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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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玻璃門有點膈應(yīng),其他跟以前一樣,安樂在房間里住得很好,老板為了表達歉意,送過來的食物比以往更加豐盛,讓安樂很滿足。 安樂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蔣鳴玉不讓他繼續(xù)泡藥湯,擔(dān)心會起到反作用。 溫泉這種東西,偶爾泡泡還好,每天都泡的話就不稀罕了。 于是兩個人窩在房間里,掏出手機面對面打游戲。 蔣鳴玉是無所謂,反正他宅慣了,安樂卻覺得無聊和憋得慌,游戲打多了也沒意思,他干脆拖著蔣鳴玉去山上瞎逛。 只是大冬天的,好多樹木是禿的,萬物凋零,景色沒有那么美麗。 就在安樂無聊到發(fā)霉的時候,事情終于有了進展。 晚上他們躺在榻榻米上,正準(zhǔn)備睡覺,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一聲尖叫,聲音很大,穿過墻壁傳到耳朵里,凄厲而驚恐。 是女人發(fā)出的。 第103章 姻緣線10 那聲尖叫在夜晚特別刺耳以及突兀。 安樂和蔣鳴玉對視一眼,一起從榻榻米上起身,蔣鳴玉帶著安樂走出房間,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聲音那么大,他們不是唯一出來查看的,天師們因為職業(yè)原因,天生好管閑事,此時全都擠在走廊上,將傳出聲音的房間團團圍住。 那里是老板和老板娘的房間。 所以那聲喊叫果然是老板娘發(fā)出的么。 其他人見蔣鳴玉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蔣鳴玉帶著安樂敲了敲老板的門。 沒想到的是,門立刻就開了。 老板出現(xiàn)在門口,看見外面圍了這么大一群人嚇了一跳,說:出什么事了嗎? 安樂古怪地看著老板,說:這是我們要問的問題吧?剛才我們聽見老板娘的尖叫了。 老板的臉色確實不能算好,他蒼白著臉,說:哎,我妻子在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我們正要去醫(yī)院。 蔣鳴玉說:讓我們看看。 老板想了想,有點勉強,說:先生雖然神通廣大,到底不是醫(yī)生,她正在流血,我們得快點去醫(yī)院。 他說著,立馬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將老板娘扶了出來。 這還是安樂過了這么幾天頭一次看到老板娘。 老板娘的臉色比老板的還白,她低著頭,左手扶著右手的胳臂,右手上包著一塊毛巾,素色的毛巾上滲出紅色的印記。 她見著外面這么多人,虛弱地笑笑,對大家說:驚動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沒有注意,被釘子劃傷了手,我這就要去醫(yī)院打破傷風(fēng)針。 她這么說著,所有人包括安樂,全都站著沒動。 老板娘愣了愣,沒想到這些人像聽不懂人話一樣,這么不給面子,完全不讓開,頓時無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老板也愣住,再次發(fā)聲:我們要去醫(yī)院。 蔣鳴玉抬起手,做了個散開的手勢,門口圍觀的人們這才站到一邊,沒有再堵路。 老板說:今晚我安排了人值班,會保證旅館的服務(wù),大家不用擔(dān)心。說著,他就扶著老婆,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等老板夫婦離開,圍在房間外的人們依舊沒有走,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過了一會,其中一位開口打破寧靜: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吃玄學(xué)飯的,哪個看不出來有問題啊,為什么要把我們當(dāng)傻子呢。 安樂摸摸鼻尖,連他都在老板娘出房門的一瞬間,感受到了濃重的鬼氣,更不說旁邊的天師們了。 老板娘在撒謊,當(dāng)著這么多風(fēng)水玄學(xué)界的大佬們?nèi)鲋e,還是那種對于天師們來說非常拙劣的謊言。 他們只是普通人,未必能意識到出了問題。蔣鳴玉這么說,為老板夫婦解釋開脫。 其他人互相對視,問蔣鳴玉:先生,我們要出手嗎。 來這里消費的人,多多少少都跟蔣家有關(guān)系,所有人都聽蔣鳴玉的,蔣鳴玉說啥就是啥。 蔣鳴玉說:不用,我來處理,你們好好享受假期。 于是有的人遺憾,有的人無所謂,有的人對蔣鳴玉說:這種小事我們來處理就好,不用麻煩先生。 蔣鳴玉擺擺手,說:我自有安排。 這樣圍在老板房間門口的人們才漸漸散去。 安樂再次感嘆蔣鳴玉的面子如此大,幾句話就能號召一群人,幾句話又能將這些人全打發(fā)了。 直到房間門口恢復(fù)安靜,蔣鳴玉盯著房門看了一會,這才對安樂說:我們回去。 ???安樂從聽見老板娘的尖叫開始就一臉懵逼,此時更加不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問,就這么走了? 蔣鳴玉說: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他看向房門,似乎能透過門板看到房間內(nèi)里的模樣,說:他們可能真的不明白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是什么含義。 安樂想說我也不明白。 但安樂跟著蔣鳴玉這么久,知道跟著大佬的步伐行動就完事了,反正他除了能吃之外沒什么本事,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什么,干脆不要想了。 安樂咸魚得理所當(dāng)然,剛才看見老板娘,她雖然渾身沾著鬼氣,但看那樣子一時半會沒有危險,去醫(yī)院包扎反而安全,于是他放下心,跟著蔣鳴玉一起回到房間,鉆進榻榻米上的被子里,暖暖和和繼續(xù)睡覺。 這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安樂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醒來的時候,蔣鳴玉依舊比他起得早,安樂躺在榻榻米上,看著蔣鳴玉的側(cè)顏,心尖尖都癢癢。 不過他還是對蔣鳴玉說:大佬,我想回去了。 蔣鳴玉偏過頭,望著他說:出來泡湯也能遇到拖延時間的事,我也沒有想到。 安樂用臉蹭蹭蔣鳴玉放在他旁邊的指尖,說:誰叫我是事故體質(zhì)呢。 蔣鳴玉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在想,安樂的事故體質(zhì),應(yīng)該是源自他靈魂深處的傷痕,那些來自幽冥的痕跡吸引著這個世界的邪祟,就連安樂天生的好命格也救不回來。 可能一輩子都要與妖魔鬼怪親近了。安樂說。 蔣鳴玉動動指尖,手指陷進安樂的臉頰,說:沒事,全吃了。 安樂聽出來蔣鳴玉是在逗自己,笑了出來,說:這就叫啥樣的鍋配啥樣的蓋,說起來也是巧,當(dāng)初蔣伯父千挑萬選找到了我。所以他們才能配上。 其實是安樂剛好在那個時間點穿越過來,這話他沒有說出來。 蔣鳴玉聞言,抓起安樂的手,與他手指勾著手指,說:不是巧合,我們的手上綁著姻緣線。 這是蔣鳴玉第二次提到姻緣線這個東西了。 他們拜過堂,真的有紅線綁在他們的小指上嗎?所以那些鬼怪才能一眼看出他們結(jié)婚了。 安樂和蔣鳴玉十指相扣,蔣鳴玉的手干燥溫暖,安樂望著他們交疊的手指,努力想看到傳說中的月老紅線,卻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安樂一眨不眨,眼睛都瞪疼了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敲門的人動作猶豫,以至于不仔細(xì)聽根本聽不到聲響。 蔣鳴玉看了安樂一眼,安樂連忙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蔣鳴玉起身去開門。 拉開門,老板出現(xiàn)在門外。 他精神不是很好,眼下發(fā)青,下巴上冒出胡茬子,看起來似乎一宿沒睡。他神情有點驚慌,讓他看起來不修邊幅焦躁不安。 蔣鳴玉讓老板進了房間。 老板一臉欲言又止,本來正在醞釀?wù)f辭,結(jié)果看見房間里的安樂,愣了愣。 客房明明準(zhǔn)備了兩套寢具,屋里的人顯然只用了一套,榻榻米上的被子還沒有整理好,說明兩位客人是從同一個被子里鉆出來的。 老板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兩個大男人要睡得這么擠? 安樂倒是落落大方,用腳把被子踢到一邊,主動關(guān)切地詢問老板:老板,老板娘怎么樣了?她好些了么? 老板猛地回過神來,愁苦的神情再次掛回臉上,說:去醫(yī)院包扎后回來了,她現(xiàn)在正在房里睡覺休息。 安樂看向蔣鳴玉,蔣鳴玉點頭默許,他這才繼續(xù)問:老板娘的手不是被釘子劃傷的吧? 老板怔住,想了片刻,最后不得不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受傷的 老板的樣子太頹廢,蔣鳴玉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老板捧著水杯,苦笑道:竟然讓尊貴的客人反過來照顧我,我真是太沒用了。 安樂寬慰他說:沒事的,先生對這方面的事情很在行。他對上老板的眼睛,問,你煩惱的,是靈異方面的問題吧? 老板呆了半天,非常錯亂,捏著杯子喃喃地重復(fù)剛才的話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婆為什么受傷,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蔣鳴玉說道,你一定是察覺到什么,就從最開始講起吧。 蔣鳴玉的話宛如給老板吃了顆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氣,問:你們聽說過喬玄公半夜見東墻白光的故事嗎? 安樂一愣,伸手抓抓頭發(fā),抱歉哦,他文盲,沒有聽說過。 晏之南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跳起來敲他的腦袋。 盡給爸爸丟臉。 安樂理直氣壯地想,他上輩子肯定知道,這輩子文科轉(zhuǎn)工科了,不知道情有可原。 蔣鳴玉皺起眉頭,說:喬玄見白光是吉兆,為什么提到這個。 老板先給安樂講了講那個故事。 古時有位有名的人叫做喬玄,他在半夜的時候,看見東墻上一片雪白,就像墻上開了一道門那般明亮。他喊人過來查看,結(jié)果那些人都看不到墻上的白光,只有他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能看到這種異象。 只要他躺下睡覺,正對著他的東墻上就白亮亮的,他越來越恐懼,幾乎無法入睡。 于是有人介紹了精通玄學(xué)易理的人給喬玄,那人說:白光如門明,并沒有害處,在六月上旬早晨雞啼的時候,南邊有人家在哭,這就代表著吉利。等到秋季,您會調(diào)到名稱中有金字的郡府任職,從此往后,您將飛黃騰達,官職直到將軍、三公。 喬玄當(dāng)時被東墻的白光嚇得不行,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可那位先生的占卜屢屢得到應(yīng)驗,喬玄公歷任將軍以及三公要職,貴不可言。 安樂聽完這個故事,呆呆地問:所以呢?故事是有趣啦,跟目前的現(xiàn)實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老板一言難盡地說:我也看到東墻白光了。 第104章 姻緣線11 蔣鳴玉見他這個樣子,說道:不會,從你講的看,那個小姑娘還沒死,沒有鬼這么活蹦亂跳。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剛才沒死,現(xiàn)在不一定。 安樂差點厥過去,說:大佬沒時間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去看了,她也不一定在教室,趕緊發(fā)動你的鈔能力找人吧! 蔣鳴玉花了一分鐘才明白什么是鈔能力,然后帶著古怪的表情打了電話。 不一會,就有人來接應(yīng)他們了。 來的竟然是一位學(xué)工辦的老師,其實他也不明白蔣鳴玉是干嘛的,只是領(lǐng)導(dǎo)讓他招待,說蔣鳴玉可以擺平學(xué)生自殺的事。 我們也在找程妙秋。那位老師這么說著,她沒有來上自修,電話也打不通。 這下真的不妙了。 跳樓一定要高的建筑,可上吊不用啊,找段繩子、找個角落,幾分鐘就能結(jié)束掉一條生命。 老師見安樂這么急,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也開始急起來,他說: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人到圖書館食堂一些地方去找了。哎,程妙秋本來就是重點觀察對象,這下可遭了。 安樂愣住,沒聽說過這個啊,他連忙問:她怎么了?她不是心理協(xié)會的副會嗎。 老師有點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跟安樂這個學(xué)生講那些,他求助一般地看向蔣鳴玉,蔣鳴玉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副天外飛仙的神仙樣。 安樂自己想到了,問:是不是跟她的那個室友有關(guān)? 老師這才說:你知道? 我只聽她說,她有個室友因為心理問題休學(xué)了,她一直很后悔沒有關(guān)心自己的同學(xué)。 老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是這么跟你說的嗎。負(fù)責(zé)學(xué)生工作的年輕老師長嘆一口氣,選擇告訴安樂一切,她確實有個很要好的室友,但是那個學(xué)生在去年的時候自殺了。 安樂沉默了,卻并不感覺到意外。 程妙秋對自殺的問題有著詭異的執(zhí)著,還會為跳樓的同學(xué)哭泣,肯定是有這方面的創(chuàng)傷。 老師嘆著氣,說:我們又何嘗不后悔。那個學(xué)生是在寢室上吊自殺的,半夜的時候掛了一條繩子在上鋪的床頭,早上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體都涼了。 他看向安樂,嘴巴翕動幾下,最后還是說了出來:那天夜里,程妙秋也在宿舍睡覺,是她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 安樂很難講心里是什么感覺。 也很難去推測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朋友吊死在身邊的程妙秋的感受。 我們請醫(yī)生給程妙秋進行心理疏導(dǎo),她表現(xiàn)得很堅強,后來還積極參加各種活動,似乎從陰影里走出來了。老師說著,我們給她做過心理評估,還時刻關(guān)注她情況,她的表現(xiàn)雖然不是十全十美,但不應(yīng)該出問題啊。 老師們又哪里想得到是有惡鬼作祟。 安樂聽了這些,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心口堵得慌。 這時候蔣鳴玉開口,他說:在寢室,那個女生現(xiàn)在在寢室。 旁邊的大佛終于說話了,老師有點驚訝:可是寢室我們?nèi)フ疫^,她不在啊。 蔣鳴玉補充:出事的寢室。 老師明白過來,說:那間寢室暫時封起來了,學(xué)生都換到別的地方住,門都鎖著不應(yīng)該有人啊。 蔣鳴玉停頓一下,想跟老師解釋鬼障眼,又覺得一時半兒解釋不了,就沉默在那里。 安樂發(fā)現(xiàn)蔣鳴玉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十分講禮貌,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對老師說:老師你別管了,反正一定在那里,我們走吧!