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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嫵:“……” 梁院判:“……” 李承淮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去,仿佛從中領悟到了什么。 顧南衣無奈地睜開眼睛看了秦朗一眼,“你倒學會怎么威脅我了?!?/br> 秦朗翻過手腕露出袖箭給她看,逼問,“喝不喝?” 作者有話要說: 顧老師陷入沉思:我覺得我以前不是這么嬌氣的。 小秦深藏功與名。 ☆、第 62 章 秦朗賭的根本不是顧南衣在不在意薛振的安危, 而是顧南衣在不在乎他的安危。 ——他其實心里也沒多大把握, 畢竟顧南衣真固執(zhí)起來那可是相當?shù)仉y以撼動。 好在顧南衣只是無奈地看他一眼, 隨后就視死如歸地把藥碗端起來一口氣喝了。 秦朗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伸手正要去接空碗時,顧南衣便跟卸了力似的往他身上倒了下來。 蘇嫵險些心臟驟停,驚呼出聲, “殿下!” 秦朗哪里還有空管碗, 心里漏跳了一拍, 飛快伸手護住了一頭栽過來的顧南衣,一瞬間連藥里是不是又被人下毒的事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直到顧南衣啞了大半的聲音在他耳旁重新響了起來。 “……毒藥也比這味道好兩分?!彼卦V又抱怨地說,“你做什么甜的給我吃都沒用了?!?/br> 秦朗深深呼吸, 這才發(fā)覺自己在一瞬間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用顧南衣從前對待他的那樣輕輕撫過她的后腦勺, 動作很不熟練,“那走著瞧?!?/br> “真這么難喝嗎?”蘇嫵擔心地蹲到秦朗旁邊, 抬眼去找顧南衣的正臉, “可若真有效的話, 便好好堅持下去, 好不好?” 顧南衣有氣無力地趴在秦朗肩膀上, 整個人都被一碗藥灌得快失去知覺,聞言睜眼看向可憐巴巴的蘇嫵,無奈道,“你們好不容易才折騰來的藥,我乖乖喝就是了。” 蘇嫵同情得不得了, 正要再柔聲安慰幾句時,秦朗卻抱著顧南衣一下站了起來。 他看了眼蘇嫵,道,“你去灶房。” 蘇嫵:“……” 她看著秦朗抱顧南衣回屋,忿忿地轉頭對李承淮抱怨,“你看看這小子,以前從不肯把下廚的機會讓給我,現(xiàn)在卻當成麻煩事就這么扔到我頭上來了!我又不是他雇來的廚娘!” 李承淮靜靜聽完蘇嫵潑辣的言辭,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比起這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方才是不是脫口而出了一句‘殿下’?” 蘇嫵倏地一個收聲,下意識地回想一番自己先前說過的話。 ——確實是在慌亂之下不小心喊了那一聲“殿下”。 還好死不死被李承淮這只老狐貍聽見了。 蘇嫵緊緊皺起眉來,扭頭看了一眼立在旁的梁院判。 梁院判眨眨眼,猛地回過神來,“恍然大悟”,“我還得趕緊回太醫(yī)院去,二位見諒,我先走一步!” 難得圓滑了一次的梁院判提起自己的藥箱,麻溜地走人了。 蘇嫵慢慢地吐了口氣,才冷凝地道,“借一步說話吧,李大人?!?/br> …… “……我明白了?!甭犕晏K嫵的簡述,李承淮沉思片刻,道,“但秦北淵真的信了?” “換作你,你不信?”蘇嫵反問。 李承淮笑道,“我沒有秦北淵那般執(zhí)念,恐怕是不行的。再者,哪怕是有那蟲笛在,秦北淵應該也永遠不止做一手準備的?!?/br>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蘇嫵狐疑道。 “別的倒沒什么特殊的,”李承淮淡然地說,“但我聽到風聲說丞相府有人去訂了一口棺材,這算不算知道了什么?” “棺材?”蘇嫵蹙眉,“怎么,秦北淵在給誰準備后事?” “我也好奇這棺材是為誰準備的?!崩畛谢吹?,“但現(xiàn)在……我有個猜測了?!?/br> * 這藥再怎么難喝,顧南衣也只能一天天地灌到自己肚子里去,再被苦出眼淚來。 ——顧南衣覺得實在不是自己太嬌氣,而是這藥難喝得超過了人的接受限度,就好似熱豆腐吃快了也會燙到嘴一樣。 又一日拖到晚上才不得不將藥喝完,顧南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張嘴?!鼻乩实穆曇魝鱽?。 顧南衣眼也不睜地張開嘴,接了一勺甜甜的羊奶凍進嘴里。 她沒立刻吞下去,而是謹慎地在口中含了一會兒,妄圖用微弱的甜味覆蓋滿嘴都是的苦味兒。 秦朗在旁舉著勺子等了半晌,不得不命令,“……吞下去?!?/br> 顧南衣睜開一邊眼睛看了看秦朗,有氣無力道,“下次分你嘗一口試試,你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br> 秦朗意味深長地盯著顧南衣嘴唇看了一會兒,輕描淡寫地將視線移開,“行?!?/br> 將甜而不膩的羊奶凍慢吞吞地吃完,顧南衣才覺得自己活了小半過來。 ——但想到明天還得這么來一遭,頓時眼前又是一片不見天日。 秦朗完成一日的所有投喂任務,收拾了碗筷調(diào)羹,不放心地皺眉叮囑,“早點睡。” 他好幾次深夜仍然見到顧南衣屋內(nèi)亮著燭火。 顧南衣懶洋洋地倚在自己屋門口朝秦朗揮了揮手,沒作任何承諾便回了屋內(nèi)。 油燈之下,顧南衣將藏在書柜上的一本冊子抽了出來,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時而蹙眉時而思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