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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假死的白月光回來了在線閱讀 - 第227頁

第227頁

    身為先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沈其昌果然已經知道一些事很久很久、卻從來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秦朗瞥了顧南衣一眼。

    他可還沒忘記沈其昌那封信的蹊蹺,和最終突然就扯到了李承淮身上的懷疑。

    和顧南衣不同,汴京城里無論是誰,對秦朗來說都是初次見面不久的陌生人,誰都和他沒舊。

    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懷疑任何人是居心叵測。

    秦朗把漆盒的蓋子合上,道,“等他來了再沏。”

    家里的東西一直是秦朗管著收藏,顧南衣向來當個撒手掌柜,這次便也就直接交給了他。

    沈其昌昨日便送了信來,說已在汴京外五里地的一個驛站歇腳,明日啟程再出發(fā)小半日便能到汴京城里,下午便到長安巷。

    他年紀大了,趕路更是不易,從通寶到汴京這一路走走停停居然花了近二十天的時間。

    因此顧南衣算了算路程,覺得或許要等到黃昏時才能見到沈其昌,誰知道才晌午剛過,沈其昌便匆匆到長安巷敲響了她的院門。

    見秦朗將沈其昌帶入門時,顧南衣還有些驚訝,“我道先生還要晚些時候才能到?!?/br>
    “我入城便直奔此處而來了?!鄙蚱洳α诵Γ~入門內后卻是感慨地凝視了顧南衣一眼,隨即彎腰向她鄭重地行了個禮,“草民沈其昌拜見殿下,前兩次草民見殿下似乎有意隱瞞身份,便順勢而為,多有得罪,還請殿下諒解?!?/br>
    顧南衣倒不驚訝于沈其昌的做法,她揚了下眉,柔和道,“您如今致仕成了平民,我不也是一樣?先生過來坐下說話吧?!?/br>
    沈其昌同顧南衣到底認識多年,聞言也不拘束,應是起身便慢慢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半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今日這桌子邊上會有許多人在呢?!?/br>
    “承淮說他要來,”顧南衣道,“倒是遲了,想必有什么事情耽誤?!?/br>
    話剛說完,門又被人敲響了一次。

    顧南衣以為這次總該是李承淮,誰知道又猜錯了一次。

    來的人被秦朗堵在了門外,顧南衣一開始還沒發(fā)覺,直到聽見一聲熟悉的求救才哭笑不得地反應了過來。

    “顧姑娘!”秦北淵的心腹扯著嗓子喊道,“相爺這邊也是帶著可用的消息來的!”

    沈其昌詫異地轉頭看了過去,“秦相來了?”他很快又恍然地自己領悟了過來,“也對,他理應來的?!?/br>
    見顧南衣不起身,沈其昌便有閑情逸致地同她敘舊兩句。

    “這蠱蟲其實早有傳聞,宣閣曾經同先帝和我說起過一次,原是想用在先帝身上的,但先帝說自己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便拒絕了宣閣去冒險。后來宣閣再去南疆之前,其實又同我隱晦地提起過?!鄙蚱洳龂@息道,“他原本是想將子蠱種在自己身上,等適當的時候為您解蠱,可……”

    “可他沒想到南疆對他而言竟險些成了葬身之地?!鳖櫮弦碌馈?/br>
    沈其昌緩緩點了頭,“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選了秦相來當這個人選?!?/br>
    沈其昌的話卻叫顧南衣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從前人人都知道秦北淵同她勢不兩立,怎么她只是死了三年,突然又這么多人覺得秦北淵對她抱著綺思多年不曾開口了?

    “宣閣的選擇倒不能算錯,”她懶洋洋地說,“畢竟秦朗陰差陽錯,身上也帶了子蠱。幾年前,我便是憑著子母蠱的吸引同他遇見的。”

    也虧得是遇見秦朗,如果顧南衣一醒來就發(fā)現自己身在汴京城,陰差陽錯總是和秦北淵遇上,還不得嘔死她?

    ——再緊接著,就該發(fā)現秦北淵是她的解藥了。

    顧南衣想到這可能的走向,不由得暗自搖頭——還好事情不是如此。

    她轉頭朝門口喊道,“秦朗,我渴了?!?/br>
    正和秦北淵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的秦朗撇了撇嘴。

    這不是叫他退一步的意思?

    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秦朗雖然退步讓秦北淵帶著心腹進了門里,但去沏茶的時候,他只帶了兩個杯子出來。

    一杯放在顧南衣面前,另一杯是給沈其昌的。

    沈其昌只一嗅便道,“這是西山云霧,定是今年才到宮中的了——陛下送來給您的吧?”

    顧南衣頷首道,“我想先生喜歡,便用這來招待了?!?/br>
    沈其昌握著茶杯半開玩笑地道,“致仕之后,最懷念的,卻是這同別人不同的杯中物?!?/br>
    “陛下賞的還有許多,您帶走便是。”顧南衣無所謂道。

    沈其昌卻搖了搖頭,道,“多謝殿下好意,但這次草民恐怕會在汴京住上一段時間了?!?/br>
    話說到這里,也算閑聊結束,轉向正題的意思。

    顧南衣舉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確實還是從前宮中時常喝的味道。

    不過若只喝街上一兩銀子便能買一兩的茶葉,顧南衣覺得日子也是一樣地過。

    她可不想再回到從前每天都累得頭疼的生活中去。

    “我在信中問先生的事情,先生想必有重要的答案要告訴我了。”顧南衣道。

    她全程沒看秦北淵一眼,好似那兒根本沒坐著個大活人似的。

    秦朗更是直接坐在了顧南衣身旁,把她和秦北淵隔了開來——要知道,原本這兩人中間就隔著兩個椅子那么遠。

    秦朗這一坐,秦北淵便離顧南衣足足一個空位又一個秦朗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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