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書迷正在閱讀:來路正春、此去經(jīng)年、我靠寫文成為娛樂圈頂流、世子妃的姻緣樹、一輪孤月(nph,古言,兄妹,綠帽)、女配造反稱帝[基建]、最后一個冬天、惡魔總裁的出逃戀人、首富NPC不當工具人后、一個傷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
蔣鳴玉的神情一直很平靜,他不愛多說,可他一說話,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兩天后等處理完事情,你們再送她出去。 他們要在兩天內(nèi)趕回來,才能趕上第三天出殯的日子。 蔣鳴玉這么說,等于他能保證只用兩天的時間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他抬起頭看向晨間水洗一般的天空,說:死去女人的鬼魂,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有了大佬的保證,大家都像吃了定心丸,按照計劃從寨子出發(fā),前往定位信號消失的地方。 他們的車剛出寨子,就有一個人攔在路中間不讓他們走。 那人穿著薄款沖鋒衣,雙腿分立,堵著路,一動不動,只有大馬尾在背后晃來晃去。 闕玄青見了發(fā)出頭痛的呼喊:我早上沒見著她還以為擺脫了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啊。 攔路的人當然是余夢了。 山路狹窄,她不讓道還真過不去,大家伙哪里見過這么固執(zhí)的女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蔣鳴玉說:讓她上車吧。 可是讓她跟著真的好嗎。安樂擔心地問。 不說她會不會拖后腿,他們此行是去抓鬼耶,被人看見沒問題嗎。 蔣鳴玉看著路上的女人,定定地說:她不一定比你弱。 安樂: 好啦好啦,他知道自己是所有人里最沒戰(zhàn)斗力的,不用總提醒他。 于是余大博士就這么被撿上車。 余夢夢想達成,沖各位大哥拱拱手,說:請多指教。 闕玄青簡直想哭。 一行人開車走了一段,然后就要下車徒步。 闕家父子讓手下留在車上,和其余三人一起組成一個小隊往山上攀爬。 這還是安樂第一次組隊打怪,還是野外副本,感覺非常新奇。 闕自武不用多說,他雖然人到中年,卻是大山里走出去的漢子,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闕玄青自幼跟著父親一起錘煉,在湘西往返了不知道多少次,自然不在話下;蔣鳴玉平時飄飄乎遺世獨立,到了山上居然還能保持仙君風度,臉不紅氣不喘,跟他以往一個樣;就連唯一的女性余夢,常年在野外搞民俗研究,爬山也跟玩似的。 只有安樂,此時暴露了當代大學生四體不勤的體虛本質(zhì),竭盡全力才能勉勉強強跟上其他人的步伐。 蔣鳴玉回頭,伸手拽住安樂的手臂拉了他一把,難得批評了一句:平時打游戲打多了吧。 安樂不服,嘴巴上還要皮回來:師父教育的是。 前方的余夢聽到了,轉過身望著這對假師徒,勾起嘴唇笑了笑。 他們走了一段時間,安樂是最先察覺不對勁的。 好冷哦。他搓搓手臂,牙齒都開始打戰(zhàn),是不是快到地方了,陰氣好重。 闕自武驚訝地看向這位年輕人,安樂一直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很強的能力,闕自武還疑惑為什么蔣鳴玉要把他帶在身邊,現(xiàn)在倒是有點明白了。 確實快到了。闕自武說道,有小安在,我們都用不著八卦羅盤了。 他們繼續(xù)深入,安樂感覺越來越冷,忍不住拉住蔣鳴玉,小聲問:大佬,你覺得怎么樣? 蔣鳴玉皺起眉頭,遲疑片刻,說:還行,就是有點辣味。 安樂剛開始沒懂,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簡直哭笑不得。 他是問這里的情況如何,不是問這里的鬼氣好不好吃! 第53章 快遞員與微微辣7 從另一方面來講,大佬確實是餓了吧,剛才肯定又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吃,否則怎么會知道鬼氣是辣的。 這么一想,安樂唯一的那點擔憂情緒都沒了,遇到再可怕的鬼又怎么樣,吃了唄。 不過這地方真的很怪異。 樹木茂盛得過了頭,連陽光都遮蔽得嚴嚴實實,如果不仔細看路不小心就會摔跤。 路越走越黑,在山腰上還能聽到的晨鳥啼叫,此時完全聽不到了,四周一片寂靜,不說其他動物,就連蟲鳴都沒有,這在毒蟲肆虐的湘西山間是不同尋常的。 怪不得闕自武不想夜晚出發(fā),來了之后安樂發(fā)現(xiàn),這里白天晚上沒什么區(qū)別。 無聲無光,所有的樹木沒有動靜,樹葉的影子在地上連成一片,像黑色的網(wǎng),捕捉著他們的步伐。 安樂冷得需要咬緊牙關才能不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最前方的闕自武陡然停住腳步,對其他人說:到了,這就是信號最后消失的位置。 安樂屏住呼吸。 也就是說那副棺材可能就在附近。 裝著遺體的棺材從省道上跑到這里已經(jīng)夠詭異了,昨夜還有另一位落洞女死去,而且還發(fā)生在離這里不遠的山寨里,說這個地方不蹊蹺鬼都不信。 這里原本是山水交匯之地,生氣旺盛,先不說水口好不好,能不能成龍氣,最起碼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 闕自武早就做過勘測,對這塊地方有些了解和推測,此時他說給蔣鳴玉聽也是做個確認:這幅場景不說風水寶地,陰氣濃重到我看快成養(yǎng)尸地了。 所謂養(yǎng)尸地,就是用陰氣護養(yǎng)尸體的地xue,在養(yǎng)尸地里存放的尸體經(jīng)久不腐,會生成僵尸,還容易兇化,滋養(yǎng)出毛僵飛僵等兇煞的兇尸。 安樂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地下鉆出來竄進他的腳底,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不應該啊,如果有人要改風水局,肯定要阻斷水流開山炸地,也沒看見最近有這樣的新聞啊。闕玄青提出問題,一夜之間逆轉風水,不會沒有動靜。 蔣鳴玉低頭看了看地表,說:這里的地勢利于聚氣,也不排除有人設立陣法,強行隔絕生氣,然后將陰氣引進來,在地xue之中畜養(yǎng)陰尸,人為造成養(yǎng)尸地的地貌。 闕自武和闕玄青對視一眼,臉上均是震驚。 哪個人能設那么厲害的陣法,造成靈氣改道,逆轉陰陽,有這種法力的人全國用手指頭數(shù)都能數(shù)出來,在心里過一遍名單,沒一個能對上號的。 安樂不懂他們在討論什么,只覺得冷得直哆嗦,總停留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啊。 他慢了半拍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扭過頭去看余夢,誰知那位長腿博士正直勾勾地盯著蔣鳴玉看,連眼都不帶眨的。 喂喂,看帥哥要收費的。 安樂清了清嗓子,開口打斷她的凝視:余小姐你怕不怕? 那三個男人一直都在講陰氣啊尸體啊之類的,余夢聽了沒有一點反應,說明她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 余夢這才將視線從蔣鳴玉身上收回來,看向安樂,微笑道:不怕,我在鄉(xiāng)野間走動多,經(jīng)常遇到這類怪事。 就在這時候,蔣鳴玉說:既然地下可能布著陣局,就一定會有入口。 闕玄青眼巴巴地望著蔣鳴玉:先生需要羅盤定位嗎。 蔣鳴玉連個包都沒帶,看著也不像能變出羅盤的樣子。 蔣鳴玉轉頭,牽過安樂,對安樂說:帶路吧。 安樂:我又不是狗。 安樂認命地往最冷的地方走去,這山上真的邪門,旁邊的景色幾乎一個樣,多走幾步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在這種條件下,安樂依然在很短的時間就找到了一個洞,他指著那洞口說:應該就是這里。 好他娘的冷啊。 闕玄青好奇地打量安樂,說:小安老師這功能挺好用的啊,自帶陰氣導航。 安樂沒好氣地說:羨慕的話可以送給小闕先生。天天被鬼追得嗷嗷叫。 闕玄青直覺沒好事,連忙擺擺手。 湘西的山上到處是洞,有的洞大有的洞小,還有的洞口看著不起眼,實際上內(nèi)部空間廣闊,蜿蜒連綿,甚至會有暗河。 他們面前的這個入口大概是有一人多高,說句不好聽的,剛好是一副棺材可以穿過的寬度,望進去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感覺森森的陰氣從洞內(nèi)冒出來。 連闕玄青和闕自武也體會到冷了。 講道理,安樂看到這種地方,進都不想進,一臉的痛苦,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沒好東西。 闕自武和蔣鳴玉沒說話,闕玄青見了安樂的臉色,安慰他道:寬容點撒,來都來咯,就進去吧。 闕自武很想揍他:又不是來旅游! 闕玄青說的對,來都來了,還能咋滴,硬著頭皮進唄。 闕家父子做了萬全的準備,拿出強光手電筒,安樂見了詢問:里面會不會缺氧? 蔣鳴玉說:這種原本生氣充沛的地方不會空氣不流通。 原來如此,這時候闕玄青再次表達自己的不安,對余夢說:你真的要跟著嗎? 余夢絲毫沒有膽怯的神色,擺擺手,說:來都來了。她笑道,如果我出事的話,不會讓你負責任的。 呸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 除非把余夢原地打昏,否則根本無法阻止她。 但闕玄青懷疑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余夢,她還真不像一般人。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依次進入洞xue。 因為洞口大小有限,他們排成一條隊,闕自武走在最前面,蔣鳴玉緊跟在第二個,本來安樂想跟在蔣鳴玉后面,但紳士精神發(fā)作,要讓女士在中間,余夢笑著推了他一把,讓他貼住蔣鳴玉,說:乖學生就是要跟老師在一起。于是余夢第四個,闕玄青殿后。 強光燈的冷光打在山壁上,接著被黑暗吞噬,空間逼仄狹窄,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陰冷的空氣讓人踹不過氣,耳里只有眾人的腳步聲與遠處傳來的水滴聲。 安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非常緊張,心跳很快,身上又很冷,這種矛盾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也許是他的緊張傳遞給了前方的蔣鳴玉,蔣鳴玉稍微頓了頓,空間太小,他沒法轉身,只能往后遞出手給安樂。 安樂心頭一熱,緊緊抓住那只手。 他們在洞內(nèi)的通道里走著,也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還沒看到出口或是別的東西,安樂心里開始打鼓,就在這時候,最前面的闕自武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隊伍的步伐突然加快了,安樂趕緊跟上。 腳下的地面也不知道是泥土還是巖石,混合著水漬,踩上去發(fā)出啪嘰啪嘰的聲音,這種聲音隨著他們的加速越來越頻繁,安樂牽著蔣鳴玉的手,被他拽著往前,到后來他們幾乎跑了起來。 到底怎么了,安樂一陣驚恐,愈發(fā)不敢松開蔣鳴玉,緊緊跟著他,害怕被拋下。 他跑著跑著發(fā)覺哪里不對。 通道那么窄,真的可以像這樣肆無忌憚地奔跑嗎,而且講道理,蔣鳴玉一直都很淡定,安樂還沒見過他這么急促的樣子,好奇怪,跟平時的大佬一點都不像。 一旦有了遲疑,安樂的步子就慢了下來,可前方的蔣鳴玉還一個勁地扯他,想把他拽到前面去。 安樂看著蔣鳴玉的背影,猛地覺得那背影很陌生。 牽著他的那只手仔細體會,觸感冷硬冰涼,安樂接觸蔣鳴玉的身體好多次,大佬雖然為人冷淡,可是身上卻是溫暖的,他有煞氣護體,從沒覺得寒冷過。 旁邊的光線應該是由強光手電提供的,熾白而集中,此時變成了青幽的綠光,籠罩著安樂和蔣鳴玉的身體。 安樂徹底停下腳步,不愿意再走了,咬著牙想把自己的手從蔣鳴玉的控制中抽脫出來。 可蔣鳴玉拉著他不肯放。 在青光中,身前的蔣鳴玉轉過頭,用沒有眼白的鬼眼看著安樂。 安樂差點叫出來。 黑眼,大紅嘴,青白的臉,這種典型的鬼相安樂見過好多次,他吞下驚叫,思維在那一瞬間飛快地轉動。 大約是他靈魂中的云錦絲線發(fā)揮了作用,此時他覺得神思清明,雖然恐懼卻沒有驚慌,反而能想明白很多事。 他們是串成一行走進洞里的,安樂夾在最中間,前有蔣鳴玉后有闕玄青,如果鬼正面進攻,這隊伍里都是玄學大佬是不會讓安樂先出事的。 所以面前這只鬼一定是幻覺,它是想勾他的魂。 那鬼化成蔣鳴玉的身形還在死命拉安樂,想將他拉進黑暗之中,安樂想明白之后抬腳狠狠往鬼身上踹過去,同時抽出自己的手,吼道:老子才不會被你勾走,去死吧! 雖然他也不知道如何讓鬼再死一遍,反正這么一吼效果明顯,安樂擺脫了束縛,鬼晃動幾下成了虛影,安樂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喊他的名字:安樂!安樂! 安樂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氣。 蔣鳴玉正抱著他。 安樂死死瞅著蔣鳴玉俊美的臉,蔣鳴玉以為他被嚇到了,摸摸他的臉頰。 安樂抓住蔣鳴玉的胳臂不讓他動,說:讓我多看看你的臉洗洗眼睛,哇,那鬼太丑了。 蔣鳴玉: 安樂緩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洞里的一塊平地處,據(jù)闕玄青說的,本來大家走得好好的,安樂突然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好在安樂昏迷的時間不長,還沒等蔣鳴玉去追他的魂魄,他就自己醒過來了。 安樂叉著腰,自豪地講了他如何察覺鬼在騙他,又是如何一腳踹飛鬼的經(jīng)過,然后拉著蔣鳴玉求表揚:大佬,我是不是變強了,我發(fā)現(xiàn)只要不害怕,對付鬼也沒什么難的嘛。 蔣鳴玉抬手揉揉他的頭。 闕家父子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這種撒嬌與寵溺的氣氛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的師徒都這么黏糊嗎。 闕玄青忍不住說:那是沒遇到惡鬼,惡鬼哪里是踹一腳就能對付的哦。他指指蔣鳴玉,你鬼沒踹著,全踢到你師父身上去咯。 安樂這才看見蔣鳴玉身上的腳印,大窘,連忙幫蔣鳴玉拍干凈衣服。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吭聲余夢突然說道:所以看這里的情形,你們在門口說的陣法是真的存在。 她一出聲,提醒了眾人,大家立刻收起玩笑的情緒,闕玄青用手電照向四周。 只見他們所在的空地周圍,赫然擺放著黑色的棺材,剛好圍成一個圈,數(shù)一數(shù)數(shù)目,足足有八口。 第54章 快遞員和微微辣8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盯著那八副棺材,沒人說話。 安樂不懂那是啥,只覺得場景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