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敗了 第10節(jié)
石柔不想惹這個能給她懲罰的系統(tǒng),有心想弄點氣運值來,既然系統(tǒng)一直提醒她氣運的重要,想來是盼著她能多收集的,但要怎么收集,她心里也沒有底。 慢慢學(xué)吧,誰也不是生來就會許多,石柔很懂得自我安慰。一從石家離開,她的心情便爽朗了許多,似乎連性情也開闊了。 等馬車經(jīng)過車夫熟悉的一個村莊的外圍,才停了半個時辰。 車夫去路邊的野店買了飯食,石柔在車上吃也沒有下車,萱草倒是下去活動了一下筋骨,回來后她總算是精神了些,似乎也接受了得去寺里過清苦日子的現(xiàn)實,不再悶著不說話。 “如今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我看邊上村落就有好些人在田里。小姐,以后我們在庵堂也要下地嗎?” 石柔倒沒想過這個,回道:“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若真有這樣的活,小姐盡可交給我干。” 石柔一笑,到底沒說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比萱草大的事,且看看她要是不說,萱草自己幾時能發(fā)現(xiàn)。 稍作休息再次上路之前,車夫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小姐,店里的掌柜說前些日子下雨把去武陽縣的路堵了,想過去水云庵得從武陰縣繞。小人也是頭一回走,若是繞路怕路上會有耽擱,也不知晚上能不能到?!?/br> “你只管走,到時候再問路就是了,實在是尋不到就近找個地方歇一夜再走也無妨?!?/br> 車夫應(yīng)了聲是,倒慶幸自家小姐不是那等嬌氣的,也不會遇事只知道哭鬧,只可惜傷著了臉,現(xiàn)在還得到寺里避避風(fēng)頭。 車夫所想的避風(fēng)頭是指長平的人忘記石柔受傷的事不再議論,到時候府里再悄悄尋摸親事說不定能尋著好的。 就連趙氏也還存著這樣的念想,反正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石柔離開,將來有適合的人選把親事一定再把石柔接回來就是了。 至于石柔本人的意愿,又有什么要緊,她的臉已經(jīng)傷了,能嫁到不錯的人家已經(jīng)是她的福氣,哪有挑剔別人的份。 石柔可不想要這樣的福氣,她想做的事還多著呢。 馬車到達青云山山腳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經(jīng)過武陰縣時,車夫曾問過石柔要不要在鎮(zhèn)上住一夜,等到明日再去水云庵。石柔想著與其住在陌生偏僻的小鎮(zhèn),還不如住在尼庵里清靜便拒絕了。 武陰縣入夜后挺冷清,街上沒多少行人,連像樣的客棧也找不出來。車夫想著也還是早些把石柔送到水云庵安全些,也沒有多勸。 武陰縣也沒有像樣的城墻圍著,縣里沒有衙門只租了一個小院由縣丞等人辦公,要緊的公務(wù)都由武陽縣縣令掌管,早些年當(dāng)?shù)剡€說要把武陰縣改成村鎮(zhèn)正式歸到武陽縣底下,因當(dāng)?shù)厝瞬辉副悴涣肆酥恕?/br> 武陰、武陽兩縣中間隔著連綿的青云山,往年也不常鬧災(zāi),當(dāng)?shù)厝说南茸媛鋺艉笊儆羞w走,數(shù)百年下來才有了如今熱鬧的景象。 早先前武陰縣比武陽縣還熱鬧些,皆因武陰縣人在大啟建朝前跟錯了主子,武陽縣又出了幾個大官,武陰縣才沒落了下來兩個縣鎮(zhèn)互相結(jié)親的人家多,以往也不曾起過大的爭執(zhí),哪怕現(xiàn)在熱鬧程度倒過來了,兩邊也相安無事。 外地人不知,聽著總以為武陰縣比武陽縣偏僻,當(dāng)?shù)匕傩找哺鼉磹?,其實哪有那么大的差別。 縣城到底比不上京城,光是城外這條坑坑洼洼的路就讓車夫積了一肚子火。 他也是頭一次來水云庵,不懂為何香火鼎盛的尼寺不知道修一下寺前的路,這莫不是也是一種修行? 馬車內(nèi),石柔沒有出聲說什么,倒是萱草按著腰一臉苦色。 見石柔不吭聲,她也不敢抱怨,心下卻想自家小姐這些日子定是被氣著了,才沒心思管外面的事。 掀開車簾,萱草朝外面看了一眼,卻只看到掛在馬車前面的燈籠幽幽照亮前路。 道路兩邊晃動的野草樹椏像是怪物晃動的手隨時準備著把她從馬車里拖出來一般,萱草被唬了一跳,連忙把簾子放下不敢再看。 住在石府,入夜后各院門前都掛著燈籠照明,府里的花匠也不會放任草木放肆生長,萱草都有些忘了外面的夜晚是什么樣的。她只記得陪石柔外出過節(jié)時,街上熱鬧的人潮和耀眼如繁星的燈火。 萱草不是家生子,小時候入府時原是被安排打雜的,石柔見她生得有幾分喜氣,便讓她跟在身邊。 她早就不記得家中的事,被外面的黑暗一嚇,腦中倒是晃過女人干瘦的手和悲哀的表情。 原來她的娘親長這樣,萱草有些驚訝地想,自跟了石柔,腦中家人的印象就模糊了,每每回想她記起的都是饑餓。 以后她又要挨餓了嗎?萱草有些惶然,偷眼看向石柔。車子里很黑,她看不清石柔的表情,在她的想象中,石柔一定滿臉愁容。 但再一想,她似乎好些日子沒見石柔露出愁苦的樣子,傷了臉之后石柔似乎比以前懶散了些,吃的也比以前多了。 許是那時石柔就下決心來清修,不然怎么會吃那么多!萱草自以為發(fā)現(xiàn)了隱秘,知道石柔并沒有為將來發(fā)愁,來清修也是考慮后的結(jié)果,心下的擔(dān)憂又退了下去。 心情起起伏伏,誰都不會一成不變。 第十八章 山寺桃花始盛開2 萱草是安了心,外面的車夫卻忐忑起來,實在是這路越走越荒涼,像是走不到頭,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發(fā)現(xiàn)通往水云庵的小路,在一條陌生的泥路上走到了底,甚至怕有其他古怪。 就在他心生疑竇之時,余光忽地瞄到右手邊山林間似有座院落,他連忙拉緊韁繩停下馬車。 “吁——” “啊喲!” 沒料到他會忽然停車,萱草在車廂內(nèi)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她早就存了一肚子氣,心頭的火瞬時被點著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停了!”她嚷道,撩起車簾來探頭出去,也不記得怕外面的黑夜了。 “我們好像到了?!避嚪蛴行┎淮_定地說,抬頭指向右手邊隱在山林間的寺院。 “這就是水云庵?” 萱草也是頭一次來,望著隱在黑暗中的寺院還不曾看清輪廓就先打了一個寒顫。這荒山野嶺的就這么一間廟,瞧著怪嚇人的。 “應(yīng)該是吧。”車夫說。 萱草白了他一眼,埋怨府里也沒安排個熟悉路的車夫來,轉(zhuǎn)身跟里面石柔說: “小姐,好像到了。不過里面的人應(yīng)該都睡下了,黑漆漆的,像是根本沒有住人?!?/br> 哪里會沒住人,她都聽到說話聲了,石柔下了馬車,朝著林子里的寺院看了一眼。 她沒有去過水云庵,腦中卻隱約有些水云庵的畫面,不知是不是自己聽別人說過后臆想出來的。 腦中的畫面跟眼前的寺院并不相符,但她也無從斷定,許是她想象的寺院太過宏偉這才有了落差。 “是不是沒有人???” 萱草踮著腳張望著,也沒敢提醒車夫去叫門。她們?nèi)齻€人就車夫一個男的,要是他走開了,她和石柔就得相伴等在山腳下,這畫面想想她都害怕。 “有人——”有人幽幽地說。 “哪有人?”萱草回道,看向車夫。 剛剛說話的聲音是個男人,在場就車夫一個男的,她便以為是剛剛的話是車夫說的,等她看過去時又覺得不對。車夫站在她前面,但剛剛那聲音明明是從她后方傳過來的。 車夫的臉也跟著白了起來,他顯然也聽到說話聲了。 “啊!有鬼!” 萱草先尖叫一聲,在原地蹦了幾下,眼前的馬車一看進眼里,立馬爬了上去,還不忘拉著石柔的袖子想把她拖上來。她的腦子就只有躲起來,其他的根本想不到。 車夫退了一步瑟縮了一下,也被嚇了一跳,主要是被萱草嚇的,還有忽然出現(xiàn)在萱草身后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老的那位留著山羊胡,身量勻稱,身上穿著道袍,頗有些大師風(fēng)范。 小的那個約摸十歲出頭,穿著深色衣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精光。 “不知兩位是?”車夫好聲問,卻不敢上前湊近了說話,怪兩人忽然暴起顯神通。 “這話該我問你們,你們把馬車停在我家山門前面做什么?” “你家山門?這里不是尼庵嗎?” “尼庵就不能請人看顧?再說了,庵堂里總有些搬搬抬抬的活需要男人出力?!崩系酪荒樒届o地說。 車夫一想也是,便說:“我們是京城石家的人,前幾日府里曾派人送信來,主持應(yīng)知道我家小姐要來清修的事?!?/br> 除了送信,前面那位還代府里在水云庵捐了不少香油,就怕庵里不收人或者怠慢了石柔。 有些事得提前打過招呼,不然庵里也不知道石府送人過來是想讓她清修還是苦修。 “哦?前幾天我們出去辦事了,還不曾聽說。就是這位小姐嗎?”老道看向石柔,上下打量了一眼也沒有多看。 “正是?!避嚪驊?yīng)了一下,想著天這么暗也看不清長相,也用不著隔擋。 石柔一只手還被萱草拉著,人淡淡地站在馬車邊,也打量著這兩人,又時不時地拉一下已經(jīng)躲進車里的萱草,想讓她出來看看外面的是人不是鬼。 “天也不早了,若小姐真要入寺還請快些,到了時辰寺門便不會再開了?!崩系篱L說著又看向車夫,“夜里寺里也不準男子入內(nèi),尤其是陌生男子?!?/br> 車夫也知道規(guī)矩,本也沒打算入內(nèi),轉(zhuǎn)身指了指馬車里。 “車里還有一些東西得搬上去?!?/br> “放心交給我們。” 老道挺著胸膛說,目光朝車廂內(nèi)盯了一眼,又朝身邊的少年使了眼色。 少年知意,上前一上從已經(jīng)平靜下來假裝整理行李的萱草手中接過了幾個包裹,朝身就朝山上跑。 車夫有點不放心還多看了一眼,但想想老道還在邊上,山上就是庵堂,那少年總不能拿著東西跑了。 剩下的幾袋東西車夫和老道多拿了些就能全部搬完,萱草手上也幫著拿著裝著貴重首飾的包裹,小心跟在石柔身邊扶著她往山上走。 一行人只有車夫手中的燈籠照明,一半又走不慣夜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得很慢。 遠遠的,他們倒是聽到有人拍門,估計是那個少年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山門前,然后是山門打開的東西。車夫隱隱松了一口氣,兩人既然真跟庵里的姑子認得,應(yīng)不是什么壞人。 “小姐,以后我們就住在山里了?”萱草有些害怕地說,這也太嚇人了。 “是呀……” 石柔沒有害怕,甚至覺得有些放松,大概是前世死在深宅大院里,這一世她分外喜歡這種空曠的地方。至于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老道打著什么主意,她等著看就是了。 到了寺院門口,石柔見門上連牌匾也沒有,心下隱約有個猜測。 寺院的門半開著,少年拎上來的包裹放在門內(nèi),他的人卻不見蹤影。 車夫不好入內(nèi),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卻見空曠的院中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這……這……有人……”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寺里有人很奇怪嗎?”老道反問,瞇著眼掃了一眼,又說:“哪里有人,別是飛過去的葉子吧?!?/br> “可能吧?!避嚪蜷W著目光應(yīng)道。 說出來怕別人笑話,別看他這么大個人,其實還挺怕鬼的。 剛剛在山下,他被萱草那一聲嚇得心口直跳,現(xiàn)在還沒有平復(fù)。 先前他還能用世上沒有鬼安慰自己,他更應(yīng)該怕的是惡徒和猛獸,但寺里一晃而過的影子著實嚇著他了。他看的真真的,的確有個黑影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