中聽到了人談話,知道了一批毒的地點,我親自去看過,還不少,足足堆了一間屋子。我知道李忠全做生意失敗之后就一直想東山再起,便想著跟他做這筆交易,我提供毒的地點,他給我贖身,外給我兩成的利潤?!?/br> “起初李忠全并不信我,也不肯冒這個險,但我給他拿出來了一份毒給他看,他許是去黑市查問過了,知道這種毒有多值錢,這才沒忍住答應(yīng)了。但他膽子小,家里的銀子也都被其夫人王氏管著,事情便一直拖延下來?!?/br> 詔獄里多灰塵雜土,空氣不好,腰桃沒忍住掩嘴咳了兩聲,“我和炎哥是自幼相識,彼此熟悉,只是后來我家道中落,被賣進(jìn)了梨園里唱戲,不過炎哥并沒有嫌棄我,還經(jīng)常來看我,一來二去我們也就……只是梨園不好贖身,要的銀子也多,我只能靠著李忠全這才得以恢復(fù)自由身?!?/br> “因著李忠全反復(fù)的猶豫,我怕他心生退怯,沒了這兩成的利潤。只好找來炎哥,把我多年的積蓄都給了炎哥,讓他冒充商人然后介紹給了李忠全,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之后,李忠全果然想拉著炎哥一起做這筆買賣,于是我便打算告知李忠全毒藥的藏身之地,只是沒想到……” 輕吐一口氣,腰桃的聲音這才有些顫抖,“只是我沒想到李忠全竟是不知為何發(fā)現(xiàn)了我和炎哥的事,暴跳如雷,不禁打了我,還揚言要殺了我們,我慌亂之下約了炎哥,告訴了他此事。后來……后來李忠全就失蹤了?!?/br> “當(dāng)我聽說李忠全在失蹤前和炎哥一起在梨園聽過戲,我就知道一定是炎哥做了什么,趕緊讓他跑,只是他惦記著家里人,不肯出京城,這之后的事你們就知道了?!?/br> 趙生趕緊問:“這批毒在哪?” 足足堆滿了一屋子的毒,這可不是什么小事,要不是怕謝殊責(zé)備,趙生方才就想打斷腰桃的話了。 腰桃抿了抿唇,在趙生緊盯著的目光下,“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趙生頓時急了,“你方才不是還說……” 腰桃說:“那批毒原先就藏在京城一處沒人的宅子的地窖里,李忠全失蹤的事傳出來之后,我便去曾經(jīng)藏了毒的地方瞧過了,發(fā)現(xiàn)毒早就被人運走了?!?/br> 那時候腰桃還不禁為李忠全的失蹤松上一口氣,不然等到李忠全問她要貨的時候,她該拿什么交差,李忠全到時候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只是沒想到,后來她發(fā)現(xiàn)李忠全在失蹤前竟是和伍炎待在一起,那時候她就知道,李忠全的失蹤一定和伍炎有關(guān),為此著急不已。 趙生一聽這么大一批毒不知去向,急了一頭的汗,剛想再開口詢問,謝殊卻突然開口問道:“你從誰口中聽到了這批毒貨的藏匿地點?” 趙生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方才急著打聽毒的下落,卻是忘記了此事。搞清楚了腰桃是從誰的口中聽說的,自然就能找到那批毒了。 腰桃聞言低下頭,抿了抿唇,深呼了一下,這才緩緩地吐出兩個詞,“映春?!?/br> “梨園的映春姑娘?!?/br> 趙生和高旭面面相覷,都傻了眼。 * 錦衣衛(wèi)圍到梨園的時候,里頭的戲曲聲還是不斷。 中廳的熏煙裊裊升起,日光灑在青翠的樹葉上,留下斑駁的痕跡,梨園里頭熱熱鬧鬧,來來往往聽曲的客人伴著戲曲的鼓點聲落座,穿著干凈的小廝丫鬟上前遞著茶水,俯身之間,都是香甜的熏香氣味。 而錦衣衛(wèi)的突然闖入,卻是打亂了原有的熱鬧。 一身黑袍的錦衣衛(wèi)個個面容肅穆,腰間配刀,推門直沖而入,嚇傻了不少人。 為首的趙生卻并沒有管旁人,帶著人徑直去了二樓,來到了映春的房間。 映春的房間門口并沒有守著丫鬟,四周也是靜悄悄的,趙生心里頓時生疑,唯恐人突然跑了,一把踹開門,領(lǐng)著屬下闖了進(jìn)去。 外屋沒有人,便去偏堂,偏堂也沒有人,便去里屋,就在趙生心道完了,人真的提前跑了的時候,便在里屋看到了坐在正上頭的映春。 映春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放于腹前,宛如等嫁的新娘一般,頭頂簪花,面色嬌艷。 日光盡數(shù)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將堂前的紅花照的格外鮮艷,微風(fēng)徐徐,煙柳習(xí)習(xí),半空中彌漫著醉人的花香。 映春已然是梳帶整齊的,她衣飾華貴,臉上也上好了妝,只是她這番打扮格外的隆重且不一樣。 她額心貼著花鈿,不論是頭上戴著的首飾簪子,還是身上穿著的華服都不像是本朝的服飾,而且皆過于華美異常,那發(fā)髻上的紅寶石頭面更是價值連城,怎么看也不像是平頭百姓能穿戴得起的。 “這……”趙生都有些傻眼了。 第180章 周國 我此番并非是輸給了他 當(dāng)腰桃口中吐出映春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謝殊都為之一驚。 這樁事背后代表著什么,眾人都心知肚明。 映春若真是窩藏了這么大一批毒在手上,她背后就一定擁有著一整條產(chǎn)業(yè)鏈,毒是從哪里來的,如何經(jīng)到她手上,她又要做什么或者說賣給誰,賣來的銀子又要做什么? 這么大一批毒,又是少見的綠影毒,價值昂貴,一旦出手,必定能換來不少真金白銀。而這些毒藥一旦流傳出去,京城之中必定要大亂,恐怕今后錦衣衛(wèi)的案子就要不斷了。 這背后所代表的一切,著實讓人心驚。 而謝殊想的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 經(jīng)過劉川的口供可以知曉,如今市面上流傳的所有綠影毒皆來自玉全幫,這毒原是他們找人在西域研制的,再靠劉川等人偷運進(jìn)來,除非向劉川等人購買,否則很難擁有這些綠影毒。 可映春卻有這么多。 這么多毒,映春敢買劉川等人也絕對不敢賣,故而只有一種可能,映春也是玉全幫的人,而且其地位一定比劉川等人高很多。 劉川也曾提到,他們有時候運到了毒,就要往京城里送,那里自會有人接手,買賣。 毫無置疑,映春應(yīng)該就是那個接手買賣的人。 她與玉全幫一定脫不了干系,在玉全幫的地位也一定不小,所以才能接手這么多綠影毒,任由她去支配,買賣。 其實早在鄭朝的話之后,他和戚秋就懷疑過映春,因著戚秋終于想起了為何會覺得那個面具人眼熟。之前映春曾派小廝來到戚秋跟前,邀請戚秋去梨園談話,而那個小廝不論是身形還是嗓音都跟那個面具人很是相似。 只是因著過去太久,戚秋也沒把此事放在眼里,故而這么久才想起來。 不過因著幾番監(jiān)視映春都無果,謝殊沒有貿(mào)然下手抓人,萬一真的抓錯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但此番不同,如果腰桃說的是真的,幾乎就坐實了映春玉全幫的身份。 趙生領(lǐng)了謝殊指派下來的任務(wù),帶著人親自圍了梨園,前來抓捕映春。 只是趙生想過很多種可能,例如映春不在梨園,映春突然消失不見了,映春抵死不認(rèn),但唯獨沒預(yù)想到,映春會如此打扮的坐在正上頭,身前還擺放著兩盞茶,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徑直灑下來,將窗邊的嬌花襯得明艷嬌嫩,風(fēng)吹動幔簾,漂浮之間全是動人的香氣。 映春抬起眸子,見到領(lǐng)頭的趙生眸子微微閃動,她拂了拂寬大的袖子,輕輕的道了一句,“終于來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上一些?!?/br> 趙生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我們會來?” 映春并沒有搭腔,眸子輕撇,手指輕輕的撥動著茶盞蓋子,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風(fēng)從敞開的窗戶中涌進(jìn)來,漫不經(jīng)心地挑撥著映春發(fā)髻上的流蘇簪子,發(fā)出細(xì)微的響聲,在安靜的屋內(nèi),又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過去了何時,就在趙生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映春這才抬起眸子,看著帶頭闖進(jìn)來的趙生可惜的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我還以為會是謝殊親自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